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干粮,都是第一层作战部队吃的军用干粮,比那些参加娱乐节目补充能量的干粮好多了。”空女士的声音带着莫名的期待感。
三个干粮缓慢刷新在段壮壮面前,被他尽数拿了起来。
“红色上面写着三十倍,是辣味的,蓝色上面写着四十倍,是海盐味,绿色上面写着五十倍,是薄荷味的。”
“啥是辣味?”
“等到你吃的时候就知道了,遇到危险的时候就吃一个,我保证你会爱上他的,我很好奇下次见面,你的‘生’之力会到什么地步,平淡的生活要有乐趣了”
…………
费思明俯下身子,把眼睛贴在了露露大脑里的那几个储存器上,虽然字体不一样,但浅薄的认知也能认出上面字来,那上面的零才有三四个。
“这个就要少得多。”
费思明看着手中的储存器陷入沉思,以往只要他拿起这些储存器,他自然就能从冥冥中感应到内部的空间,和内部的一些结构属性。
可这个储存器就像黑洞一般,把他冥冥的感应尽数吞噬,一丝都没有反馈。
他开始对这个设备产生了一种畏惧心理,这是他此前从未有过的体验,以往的机械造物在他手中就像是玩具,被玩弄在股掌之间。
可他只能拆解这个球形垃圾,从中什么都感应不到,一种拳头打在流体食物上的空虚感油然而生,他在除了胡究之外,有一次感受到了溃败感。
“亲爱的费思明主人,我的脑容量真的不够了,我能删除我的备份思维么?”
“还是不要了吧,你再等等。”费思明说道。
与胡究不同,他插入这个储存器,手上也会有一份露露的思维备份,而不是一败涂地。
似乎是想通了,他看了一眼还在研究露露“脑容量”的段壮壮。
“段壮壮,我要做一个冒险。”
“做呗。”段壮壮的回馈毫不意外。
“但是假如失败的话,我以前存在露露中的一些数据可能就没有了。”
段壮壮的视线一下子放在了角落里的广告连点器上。
“那我的广告连点器呢?”
“那只是控制器坏了,我换一个就行了。”费思明觉得自己果然在浪费时间。
被从二当家实验室解脱后,他把损坏的广告连点器带了回来。
这两天都在总结知识,没有来得及维修这个广告连点器,再说,设计都已经完成,换个控制器罢了。
段壮壮终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讪讪地回到了自己的睡眠舱边上。
费思明也知道自己死党的智商,但鉴于自己这段时间的机遇,正是来自这个没脑子的死党,也就没有什么表示。
深深吸了一口气,从露露主机上取下了备份储存器。
又把那枚超过自己认知的储存器插了上去。
“发现一个超级大的容量空间,里面空荡荡,我能不能进去看看?”露露的声音透着一丝愉悦。
段壮壮扣了扣自己的耳朵,觉得在做梦。
贾思明也觉得自己想多了,这种对高科技的畏惧之情,已经限制住了自己的探索心。
“去吧,这个空间都是你的了。”
“好的,正在转,转,转……”露露的声音突然陷入了卡顿。
“这是怎么了”段壮壮奇怪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这个储存器的科技水平,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认知。”
“那能拔出来么”
“传输数据的时候,如果进行硬断电,会导致不可预知的后果,而且是不可挽救的坏后果。”
费思明伸出手,搭在了露露身体上,义眼的蓝光更加旺盛了。
“我能感觉到,她在畏惧,她在颤抖,这里面有一头野兽。”
突然,费思明的话戛然而止,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那只盲眼缓缓渗出了鲜血,不久就染红了他的半张脸。
段壮壮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去,费思明半张半阔的嘴里似乎在说“救命”!
这种情况完全就不是他的擅长范围,完全就是一种超现实体验。
但他的莽夫属性可不是玩笑,如果不能解决问题,那就解决问题的提出者。
可他又反应过来,如果把露露给宰了的话,那真的就要和费思明结下杀妻之仇了。
他把目光放在那串写着无数个零的储存器上。
现在也顾不得费思明说的强制断电什么了,救命要紧。
心里有了决断,那就莽吧。
在他准备手指捏住那个储存器时,耳畔似乎响起了一声巨大的悲鸣声,又似乎有个高高在上的目光看了他一眼,那是一道穿过无数时间空间的目光。
但他是个行动在思考之前的人,在内心生出恐惧之前,储存器就被他强制拔了出来。
与此同时,房间里的那束灯光也熄灭了,或者说,整个房间都失去了电力,如果他走出房门,那他会发现,整个孤儿院都失去了电力。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一丝液体缓缓从段壮壮鼻子中流下,一直流淌到了他的嘴里,那是血。
房间里突然重新出现了光明,但是熟悉的露露运转震动声已经消失。
“我不是故意的,不对,我是为了救你。”段壮壮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一情况,连忙结结巴巴解释道。
但费思明没有搭理他,因为后者的双眼和鼻子都在渗着深红色的血液。
那抹蓝光闪了闪,熄灭了。
段壮壮立刻慌了神,把费思明拉到房间空旷处,不停拍打着后者的面部。
突然他似乎想到了哪部电影里的情节,伸手去触摸费思明的鼻息。
天不怕地不怕的段壮壮,此刻似乎真的害怕了,伸出去的手指无法控制地颤抖着。
这让他想到钱五口中,那个不小心吃了一口垃圾的流浪汉。
流浪汉呕吐了一天一夜,随后手指就开始颤抖,再然后就是整条手臂,接着是头部,三天之后,他再也不会颤抖了,因为他死了。
就连黑医帮都没有收这头肥羊,因为这头肥羊已经毒透了,没有一丝价值。
垃圾帮的生意都因为这个荒凉了一阵,但人总要吃饭,这些流浪汉除了捡垃圾以外,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思绪回到眼前,颤抖的手根本无法感受到鼻息,又把另一只手伸出,握住了颤抖的那只。
就在这时,从昏暗中伸出了一只手,搭在了他的两只手腕交界处,紧紧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