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以你的实力，你想要这江山，李二算个什么？他拦不住你的！”
宇文成都话音一落，长孙无忌等人脸色皆是一变。
秦祖来的恐怖，他们都知道。
所以他们很清楚，若是秦祖来真的那么做，这江山，也许真的会改姓秦！
他们所有人，都拦不住秦祖来。
只是秦祖来听到宇文成都的话，却是嗤笑了一声。
“事到如今，临死了，还要故意给我挖个坑，让本官和陛下之间留有嫌隙吗？宇文成都，你可真够阴险的！”
秦祖来冷笑一声，他转头看向李二，直接问道：“陛下，你觉得我会造反吗？”
这话问的让韩敏都心颤，这有些胆子太大了。
可李二闻言，却是爽朗一笑，他说道：“朕还不知道你，让你破案，你比谁跑的都快，这样你天天关在宫里劳心劳力，还不如杀了你。”
虽然没有明说，可这已然表示出了李二对秦祖来的信心了。
谁都可能造反，唯独秦祖来，李世民都怀疑，自己真的传位给秦祖来，秦祖来能否要都未必。
秦祖来笑了一声，他看向宇文成都，说道：“我和你不同，或许你不知道，陛下于我，是亲人，而我秦祖来自认不算多么善良的人，但至少有良心，谁对我好，我不会以怨报德。”
宇文成都看了看李二，又看了看洒脱的秦祖来。
心里终是叹了口气。
他能看得出来，无论李二，还是秦祖来，都是发自内心的，他们是真的对彼此，有信心。
这样毫无任何私心的信任，就算是他，也难以阴险算计。
所以，他在秦祖来面前，再次失败了。
原想临死之前，在秦祖来和李二心中留下一个嫌隙的种子，但明显，秦祖来没给他机会。
宇文成都叹息了一声，他摇了摇头，看向秦祖来，说道：“秦祖来，我宇文成都这辈子，没有服过谁，你……是我唯一服气的人！”
“我知道，你不会给我活命的机会，我也不奢求那些。”
“不过……”
他看向梁师等最后跟随自己的人，他说道：“你能否放他们一命。”
“他们都是为了帮我，都是听我命令行事的，他们也都是身不由己的！”
“若是你同意，我绝对不反抗，是杀是剐随你们便！”
“可若是你不同意，那么……就算是拼死，我也要反抗，虽然我们人少，但拼死你们几百人也是不成话下的！”
“所以……”
宇文成都双眼盯着秦祖来，说道：“你的选择是什么？”
“又是二选一吗？”
秦祖来看着宇文成都，叹了口气，无奈道：“你们这些人，怎么都那么喜欢给人做二选一的事情？”
“难道你就不知道……”
秦祖来眯了下眼睛，意味深长道：“本官，最喜欢走第三条路吗？”
“第三条路？”
宇文成都一怔，他有些不明白秦祖来的意思。
要么放了自己的手下，要么和自己等人拼死……
除了这两个选择外，还能有什么第三条路？
他十分不解。
李二等人也不明白秦祖来这看似有深意的话是什么意思。
秦祖来见到宇文成都眼中的茫然之色，他叹了口气，说道：“宇文成都，你还没发现吗？”
“什么？”宇文成都愣了一下：“发现什么？”
“看来你真的没发现。”
秦祖来走到了已经半死的李渊面前，此时李渊被宇文成都一刀划过前身，伤口极大，血流不止。
到现在，都还没有大夫来给他止血，再加上他被卢十三和宇文成都，还有梁师的三重打击，求生欲已经没有了。
不出意外，李渊，熬不过今天了。
只是秦祖来现在并不关心李渊的死活，毕竟这一切，都是秦祖来设计好的，他不能直接动用大唐律例，去砍了李渊，为那些无辜之人报仇。
所以，他便用宇文成都的刀，来斩杀李渊！
如此一来，也算是为了那些无辜之人报仇了。
众人看到秦祖来走到李渊面前，仍是不解，不明白秦祖来要干什么。
然后他们便看到秦祖来蹲了下来，抬起了李渊的左臂。
他向宇文成都招呼了一下，说道：“你来看看。”
