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紫烟什么都听不下去了,洛星河的话在她耳边不住的回荡:“你跟你那个娘都是一样的不知羞耻。”
原来,原来竟然是真的。
洛紫烟的嗓子一阵腥甜,一口血喷了出来,身子向后一仰,倒了下去。
压倒骆驼的不是最后一根稻草,而是每一根。她苦捱苦撑了几日,希望一个接一个的破灭,现在就连唯一拿得出手的出身,也变成了一个笑话。
她拿什么东山再起呢?
“紫烟、紫烟……”沈婉婷一把抱住了她,眼泪顺腮而下。
这个说法儿对身陷困境的女儿来说,简直是雪上加霜。但是,只有这样,才能确保洛家不受牵连。
她不止一次劝过紫烟,即使做不到亲近洛芊芊和洛家,但是也一定不要与他们为敌。就是想着有一天她在外面受了欺负,至少还有个依靠,还有个存身之地。
可是,她执迷不悟,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既然如此,她们的余生就用来赎罪吧!
紫烟,放下仇恨,就过这平平淡淡的生活吧!
第二天一早,沈婉婷打发兰奎去请大夫来,紫烟和秋玲的情况都不大好,需要及时医治。
兰奎跑了很远的路,去临近的村子请了一位很有名气的老大夫。
唉,据说夫人母女之前病了,都是能请到太医的。此一时彼一时,今朝不同往日了。
洛紫烟是怒火攻心,连日忧伤,伤了心血了。秋玲虽然是一个丫头,但是这几年跟在洛紫烟身边,也有七分的体面,这一次因为护着洛紫烟,差点儿被折磨死。
大夫看着这家主人的容颜气派,总感觉跟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虽然没有多问,却仔细的诊了脉,再三斟酌了药方,才告辞离去。
沈婉婷和兰奎夫妇要照看三个病人,那边的沈老太太干瞪着眼睛就是不咽下那口气。等洛紫烟和秋玲终于能起床了,他们也快累倒了。
洛紫烟调养了几天,叫兰奎找了马车,她要进城。
“紫烟,你,你要去哪里?可不要再去洛家自讨其辱了。”沈婉婷连忙拦住了她。
洛紫烟眸色一沉,冷着声音说道:“我不去洛家,我要去齐王府,伟麟还在他们手里。”
沈婉婷默默的点头,找回孩子倒是正理。她这小小的院子,要热闹起来了呢!有了孩子的欢笑声,也就多了生机和人气。
“你,好好的说话。”洛紫烟唯恐她跟洛芊芊再起冲突。
洛紫烟已经做好了再次被拒之门外的准备,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她被客客气气请了进去。
洛芊芊穿了一件锦缎的常服,一头秀发只简单了盘了个髻,上面插着一支玉钗。
她的身边坐着两个粉雕玉砌的娃娃,一个聚精会神的摆弄着几块木头,把它们拼成各种图形。另一个不时的抓起来丢掉一块,然后看着男孩儿不满的眼神“咯咯”的笑。
这亲密和谐的一幕,刺的洛紫烟的眼睛发痛。
她凭什么可以过得这么悠闲?
“齐王妃。”她微微低了头,身子也跟着低了低,算是见礼了。
“妹妹来了?”洛芊芊的态度倒没有太过疏离。
“当不起这声妹妹,洛家不是已经不认我了吗?”洛紫烟却摆出了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洛芊芊微微一笑:“是,一人做事一人当,没的连累全家受苦。”
她不要脸,爹爹还要。她不要前程,哥哥和星河还要。
“哼,我做太子妃的时候你们怎么不与我断绝关系?想不到,洛家也是一群高拜低踩的小人。”洛紫烟已经彻底把自己跟洛家分离开来。
难怪洛风云对自己没有洛芊芊那么好,除了南宫云灵的原因,大概也是听到了一些什么吧?
她娘可比她本事多了,这么多年还藏着这么一个不为人知的的秘密。洛风云也是活该,谁让他那么无视她娘了,这顶绿帽子戴得好。
洛芊芊就是看不惯她这副嘴脸,做错了事情不但不知悔改,还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别人头上。
“这么多年,洛家可曾亏待过你?从小锦衣玉食的养着你,又教了琴棋书画各种才艺,出嫁的时候,也是十里红妆。你看中了什么,即使是抢是夺是偷,不也都趁了你的心意吗?你还想怎样?”
洛芊芊一开口,就丝毫没有留情面。
洛紫烟最听不得这话,冷笑一声:“我抢你什么了?你自己守不住,怪我?”
“嗯,你这话说的倒有几分道理,得不到的不可怕,守不住的才是笑话儿。”洛芊芊很赞同的说。
洛紫烟恨恨的盯着她,这贱人好锋利的一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