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五天左右,老六终于受不了了,他本就喜动恶静,更别说这个下人房四面背光,为的就是让下人忙碌一天回来之后可以尽快入睡,好第二天更好起来服侍。
除了不透光,他们还没有给老六准备马桶,每天扔进来一个窝窝头就已经算好的了,五天过去,下人房里臭气熏天,令人泛呕。
老六哪受过这种委屈,从他六岁被主子收养开始,就展露天赋,开始被重视,从一个流浪的小乞丐,变成了被人伺候的公子哥——一直到他十多岁。
“放我出去!”大门发出“哐当”一声,守在门外的护卫粗略估计,应当是他将凳子扔到的门上。
“东西还没来吗?”
“没呢,从京都运来都得很长时间。”
“不能借用知州府里的吗?”
“将军嫌弃那些太过于小儿科。”
站在门外的守卫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听着里面的老六在咣咣的砸门,已经有耐心少的开始不耐烦了。
“贴加官吧,”有个不耐烦的说道,“我就不信贴加官还能让他不松口!”
“他们哪配贴加官啊,那都是给大官用的,为的就是留个全尸。”其中一个守卫啧啧道。
“你们别想吓唬我!”老六耳聪目明,守卫说的话,都被他听见了,顿时让他火冒三丈,“你们有什么本事,来啊!别老吓唬我。”
老六吼的自己脸红脖子粗,满目的狰狞。
下一秒。
“咣”!大门被踹开,守卫鱼贯而入。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老六色厉内荏的吼道。
为首的守卫冷笑了一声,手一挥:“带走。”
只听一声应下,守卫如同老虎一般扑了过去,锁着老六便带了出去。
“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老六有些恐慌,挣扎着,吼叫着。
架着他的其中一个守卫狞笑道:“你不是说让我们有什么本事尽管来嘛,这不就来了。”
老六被带到了牛棚里,牛棚在后院,正好被下人房环顾着,所有下人房中的人都能看到牛棚里的情况。
李欣然拿着鞭子,穿着一身黑色的骑马装站在院中,看着被锁着带来的老六。
她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守卫将下人房靠近牛棚的小窗户都打开,窗户打开,一股恶臭传来,李欣然哪怕忍受的了满是汗臭味的军帐,都受不了这发酵过的天然肥料的味道。她皱着眉头,拿马鞭在鼻尖扇了扇风,嘱咐手下:“等完事好好给人家收拾收拾,不行推倒重建,咱自己掏钱就是。”
下人房窗口露出的六个脑袋又羞又气又惊,羞是廉耻心在作祟,气是恼怒李欣然竟然敢这么对待他们,惊是因为后院多出来的几个刑具,有一些比较眼熟,比如木桩,将人绑在上面,可以极尽折磨。
但有一些,他们就不是那么认识了,比如放在院子中间的那匹马,那是一匹木头做的马,马背上还有一根木棍,就这么直立着。
在场的很少有酷吏出身,老大他们最难过的时候,也不过是小时候做小乞丐没吃的,或者任务没有完成之后的鞭刑。他们之中,唯有年龄最大的青叔有些许的见识,在研究过了一下之后,脸色一变:“这,这是……难道说……”
李欣然偏头看去:“哟,认识啊,”她嘴角挑起一个弧度,“看不出来啊,一个普通的老百姓,竟然认识这个?”
青叔讪笑:“以前,村里有娘们不检点,听说过。”
“对啊,”李欣然轻笑了一声,把玩着手中的马鞭,“不检点的人,才需要这种东西,不检点,就是背叛。”她的脸色突然便落了下来,指着老六说道:“先把他给我放上去!”
“什,什么!不要,不要,放开我!”老六大惊失色,面对围过来的护卫,整个人好像一个面对恶霸的小姑娘,可怜,无助,只能紧紧的抓紧自己的领口。
这里的护卫大多数都是跟着李欣然出生入死,上过战场的,一群大老爷们在面对敌方楚楚可怜的姑娘都不会心软,更别说这么个大老爷们了。
老六被一群大汉摁在地上,他们开始扯他的裤子,老六苦苦哀求,挣扎着要将自己的裤子穿起来,看着格外——如果这个角色换成个小姑娘,可能看着还可怜,可惜这是个小伙子,所有莫名有些许的——滑稽。
可惜,即便老六再挣扎哀嚎,还是寡不敌众,被脱去了里裤,露出了白花花的屁股,一个护卫没忍住,狭促的拍了一下,皮肉发出脆生生的“啪”一声,老六的脸霎时间就涨红了,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那个拍他屁股的人却没有丝毫的尴尬之色,吹了声口哨,满是羞辱。
将老六架到木驴旁边,护卫却犯了难:“大人,他是个男的啊……”
李欣然挑了挑眉:“男的怎么了?只要有洞,木驴就能用。”她的声音很冷淡,声音平淡的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护卫们齐齐噤声,有志一同的缩了缩自己的菊花,莫名有些感同身受的怜悯。
“不!不要!不要!大人!求你了!不要!”老六仿佛能知道自己将要经历什么,霎时间眼泪鼻涕流了一脸,他挣扎着,想要扑到李欣然脚边祈求她的原谅,幻想中的折磨和疼痛没有将他摧垮,但这种折辱,将他男性的自尊放在地上碾压的行为,让他不能接受。
大庭广众之下,光着屁股,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被那个木驴的木棍亲密接触甚至深深的接触,这样的痛苦,想想就难以忍受。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小六!”在青叔的怒吼下,老六痛哭流涕,挣扎着嘶吼着。
李欣然懒洋洋的掀起眼皮,看着仿佛挣扎在生死线上的老六,旁边的青叔脸都青了,双眼死死的盯着老六,好似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而老六对此视若无睹,他不再想任务失败还暴露主子会承受什么非人的待遇了。
暴露主子是生不如死,这种是宁愿不曾来过。
“我什么都说!”老六挣扎着,哭道。
李欣然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们放开老六。
“说,你们能知道的最大的头目是谁。”李欣然也不废话,直奔主题。
“我说,我说,”老六摊在了地上,抹着眼泪道,“我们的主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