宇文成都很是茫然，不知道到了这一步了，秦祖来的葫芦里还卖什么药。
但他也好奇秦祖来要干什么，所以想了想，仍是走了过去。
“你看他的手臂。”秦祖来说道。
宇文成都下意识看向李渊的左臂，一开始还有些茫然，可下一刻，他忽然猛的想到了什么事。
双眼刷的一下瞪大。
整个人的脸上，顿时充满了无比震惊的神情。
“这……这……”
他猛的看向秦祖来，忍不住咽了一口吐沫。
众人见到宇文成都的表情，心中都是不解，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宇文成都会有这样的震惊神情。
李二也很好奇。
“秦祖来，发生了什么事吗？”他问道。
众人也都支起耳朵去听。
秦祖来指着李渊作弊上那条长长的，如同蜈蚣一样的伤疤，说道：“陛下，敢问一句，太上皇陛下是不是左臂曾经受过伤？严重与否？”
李二皱了下眉头，但还是说道：“不错，父皇在打江山时，左臂差点被贼子砍断了，后来虽然接上了，但也和废了没什么区别，平常连提起来都困难。”
宇文成都听到李二的话，眼中瞳孔猛地一缩。
“竟然真是如此……那他……他岂不是……”
宇文成都面色一变再变。
秦祖来也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他缓缓站的起来，见众人都看向他，他说道：“卢十三假扮玉衡时，曾经多次见到过就北斗会之主北辰，而北辰当时十分谨慎，从不说话，每次发布命令，都是用手来写的。”
“并且他担心被人认出字迹来，用的都是左手。”
“可之前太上皇陛下出现时，我忽然发现……太上皇陛下的左臂一直在颤抖，抬起来都似乎很是困难，陛下刚刚也证实了，太上皇陛下的左臂基本上就是废的。”
“故此，一个废了的左臂，又如何能拿起笔，如此沉稳有力的写下字迹呢。”
“所以……”
秦祖来目光环顾众人，深吸一口气，眼神深邃，黑色的眸子里，闪烁着凛凛光芒。
他一字一顿道：“太上皇陛下，并非是我们知道的那个北辰啊！”
轰！
宛若平地惊雷，瞬间炸响在所有人的脑海中。
众人在此刻，全都呆住了。
李渊不是北辰！
不是那个北斗会之主北辰！
这一刻，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震动懵逼不已！
他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全都仿若被雷劈一般，僵在了原地！
长孙无忌一脸不敢相信的神情。
房玄龄此刻也是眼珠子快要瞪出来了。
而韩敏也罢，卢十三也罢，蒙虎也罢，刚刚落下去的汗毛，再次竖起来了！
他们忽然感觉阴风阵阵，就如同在乱葬岗一样。
着实是秦祖来的话，太特么吓人了！
这直接是推翻了他们所有的结论啊！
就连李二，此刻也是懵逼加震惊。
而宇文成都就更别说了，他在秦祖来给他看李渊手臂上的伤口时，就已经知道李渊不是他们印象中的北辰了。
可这……这怎么可能啊？
他一直都认为北辰就是李渊的，并且李渊所做之事，就是北辰所做的事情啊！
但，但那两人，怎么就不是同一人呢？
这一刻，他也有些毛骨悚然了。
而李渊，此时也没有完全昏迷，他只是被打击的社会性装死罢了，实在是丢不起那个脸。
此时听到秦祖来说自己不是北辰的话，他顿时就急了。
特么自己养了一群骗子就已经够了，这是要连自己创建了北斗会那么最后一点荣誉也给弄走吗？
我不同意！
所以他当即瞪大眼睛说道：“胡说八道，朕就是北斗会北辰！秦祖来，你休要胡说！”
秦祖来有些诧异李渊还能说话。
他看了一眼面如白纸，看起来如同回光返照一样的李渊，说道：“太上皇陛下，你别急啊，我又没说你不是北辰。”
