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春茂听清楚报信员传来的消息后,整张脸上的表情都激动的不成样子,没想到大军已经取胜,突厥的颉利可汗竟然也在追逐的这些溃兵之中。
这是什么,这是天上掉下馅饼,不,应该说是天上掉下来的功劳,现如今左龙武卫已经取得了李世民命令取来的传国玉玺,又遇到了溃逃的颉利可汗。
若是能够协助大唐行军副总管张宝相将这颉利可汗捉到,回到长安,说不得自己的爵位还能升上一升,到时又能给自家的儿孙积累些家业。
想到此处,时春茂连忙命人将程处嗣,以及左龙武卫的副将吴天国,偏将刘军善等人给唤来,对他们嘱咐过后,便让他们分成三队,带着两千人一同去围堵那支突厥溃兵。
剩下的一千人则是继续守卫着萧太后以及她手中的那枚传国玉玺,比起这还不知道能否得到的功劳,还是萧太后以及传国玉玺才是实打实的功绩,万万出不得差错。
言归正传,其实,沈默早在两天前就已醒来,身上的伤势虽然还没痊愈,但是也能做一些轻便的运动了,此时正坐在大军运粮的牛车上,和李若影吹嘘自己在战场上取得的功绩。
至于他们以前的过往,虽然李若影已经恢复记忆,但沈默仍旧不敢提起,生怕李若影想起当初遇袭时的那些痛苦经历。
“小影,你知道吗,你夫君我在战场上那可犹如关公在世一般,一把青龙偃月刀耍的虎虎生风,那些突厥贼人在我刀下犹如土鸡瓦狗一般。
先前在随同大军作战时,你夫君我骑着赤兔马,手持偃月刀,率着金吾卫的同僚直冲敌军中帐,若不是有一群突厥兵挡住我的去路。
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对沈某而言也仿佛探囊取物一般…”
听着沈默的自吹自擂,李若影的脸上透着一股笑意,轻啐一口后对沈默笑道。
“嘻嘻,沈郎,你净打趣奴家,还赤兔马,奴家可看过马经,具文中记载,赤兔马乃是一匹大红色的骏马,而你骑得明明是那头黑黑的憨货好不好…”
李若影虽然没有直言说出沈默是在吹牛,但是这有理有据的话仍旧让沈默尴尬无比,言语也变得结巴了起来。
“那可能,可能是我记错了吧,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小影,你只需知道你夫君我在战场上英勇杀敌的样子就行,至于那马是什么颜色的,根本就不重要。
另外,难道你没发现吗,我骑得那匹憨货四肢矫健,真要认真的奔跑起来,也可谓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我怀疑,那憨货有可能就是赤兔马留下来的血脉。
此事你可万万不能对别人提起,要知道赤兔马早在两晋时期就已灭绝,这事儿要是传扬出去,说不定隔天就会有人来咱们家求购那匹黑货。”
“咯咯…咯咯…哈哈,沈郎,你又在打趣奴家,你的那匹憨货怎么可能会是赤兔马遗留下来的血脉,赤兔马可没有它那么蠢,嘻嘻…”
看着李若影这幅掩嘴偷笑的模样,沈默忍不住心中的‘情意’,正准备亲上去时,忽被身旁经过的马匹给打断了气氛。
唉,这可真是最令人尴尬的事情,沈默扭头看去,刚好看到从自己身边走过的一个个同僚,沈默顺手拦了一个兵卒问道。
“林孟,你小子慢着点,跑这么快是要做什么,莫不是前方又有敌人不成。”
被沈默拦下的那名兵卒,扭头看了看沈默,又瞅了瞅同坐在牛车上的李若影,朝二人拱手说道。
“末将见过沈骑尉,见过郡主殿下,前方并非有敌,而是遇到一股溃兵,行军副总管正在后方率军追赶,末将奉时将军将令前去协助围堵。
(讲到此处,这林孟四下瞅了瞅,低下头,压低声音对沈默说道。)
沈骑尉,听说,听说这突厥的颉利可汗也在这些溃兵之中,而今我大唐对突厥的征讨已经取得大胜,若是我们能够协助张将军将这颉利可汗抓到,那将又是大功一件呀!
