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球炸掉方家之后重新回到了写字大楼。
写字楼一个房间内，巫婆正在用利用自身异能救治着芜球的家人。
他翻开他的妻子身上的衣服，只见皮肤上伤痕密布，块块血肉被残忍分割。很多地方的肉已经糜烂，伤口深可见骨，他无法想象他的妻子遭到了怎么残酷的折磨，又是如何挺过来的。
虽然已经由三阶符箓愈宫符进行过第一阶段的治疗，但是她伤得实在太重了。
握着妻子的手，看着她痛苦的神色，芜球恨不能以身代之，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明明是对方的贪心给他们造成了伤害，李清却陷在痛苦的悔恨情绪中无法自拔，她后悔放出了论文，因她自己的虚荣心害了孩子。
她没法面对已经失去双眼的芜球，她认为全是她的错。
芜烈整天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抱着爸爸怎么都不肯松手，失去光明的他完全无法正常生活。
芜复却似乎受到了强烈的冲击，一个人躲在角落了，也不说话，谁都不理，包括他这个父亲。
他的还在襁褓中的女儿，脸上全是刀痕，已经完全毁容了，好在在巫婆的治疗下好了很多，没那么难看，他完全无法想象那些畜生如何下得了手。
老爷子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他已经彻底残废了，吃喝拉撒全要人照顾，他受伤太重，又太老，骨头不是被打断，而是极有技巧地粉碎，已经无法再被修复。他流着泪，已不止一次地哀求儿子杀了他，好强的老爷子不愿就这么苟活着。
芜球抱着家人干嚎，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绝望，他竟没有任何办法帮助他们，他们这些天受到的苦楚伤害太深、太厚。
他以为他已经能够做到足够的冷静与冷血，然而当他面对家人这样的伤痛时，他恨不得在金陵掀桌子。
他已经报了仇，然而这份苦楚却不得不一家人死死地抗下来。
是末日摧毁了人心中的道德，还是人本就如此，只是由末日放大了？
……
他找到家人后就立刻回申城的计划被打断，他们只能在这里养伤。
他安抚芜复，给小女儿喂奶、换尿布，再逗孩子笑，与芜烈进行亲密的游戏，与妻子说下申城地下城发生的事，安慰老爷子不要悲观，一家人就这么在写字楼中活下来，丝毫不管外面的风风雨雨！
幸好还有楚云升的亲人帮助，否则他一个人还真忙不过来。
他希望有办法可以给芜烈恢复光明，但不论是生物科技，还是神经技术，地球科技都没有达标；而如果芜烈长期没有双眼，就算以后视力恢复，那时可能已经给大脑造成了不可逆的缺陷。
他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用最大的努力陪着孩子，弥补他的缺失造成的伤害。
他不再考虑地下城的事，来不及也没必要，在与楚又交流了一番古书中的字符之后，他也开始了对李清方程的研究，试图找到解决自己从一元天突破二元天的问题。
所有储元细胞转换成融元细胞就到了二元天，似乎完全不会涉及到零维。但是他不信，他认为这涉及到身体问题，为什么非楚不能练，他想到找到原因。
三百页的论文芜球看得一阵头大，不过好在李清已经恢复了不少，在她的帮助下找到了里面的关键信息，提取出来之后依据自己的身体推出了一个一元天的修炼建模，同时又在比对中找到了一个二元天的基态方程。
一元天到二元天之间是如何转换的？它们之间有没有什么关系？他却是不知道，但也只能以有限的知识不断地尝试。
“你这种尝试完全是错误的！”
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李清给出了答复。
“为什么？”
“你看这里，这个公式我变换一下……有两个参数，其中一个与身体有关，另一个与第四维神识有关，他们之间的涨落乘积是一个确定的值，你看，如果其中一个值确定，也就是涨落为零，那么另一个值的变化就是无穷大，另一个值也就是不确定的。”
“换言之，你无法在某一个确定的时间点同时测出这两个值，然而他们都是方程有解的充分条件……”
李清解答出来后，芜球绝望了，老神尊真TM贱，一点便宜也不让别人占，跟个守财奴似的。
他也终于发现了自己为什么无法进入二元天了，因为当储元体变成融元体之时，全部融元细胞即融元体的状态与第四维神识的状态无法同时确定。
如果强行升级，当最先稳固的是第四维神识时，融元细胞元气变化无限大，融元体分裂，身体分裂，人也就死了。
当最先稳固的是身体时，第四维神识的状态变化无穷大，思维所在的零维将会四分五裂，人也同样会死去。
这也就是老神尊功法在二元天时埋下的巨坑。
他突然又想到了余寒武，于是问道：“假如先不管与身体有关的值，先处理第四维神识，只精确测量这一个参数，以达到方程的要求。在修复好前一个价段给身体造成的伤害之后，再对另一个值进行定义，是否可能？”
李清摇了摇头：“身体能与神识分离吗？分离不就死了吗？”
随后对比纸上验算的结果，一番操作之后又点了点头：“如果有某种方式在这种分离中不死，那应该是可行的。”
芜球突然高兴起来，如果在升级时先处理第四维神识，用封兽符逆转封身体，保证身体不死，同时慢慢修复，那么以后在身体修复好了之后就可以再次逆转封，身体与第四维神识状态同时指定。一元天到二元天的“测不准定则”将不攻自破。
这不就是余寒武用过的方法吗？如果仔细钻研这两个方程，说不定真的有办法在楚刺神之前达成做这个手术的要求。
不过在此之前需要先找楚弄两个三阶封兽符和两个三阶愈宫符，反正能量充足的情况下，他也不是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