在围场大出风头,又受尽了羞辱的红衣女子,是赵将军的远房侄女,也是靖远侯夫人赵晨竹的堂妹。
这是一个心傲气高的姑娘,虽然长相不是十分惊艳,但是五官清秀,三分柔美七分英气,如雪中的红梅,傲然怒放。
赵家门第不高,但是因为与洛家有着转折亲,上门求亲的也踏破了门槛儿。
只是姑娘赵丹从小喜欢舞枪弄刀,又读了几天书,对行伍出身的大老粗不大中意,对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书生也看不上眼儿。
她喜欢的是文武双全的儒将,知女莫如母,赵夫人暗戳戳的跟赵晨竹的母亲提过几次,就想照着靖远侯的样子寻一个如意女婿。
当然,她不敢奢望有这样的家世这样的人品这样的地位,马马虎虎称得上文武全才,模样过得去就行。
她的这位堂嫂,还真上了心,跟自己女儿打了招呼,要靖远侯在军营帮忙物色一个。
只是靖远侯军务繁忙,他的亲信又都早已有了家室,对那些不太了解的将士,他也不敢贸然从中牵线,唯恐遇人不淑,对不住人家姑娘。
赵家父母还在等待中,却没有想到女儿狩猎回来,一头扎到房间里哭个不停,谁都不肯见了。
问了随行的丫环,才知道原来是被豫王殿下给调戏了。
老两口儿长吁短叹,这要但凡换个人,这位将军早叫上自己的堂兄,拿着刀枪,撸起袖子揍对方一个鼻青脸肿、腿断胳膊折了。
可是这个,他们只能吃哑巴亏了。
豫王再不好,那是皇子,是一国的王爷,别说是救人的时候做了一些无心之举,(有没有心的,谁也不知道)说了几句出格的话,就是袖手旁观的乱来,他们也不能把人家怎么样啊!
赵将军想了想,跟夫人商议,既然被豫王殿下占了便宜去,倒不如干脆成就了一段姻缘,也好一俊遮百丑。
赵夫人却坚决不肯,自己那么一个清清白白的好姑娘,挑来挑去的,怎么能嫁给一个声名狼藉的人呢?
赵将军左思右想都觉得可行,豫王,只是胡闹了一些,至于欺压良善,欺男霸女、坑崩拐骗这些恶行却是没有的。
年轻人,成亲后奋发图强也是有的。
赵夫人连连摇头,听说,豫王长相挺柔美的,自家闺女却带有几分男子的英气,这两个人怎么看都不是良配。
两个人正争论不休呢,赵丹冲了出来,披散着头发,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剪刀,愤愤的说道:“爹,您要是想把女儿嫁给那个混蛋,我就剪了头发出家去。”
赵将军还在那嘀咕呢:“那门第还辱没了你吗?”
姑娘眼睛都红了,“是这个人辱没了我。”
“咔嚓”一声,一剪子下去,一绺头发飘落满地。
吓得赵夫人冲上去死死的握住她的手,哭叫道:“没人逼你,快消了这个念头儿吧!”
赵将军也不言语了,女儿性子烈,要是不收敛一些,即使嫁过去,两个人大概也得闹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好好好,不嫁不嫁。我这几日就托了媒人给你寻一门相应的亲事。只是,靖远侯那个标准的,也未必看得上咱们家啊!”
赵将军也在劝女儿,稍稍降低一些要求。
“只要人上进,有真才实学就行,女儿没有想过高攀。”
不委屈她就行,百里逸清那厮太混账了。
先不说他什么人品,就他对自己那态度,那摆明就是往死里欺负她啊!
自己这暴脾气,也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啊,这要是到了一起,早晚得闹出人命来。
呸,不对,就是乌头白,马生角,他们两个人都不会到一起。
赵夫人一边替女儿绾发,一边柔声安慰:“对,咱们不攀高枝儿,只要年貌相当,门当户对,彼此看着顺眼就行。”
赵丹这才擦了眼泪,转身回屋去了。
赵夫人回头儿抱怨丈夫:“我就说不行吧,你犟什么呢?幸亏她头发厚,养一阵子也就看不出来了,若是伤了性命,我跟你没完。”
赵将军也偃旗息鼓了,闹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他只希望不影响女儿的清誉就好。
只是怕什么来什么,第二天满大街的人们都在议论昨天发生的事情呢,说豫王看上了一位官家小姐,两个人已经有了肌肤之亲。
参与狩猎的女子不是很多,很快就有人打听出那是谁家的姑娘了。
有好事的媒婆儿已经开始上门打听了,都知道豫王要选妃,如今有了心仪的姑娘,做了这现成的大媒人,得到的好处可少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