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冷子晴正大光明的雀占鸠巢,宁离歌无奈的收拾了自己的应用之物搬去了客房。
宁家不缺银子,冷子晴更不缺,她在来的路上购买了大量礼物,长青子自然不必说了,天机门所有人都收到了来自西滨公主的馈赠,大家都对这个终日笑语嫣然的宁家少夫人充满了好感。
宁离歌时刻关注着冷子晴的动向,就怕她闹出点儿什么事情来,一发不可收拾。
但是几天下来,她与每个人都相处和谐,而且得到了师父的默许,这紫云山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跟在自己家一样随便。
只是,吃过晚饭之后,冷子晴会派云苏请宁离歌过来。
宁离歌但凡有推辞的意思,云苏就垂了眉眼,低声说道:“少主不去也成,我们公主说听道长论禅说法也应该很有意思,她白天睡了很久,夜里精神得很,可以秉烛长谈。”
这要是凤竹或者宁家的人,宁离歌还能呵斥几句,但是云苏是陪嫁的宫女儿,他还不能随意给人家脸色看。
只是这秉烛长谈,是万万不可的。
一来,师父年纪大了,没有那么多的精力。二来,这毕竟男女有别啊,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妇人托着下巴瞪着眼睛听那些玄妙高深的大道理,不用看,一想就别扭啊!
来到原本属于自己的房间,冷子晴云鬓半松卸去了簪环首饰,一张脸洗去粉黛,干干净净的,脱去了外面的长裙,一副准备就寝的样子。
“你,先休息吧,我们明日说话。”宁离歌只扫了一眼,就急忙转过头去。
冷子晴身上的被子只盖了一半儿,半躺在那里,雪白的肌肤,嫩藕似的手臂,一双大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也不知道怎么的,宁离歌的脑海中立时就蹦出了花倾城拿给他的那些书册,身上脸上都热了起来。
他赶忙默诵经文,压住心里的躁动,似乎要流鼻血啊!
“我这个人有择床的毛病,很难入睡的,你给我讲故事听吧!”冷子晴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确实没有一丝睡意。
宁离歌的手覆盖在前额,说谎之前都不好好想想吗?在归云庄的时候,自己每次进房,她都睡得十分香甜。
择床?根本就不存在的。
“我不会。”宁离歌声线跟人一样清冷。
自己也哄她睡觉吗?又不是几岁孩子!
“哦,我去听师父讲经说法去。”冷子晴缓缓的起身,只随意披了一件外衫,就下地去穿鞋。
“不许闹我师父去!”宁离歌瞪起眼睛来。
冷子晴斜了他一眼:“我又没闹你,管得着吗?师父说,普度众生是他的责任,我诚心诚意聆听他的教诲,他高兴还来不及呢!而且老人家说了,我可以随时前往的。”
宁离歌真恨不得堵住她的嘴,“师父那是客气话,你也当真?”
这丫头是傻吗?
冷子晴眉头一皱,面露愠色:“你胡说,出家人不打诳语,不许你这么污蔑老人家。”
看到她一副认真与他计较的模样,嘴角却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宁离歌欲哭无泪啊,他是真傻,她是装的。
宁少主压住一腔怒气,只好搜肠刮肚的想故事,但是却发现自己真没有什么新鲜的事情讲给她听,万般无奈之下,只好低声诵经,他的声音舒缓柔美,似乎当真能洗涤人的心灵。
不大功夫,冷子晴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梦乡。
宁离歌仰天长叹啊,师门传授的技艺竟然变成了她的催眠曲儿?
一段经文念完,他口干舌燥, 拿起了桌子上的茶壶,倒了一碗热茶,水汽氤氲,香气浓郁,很熟悉的味道。
宁离歌却仿佛被蝎子蜇了手似的,急急忙忙放下了,落荒而逃。
这,好像是洛芊芊送给他的那个?
山风轻柔,月色静美,耳边虫儿不舍昼夜的在勤奋吟唱,若是,若是此时身边有人言笑晏晏,或者红袖添香,那该是一幅多么缱绻的画面。
宁离歌想着想着,走到了客房的门前,回眸一望,才发现自己的身影是那么孤单。
室内洒满月亮的清辉,紫云观的夜晚向来都是静谧安宁的,但是伸手一摸,茶壶是冷的,他的心似乎也微微凉了下去,这偌大的屋子里,什么都有,却又仿佛什么都没有。
他归来与离去并没有任何区别,无需与人打招呼,也没人在乎他的去留。
他的清冷,其实与尘世的寂寞是一样的。只是之前他很享受,如今却有几分耐不住了。
他就是个俗人,不管身在何处,心已经坠入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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