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查虽然也想念姑母,但一想到那宫里的七公主,就使劲的摇了摇头,“那更不成。”
要是去宫里见着那恐怖的七公主,还不如让爹打一顿呢。
“别再胡思乱想了,赶紧吃饭。”子查推着冉烨进了饭厅。
看来得出大招了。冉烨站在饭厅门头,猛转过身,黑色锦服映衬着气宇轩昂的身姿,一副乌黑的明眸,目光直视子查的眼睛,“父皇前些日子给了我一套剑谱。”
说着,冉烨就从怀里掏出一本,黑底螺纹红点封面的薄薄的小册子,在子查面前随手一晃。
“我练了几日,觉得武艺明显见长,本是想带来和你一起练习的……”
就知道子查爱武成痴,冉烨一副笃定的样子,浓墨似眉轻轻微扬,假意要把剑谱放回怀中。
“让我看看。”子查拿过剑谱。
上面没有名字,翻了前几页,这招式描画的如此精细,一看就是作者亲笔精心所画,而不是随处都能买的复制品。
就是神仙剑谱,我也不会陪你着瞎胡闹的,子查暗下决心。
“这是难道是,”子查盯着剑谱中的招式,思索了片刻,一脸震惊的望向冉烨,“这难道是五亲王的星月剑谱?”
风咋起,饭厅外白桦树上的叶子随着风的旋律,婆娑轻舞、随风荡漾。tehu.org 火鸡小说网
冉烨抢过剑谱,一双鹰眸转的滚圆,他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却又带着无限遗憾语气说:
“要是不去阿城寻匹宝马,我在这北地也定是无聊,我看我就带着着剑谱回宫,好好研习得了。”
“去,”子查早就忘了刚刚给自己定下的承诺,他生怕冉烨真的带着剑谱回了宫,于是当机立断道:
“我这儿就让人去打听,阿城最好的宝马,你休息一天,明儿咱一早就去。”
子查再也管不了,冉烨是不是打着算盘的狐狸了,他眼巴巴的看着冉烨,这可是五亲王的剑谱啊,早就想看了呢。
总算不那么无聊喽。
冉烨知道子查一言既出,决不食言,于是从怀里掏出剑谱,放到子查手上。
这北地的晨光,印刻着世间最美的金色,映在冉烨英俊的脸上,透出王者才有的贵气和优雅。
竟然能看到五亲王亲笔所画的剑谱,子查觉得自己心都因为太过激动,而跳的比往日快了许多。
他爱惜的翻着书的扉页,兴奋的问冉烨:“我们这就去练习一下吧。”
看着子查开心的样子,冉烨心头一暖,他几步走进饭厅,露出一脸得逞后开心笑容,见子查还立在饭厅外的石板上,用心的琢磨,就笑着说道:
“快来吃饭,那剑谱本来就是带给你的,等我走了你再慢慢琢磨吧。”
本就是带给我的?子查一边翻着剑谱,一边漫不经心的重复着冉烨的话,本就是带给我的?
那就是根本没想带回去?子查大吼一声:“又骗我,冉烨你这只狡猾的狐狸。”
看到子查后知后觉,冉烨笑的一脸谄媚。
子查愤怒的走了过来,哪想到没打没骂,却一脸认真且暴力的搓了搓冉烨的脸。
“好歹你也是个皇子,可千万不能笑的,这么,这么白痴!”
再怎么说,他也是冉烨的表哥,这心机和礼数还是比冉烨懂得多点的。
这世上同龄人里,对自己最好的恐怕就是子查了。
在宫里,同父异母的兄弟们都心机暗涌,他们每一个都是伺机而动的豹子,一个不留神,就会将彼此吞之无形。那若北地这般纯粹。
“知道了。”
冉烨恢复了皇子冷峻的面容,嘴角带着若有若无得浅笑,就如这世间最冷的风,似梦似幻的吹进山谷。
冉烨怎么笑的,怎么这么慎人呢?子查抿住嘴唇,突然觉得冉烨还是笑的白痴点好。
这天晌午,日头明晃晃的升在当空。
几朵硕大的白云悠闲的驻足,且在北地的青山上投下大块的阴凉。
四下安静,只有屋外远处的鸟儿,时而传来写低徊的鸣音。
清浅吃了早饭,就像那寺里晒着太阳的白猫一样,一动不动的窝在藤木椅子上,翻一本从娘那儿,拿过来的带着人物画的话本集子。
许是自己痴傻时,在干爹干娘家,整本整本的背了许多古书,现在读起这集子来,只觉轻松。
这话本里讲一个书生从捕蛇人手里,救出白蛇,后来白蛇修炼成人,寻那书生报恩的故事。
清浅看的入迷,不知不觉间,就看完了半本。要不是觉得后背有些酸痛,她还沉浸在这故事里呢。
“阿珊,帮我捏捏肩。”这日子,也过的太惬意了吧。
清浅放下书,舒服的伸着懒腰,就看梓月穿着靓丽的鹅黄色裙衫,摇摆着腰肢,踏着一串铃声走了进来。
想来自从爹明确表态,拒了和王家的婚事后,自己总算过了几天舒服日子,每天吃些钱妈妈送来的家常菜,再去外面的美味斋寻些招牌的美食。
闲了去娘院里写写大字,弹弹古琴,要不读读从娘屋里搬来的集子,日子过的好不逍遥。
这阵子,宋姨娘对自己,是躲之不及,怎么今儿这梓月又找上门来了呢?
清浅在心里算了算,怕是赛马的日子到了。
这梓月总算计着,自己去了马场定能班弄些是非,所以来邀自己的。
既然和王家的婚事已经顺利解决,就没必要再生什么枝节,这赛马也是不必去的。
“我说妹妹,怎么还在这儿看书啊,”
打扮精致的梓月走到清浅面前,见清浅穿着素淡,脸上也没擦些个胭脂水粉,心里暗暗高兴,就这样清汤挂面的出场,岂不是效果更好。
“咱们不是说好,要去我舅舅家的马场看他家的赛马会吗?”
也不知道又赶什么潮流,阿珊看着梓月手腕上挂着叮当作响的银铃,总觉的跟知县大人府上那只,呲牙咧嘴的狮子狗脖子上的铃铛,异曲同工啊,异曲同工。
阿珊撇了撇嘴,这梓月姑娘总是弄些稀奇古怪的打扮,哪儿有我家姑娘看着舒服。
爹都已经说过了不必再提和王家的婚事,这个梓月还真是不死心,竟然还想搬弄出些是非。
“姐姐我近来身子不舒服,就不去了。”
清浅一刻也不想和梓月多啰嗦,就随便找了个借口回绝了。
梓月脸色一僵,为了看清浅出丑,自己和婉儿妹妹说了多少好话,她才同样让清浅去赛马会,这清浅要是不去,自己可不就白忙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