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的护卫立刻箭上弦,刀出鞘,先护住了中间的两辆马车。
“焱儿!”哪个珊珊一声低呼,一颗心就先乱了。
做了母亲的人,再没有什么比孩子更重要的了。她们宁愿自己受苦受累,也舍不得让孩子有那么一丝委屈。
现在他们遭遇了危险,孩子却不在身边儿,南宫珊珊顾不得危险,就想打帘子下车。
她的焱儿就在后面的马车上,虽然近在咫尺,但是她却觉得只有自己的怀抱才是最温暖最安全的地方。
君千羽长臂一伸,把她扯进自己的怀里。
“这个时候出去,你不怕被射成刺猬吗?”他沉声问道。
这就是他的与众不同之处,不管情况怎么紧急,他总能做到淡然处之,临危不乱。
“可是……”南宫珊珊眼睛红了,挣扎着想推开他。
“没有什么可是,有朕在,你乖乖的就好。其他的事情,交给朕。”君千羽声色清明。
若是连妻儿都护不住,他这个一国之君岂不成了废物?
泫然欲泣的南宫珊珊忽然就安静下来,他的声音似乎带着魔力,是啊,有他在,就是天塌地陷又如何?
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如果,她没有能力帮他什么,至少得做到不扰乱他的心智,不给他添无谓的麻烦,让他冷静睿智的解决问题。
南宫珊珊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女子,她在娘家走南闯北的那几年,也曾跟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知道慌乱是无能且无用的。
她很快恢复了理智,轻轻离开了君千羽的怀抱,坐直了身子,抬手整理了云鬓,顺便擦了擦眼睛,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来。
“陛下,你看,我们的儿子这个时候大概还在酣睡。这定力,像极了陛下。”南宫珊珊戏谑的说道。
如果那辆车出了一点儿意外,她最先听到的就应该是嬷嬷们的呼救和孩子的哭声。
可是,后面那辆车依然安静的仿佛不存在似的,就说明东陵的将士很好的保护了他们。
她,杞人忧天了。
君千羽唇角慢慢勾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对,这才是他东陵皇后该有的气度。
外面传来激烈的刀剑撞击的声音,还有一声声叱骂。
显然,东陵的侍卫与那伙贼人交上手了。
“猜猜,谁会赢?”君千羽气定神闲的问。
南宫珊珊先是瞪大了眼睛,随后也笑了起来。自己刚才真像个惊慌失措的孩子,可是这一切在她夫君眼里,似乎只是一场闹剧。
“我刚才是不是很可笑?”她羞涩的不敢抬眼。
唉,就是在深宫里独自对着那匹恶狼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失态。
“关心则乱,你没做错什么。”君千羽温和的说道。
那个清冷如冬日孤月的男人,原来也可以这么温柔和煦。
有些人一不小心做了花间浪子,那是因为没有遇到国色天香。
有些人一贯孤傲冷峻,那是因为没有遇到他想温暖的那个人。
这,并不是定数。
天会黑,人会变。
一声长啸,马蹄杂乱的声音就回荡在耳边。
“无论外面出了什么事情,你都不要怕,好好的在这里等朕回来。”君千羽的大手重重的握着她的柔荑,随即放手,纵身飞出车厢。
指尖儿还留着他的温度,人却已经不见踪影。
南宫珊珊愣愣的,耳朵格外的灵敏起来,于一片杂乱中分辨着外面的声音。
他连气息,都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君千羽稳稳的落在乱军之中,一柄利剑已经出了鞘,剑气冷森森,透骨寒。
刀剑上下翻飞,厉喝连连,两伙人围着一辆马车打得不可开交,一时难以分出胜负。
那是他准备送给百里逸辰的贺礼,侍卫们自然知道它的价值,全力护卫。
而贼人很明显的也知道这一点,拼了命的想据为己有。
“拿命来!”一匹快马风驰电掣的冲了过来,马上的人挥舞着大刀恶狠狠的砍了过来。
君千羽身形急转,巧妙的避开了。
可是,他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包围圈儿,那些人连装束都是一样的,只牢牢的把他困在中央。
君千羽抬手就是一片寒芒,那些人不退反进,刀剑齐举,恨不得把东陵的皇上剁为肉泥。
只是,没有人想到,君千羽对付的不是人。
他的宝剑贴地而行,所过之处骏马发出痛苦的嘶鸣,前蹄一跪,马背上的人纷纷滚鞍落马。
“你太卑鄙了。”一个黑衣人迅疾的爬了起来,刀横前胸,警惕的注视着君千羽的动向。
“阁下又是什么正人君子?”君千羽冷笑一声,来者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