他看向李二等人，目光回到了宇文成都身上，说道：“你们怎么都是那样的急性子，且听本官先说完。
“本官刚刚已经说了，太上皇并非我们所见的那个北辰……注意我用的形容词，并非我们所见的那个，我可没有直接说太上皇就不是北辰。”
“这两者，是有天壤之别的！”
众人听到秦祖来的话，有人名蹙眉凝思，有人则是更加迷糊了。
什么并非所见的北辰，什么就不是北辰……
这绕来绕去的，有区别吗？
蒙虎一脸懵逼，但当他看到了韩敏和卢十三也一样懵之后，他笑了。
而这时，宇文成都忽然抬头看向秦祖来，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北辰并非只有一个？”
“什么！？”
李二等人都猛的看向秦祖来。
李渊则是大吼大叫：“胡说什么，北辰就朕一个，怎么可能还有别人。”
秦祖来看着李渊一脸最后的倔强被人踩在地上的样子，心里也为李渊有些感慨。
反派当到这地步，也真够惨的。
秦祖来迎着众人的注视，微微点了下头，他说道：“没错，若是本官所料不错的话，北辰，有两个。”
而且不止北辰有两个，本官觉得，北斗会，也有两个！”
“同样的，天枢，玉衡……所有人，其实都有两个。”
刷！
所有人，这一刻，全都齐刷刷的瞪大眼睛。
脸上的震惊之色，已经不用形容了。
总之，此刻的他们，和许多二哈的表情包都能对得上。
懵逼，傻眼，不敢置信……
种种神情，奇妙的出现在这些朝廷大脑的脸上。
就算是宇文成都，心中有了一些猜测，可此时听到秦祖来的话，也仍是忍不住内心震上三震。
“两个北斗会，两个北辰……这……”
他真的未曾想过这种可能，真的未曾想过这件事。
“这怎么可能。”
宇文成都藏身在北斗会时间也不短了，可他真的从未怀疑过北斗会竟然有两个的事实。
秦祖来也是感慨了一声：“真的是一个绝世骗局啊！宇文成都，你也不要觉得你有多蠢，毕竟本官也不比你知道的有多早。”
“毕竟你和我接触的那一批人，都是同一批北斗会成员，而太上皇陛下接触的，则是另一批北斗会成员。”
宇文成都眉头皱的极深。
他想不通，说道：“可李渊的反应，和我们在北斗会里遇到的情况是一样的啊！怎么可能是两个北斗会呢？”
“这还不简单？”
秦祖来眼眸闪烁着点点精芒，他的热血都沸腾了起来。
本以为这件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谁知道，现在竟然让他有了新的发现，真正的秘密，才掀开了一角而已。
他深吸一口气，脑海里飞速旋转，将所有刚刚得到的线索，和曾经的线索拆分重组。
一个个新的证据链，渐渐浮现。
他说道：“其实这个骗局，针对的就是两方，一方是太上皇，一方就是天枢、玉衡这些人。”
“所以，对于你来说，北辰是假的。”
“而对于太上皇来说，你们所有人都是假的！”
“这两个北斗会，就如同是本体和影子一般，虽然载体不同，但发生的事情都是一样的。”
“我想，应该是这样的……”
秦祖来开始自己的推断：“你们和假的北辰在开会，确定了什么事，然后去做……”
“而后呢，有一个幕后黑手，就会去操控那些假的天枢玉衡，和太上皇这个北辰开会，并且暗中引导着，去让太上皇发出一样的命令。”
“这样的话，你们两个北斗会，思想和发生的事情，自然就是一样的。”
“然后，若是有哪个成员出事了，那么相应的，假的天枢玉衡他们，也会有一人同时消失！”
“这样，所有的事情，所有的人员，甚至你们的思想，都是统一的，除了人不同之外，所有事情都是一模一样的……故此，在这种情况下，谁会去考虑自己所在的北斗会是真是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