末将身受将令,不能久留,就先行告退了。”
沈默听完后冲他摆了摆手,那林孟随即便抱拳告退,然后继续朝前行进。
待到这林孟走远之后,沈默与李若影对视一眼,正准备说出自己打算也参与围堵之时,不料李若影一眼就看出了沈默的小心思,笑嘻嘻的对他说道。
“嘻嘻,沈郎,妾身明白你的意思,这种天上掉下来的功劳自然不能放过,但是沈郎你身上的伤势还未痊愈,恐不能骑马追击,所以…”
听到李若影说到这里,沈默脸上也露出了几分无奈,但为了不让李若影担心,也准备放弃这次打算。
可还没等他说出来呢,李若影就又说了一句话。
“所以为了不错过这天上掉下来的功劳,就让妾身带着你一同前去围堵那些溃兵吧,放心,妾身的马术绝不逊于沈郎。”
李若影说的这话让沈默苦笑不得,可是心中又对这功劳有些心痒,只好答应了李若影的这个要求。
命人将沈默的马匹,也就是那匹黑马牵了过来,李若影在前驾马,沈默坐在其背后,手持着那把锋利无比的偃月刀。
沿着其余将士行进的方向,一同朝前行走,他们夫妇二人这举动可是惹得不少人旁观,也有许多跟沈默相熟的兵卒打趣他俩,说别人是上阵父子兵,他们倒好,夫妻两人同上阵。
此言逗得沈默脸色尴尬无比,心里犹如翻江倒海一般,完了完了,自己苦心经营的形象全完了。
反倒是在前驾马的李若影,一改在沈默面前的温柔,手中马鞭高扬,在空中甩了个响鞭,朝周围打趣他们的将士呵道。
“呦呵,你们这些家伙,竟然还敢打趣本郡主,真当本郡主手中的马鞭是吃素的?
不过没关系,我夫君沈郎乃是是军中健儿,吾又岂能落后,今天就让尔等看看,我们夫妇二人的威风,驾…”
呵斥过这些将士以后,李若影便挥鞭驾马加速前行,没过一会儿,就来到了队伍的前沿,同时也看到了那突厥溃兵的背影。
在前边逃跑的颉利可汗听到后边的喊杀声越来越大,扭头看到又多了那么多追军,脸上的表情更加惊慌,手中的马鞭就像风扇一般,持续抽在马屁股上,打的胯下的那战马嘶声不断,托着颉利可汗奔跑的速度也变得更快。
他率领自己的那一百多名近卫在前面逃,沈默与左龙武卫的将士们在后边追,追了约摸半个时辰,颉利可汗忽感到胯下的战马速度有些减缓,抬手扬鞭正欲再赶,可还没抽上两鞭,胯下的那匹战马就载到在了地上,将颉利可汗给甩了出去。
原来他胯下的那战马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奔跑,沿途又没吃什么草料,再加上坨着颉利可汗这么大一个壮汉,早就承受不住了,此时颉利可汗那最后的两鞭,犹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般,竟使得这战马直接猝死当场。
颉利可汗被甩到地上,翻了好几个滚,可是此时身后还有追兵,那还顾得上什么疼不疼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从自己近卫手中接过另一匹战马的缰绳,骑上以后继续朝前逃窜。
可他们所骑的战马,奔跑的距离和时间大都差不多,就算换了战马又能跑得了多远。
果不其然,在他们又跑了一炷香后,骑乘的战马一一猝死倒地,到了此时,也没了再逃跑的工具,就只能原地防守了。
颉利可汗让他那些近卫守在自己身边,自己则是躲在正当中。
他们虽然停止了行动,可追在后边的左龙武卫以及行军副总管张宝相率领的追军可没停止,没过一会儿就都追上来了。
李若影带着沈默骑着那匹黑马跑的飞快,此时已经跑到了最前方,当看到前面的突厥人已经停下来了时。
李若影眼中透出精彩的光芒,终于可以一圆孩时的梦想,在战场上与敌厮杀,又狠狠地抽了那黑马一鞭,径直朝着对面的突厥人冲去。
与此同时,左龙武卫的将领和张宝相率领的军卒也追了上来。
李若影带着沈默两人直杀到突厥阵中,沈默手中的偃月刀四下飞舞,李若影手中的宝剑也是连连刺出,霎时间杀得那些突厥人是人仰马翻。
过了些许片刻,就杀到了颉利可汗身前,与此同时,左龙武卫的将领以及张宝相率领的大军也将颉利可汗的那些近卫斩杀殆尽,唯剩下四个守候在颉利可汗身边的突厥人。
至此,战事已不用再言,颉利可汗被生擒,行军大总管张宝相连忙命人向长安以及李靖所在的帅营报信。
而沈默与李若影等人呢,也在围堵过颉利可汗之后,重新踏上了返回长安的行程,至于他们协助围堵抓捕颉利可汗的功劳,那自然不用多言,张宝相在报捷的文书中也曾提到他们二人。
不说沈默在突厥境内立下的战功,单冲曾护下传国玉玺一事,张宝相就不敢抹去他的功劳。
更何况,李若影之父,李道宗还是此次参与征讨突厥的主将之一呢,只是在报捷文书中加上几个字而已,如此一来,既能显得自己礼贤下士,不强压他人功劳,又能卖李道宗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时过十日,左龙武卫以及沈默、程处嗣他们护送着‘萧太后’也就是传国玉玺,终于返回关中,再有百里即可抵达长安。
在他们距离长安仅剩十里之遥时,竟,竟然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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