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府虽然乱成一团,但是没有了百里逸轩,只剩下了妇人和孩子,哀哀哭泣之后也就沉默下来,无奈的接受了这可悲的现实。
好在只是禁足,衣食住行上勉强还过得去。
韩玉莲是个明事理的人,伤心过后行事越发的低调。她约束不了别人,自己这一房就安安静静的过日子。
琉璃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她那种出身,没见过大世面,百里逸轩不在,没了主心骨儿,也不敢闹腾。
只是搂着孩子一个劲儿的抱怨自己命苦,心中也暗暗后悔起来,要是当初听了洛紫烟的话,她的儿子就是嫡出的皇长孙,早就被册封为郡王了。
百里逸轩凭着儿子,大概也能东山再起了。
都是洛紫烟不好,如果她当初对自己不那么苛刻,给他们母子一些根本的保障,她就不会把这件事闹得尽人皆知了,楚王府根本的利益也就保住了。
这个贱人,她骑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那么多年,结果却是个上不得台面的野种!
自己再卑贱,也是清白人家出来的,比她不知道强多少倍呢?
琉璃把所有的不好都算在了洛紫烟头上,心里不停的咒骂着。
只有宋莹儿一反常态,先把自己屋子里的金银细软归拢到一起,再找了自己的嫁妆单子细细的算计还剩下多少。
皇上并没有抄没家产,如果,如果百里逸轩答应放她一条生路,她的这些财物能让她余生衣食无忧。
百里逸轩都不在了,她的钱凭什么养着跟她没有关系的一大家子呢?
她得想办法求得一纸休书,只要她跟楚王府没有关系了,就可以重新开始了。
被派来的军士也没有过多的难为楚王府的人,既然只是禁足,只要里面的人不会无故逃出就好。
夜晚,昔日灯火辉煌的楚王府陷入了一片黑暗,瑟瑟寒风中夹杂着一两声呜咽。
夜幕掩盖了一切,有人笑有人哭,叹命运沉浮。
楚王府的后院儿,婆娑的树影儿打在高高的围墙上,印出一片斑驳。
夜风吹过,一道黑影迅疾的闪过,仿佛只是残留的一片枯叶无声无息的坠落。
那人似乎对楚王府十分熟悉,只一抬眸,就径直往一处院落而去。
偌大的王府,连个值夜的人都没有了,因为他们知道自己走不出去,这王府也没有守护的必要了。
黑影儿如入无人之境,很快就来到一所跨院,身子一晃就来到了正房的门前,一柄精巧的匕首寒光一闪,就划开了门栓,鬼魅似的来到了雕花床前。
那一身的寒气扑面而来,睡梦中的人蓦然惊醒,睁开眼睛刚想叫喊,就被一只大手死死的捂住了嘴巴。
“是我。”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女人一惊,随后有几分欢喜几分哀怨的一拳擂在他的胸膛上。
“我以为你把我给忘了呢!”她半是嗔怪半是哀怨的说道,声音里却有了抑制不住的欢愉。
“怎么会?你可一直勾着我的魂魄呢!”男人说着,大手就伸进了被子里。
寒冷与温热一经碰撞,双方都各自一阵颤栗,那不仅跟温度有关,就连身体和灵魂都开始互相纠缠。
“你就不怕……”女人欲拒还迎,嗤嗤的低笑。
男人毫无顾忌的一笑:“我怕谁?”
这院子里连个男主人都没有,给他戴几顶翠绿的帽子都无须顾忌。
一番云雨,两个人气喘咻咻的拥抱在一起。
“出了这样的事情,我是再也想不到的。你不能眼睁睁的看我吃苦吧?带我走。”她柔若无骨的依偎在男人的怀里,娇滴滴的央求。
男人的手在她的秀发里穿梭,懒洋洋的回应:“那是自然,不然你以为我冒着风险,就是为了与你春风一度吗?”
他想要的更多。
女人抱紧了这具坚实的身体,媚笑着贴了上去。
算他有良心。
“等一下你就跟我走吧?”男人准备起身。
女人一把抱住了他,摇摇头说道:“我不能一个人跟你走。”
男人的声音有些冷:“怎么,你还要带孩子?”
女人咬了咬唇:“我的钱足够养活她了。”
男人的眉眼柔和了一些,只为难的说道:“我带走你一个人已经不易,再加上孩子,要是惊动了旁人可就谁都走不了了。”
女人靠了过去,把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
她不想偷偷摸摸的走,她要正大光明的离开。只有这样,她才能带走属于她的一切。
男人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这古井他算淘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