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千玺岂止是暴跳如雷啊,他知道这个消息后,压在心里的怒气和怨气瞬间像火山一样爆发了,一张原本还算英俊的脸,扭曲得可怕。
双目染赤,脸上的肌肉一阵阵抽搐,头发竖了起来,空气里隐约都是毛发烧焦的味道,牙齿几乎被咬碎了,整个人如同一头暴怒的狮子,好想撕裂和吞噬一个猎物泄愤。
他急匆匆赶到上阳宫,恨不得掘地三尺找出南宫珊珊来。
他算准了,有那个孩子在,她不会轻易的寻死觅活。自己对她再温和一些,宽容一些,准许她生下这个孩子,她至少在半年之内都得安安分分的。
千算万算,还是人算不如天算,怎么也算到她会凭空消失不见了。
他调虎离山,引开了君千羽,一步一步把政权抓在手里。他严防死守,不许天启的人马进入东陵。
他就是想让南宫珊珊陷入困境,孤立无援,而他将成为她唯一的依靠。
可是现在,他所有的努力付诸东流,他,是不是彻底失去了她?
虽然他从来也不曾真正的得到她,但是至少心里还有个念想儿,还能远远的那么看她一眼。
只要她生活在东陵,他就有把握早晚会得到她,不止是人,还有她的心。只要他加倍对她好,她会逐渐忘了君千羽。
他心慌得不行,一路上纵马狂奔,路上行人避之如洪水猛兽。
南宫珊珊不会武功,如果没有人帮助,她无论如何都逃不出这戒备森严的皇宫。
可是,她在这里举目无亲,帮助她的人是谁呢?
她那样的身子,若是稍有不慎,很可能就是一尸两命啊!
那个孩子可以没有,但是她不能不在啊!
上阳宫也是人心惶惶,主子丢了,他们却无一人知晓,这罪过可不轻,活活打死都不能喊冤叫屈。
摄政王大步踏进了上阳宫,那沉重的脚步声仿佛踩在人心上,宫里的太监、宫女儿跪了一地,战战兢兢地,一个个簌簌发抖。
君千玺强压下怒气,开始逐一审问。可是大家众口一词的说只有红袖才是近身侍奉的人,他们只有得到红袖的允许,才能进殿服侍。
君千玺这才知道,红袖也不见了。
他的火气更大了,一个普普通通的丫环,一个怀着几个月身孕的妇人,除非是土遁了,才能不留一丝痕迹。
君千玺想不通,她能去哪里?那些侍卫都是瞎的吗?雁过还得留声呢,两个大活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走,却毫无察觉?
当值的侍卫被带了来,君千玺盛怒之下,一脚踹倒一个,厉声问道:“说,皇后娘娘是怎么离开皇宫的?”
侍卫一个个仿佛遭了雷劈似的,皇上一去不回,皇后也,也不见了?这东陵到底是怎么了?看着暴怒的摄政王,他们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们可是连皇后娘娘的影子都没见过。
“回摄政王,我们根本没有见过皇后娘娘啊!”几个人同时说道。
“废物!蠢材!没用的东西!”君千玺破口大骂。
这么多人,连一个女人都看不住。
“没见过?那你们把本王找出来。”君千玺看着高高的宫墙,认定她们还是从宫门溜出去的。
一名侍卫似乎是想了什么,抬头看了一眼盛怒之下的庆王,迟疑着没敢开口。
“你想说什么?”君千玺的眼睛扫了过来。
“回禀王爷,昨晚公主殿下匆匆入宫又匆匆离去了。此外,再无人出入。”那侍卫说道。
君千玺愣住了,君千柔回来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怎么一无所知?
哼,这死丫头,一直跟君千羽感情深厚,也多多少少知道自己爱慕南宫珊珊的事情,难道是她带走了南宫珊珊?
不对啊,她如今是靖王妃,即使回东陵,那也是前呼后拥的,他不可能不知道啊!
“她是什么时候进宫的?为何不报与本王得知?”君千玺沉着脸问。
侍卫统领期期艾艾的回答:“小人等都是认识公主殿下的,而且她有出入皇宫的令牌,小人不敢阻拦。”
出嫁的女儿回娘家,他们还能将人拒之门外?
“王爷,公主确实来了上阳宫,前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离开了。”上阳宫的宫女如实回禀。
“离开皇宫,他们去了哪里?”君千玺问道。
“回禀王爷,公主与靖王一行人说住在宫里诸多不便,前往皇家驿馆去了。”侍卫统领很庆幸当时多问了一嘴。
君千玺抬腿就走,她还真以为有了南昭靖王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这里是东陵,是他的天下,带走了他的人,招呼都不打一声,谁给她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