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的测验成绩艾伯特根据桑弦的意愿给了两人及格分,虽然桑玹很不乐意,但也没说什么。
晚餐的时候,缪泫又将两人邀回宫里来用餐,菜品不仅比中午的更丰盛,而且还特意吩咐下人做了桑玹爱吃的内陆的菜品,并为他准备了筷子。
桑玹真的是毫不客气没等菜上齐呢,筷子就紧握在手里了,接着直冲一块看上就十分可口的肉迅速夹起,放到嘴里细细咀嚼,然后幸福地说:“太好吃了!”
墨菊守在一旁想要制止他这种失礼的行为,但是缪泫却伸手拦住她,她只好默默退了回去。
雏菊端着另一道菜缓缓走上前,本来是要到缪泫那边的,不过桑玹似乎是嗅到了香气,看着雏菊路过了自己眼中闪出失落,缪泫轻笑一声对雏菊说:“给他吧。”
雏菊疑惑一声:“啊?”不过反应过来后还是将手里的菜直接摆在了桑玹面前,“那我就不客气了!”他激动一说,接着筷子紧随而去,桑玹心满意足吃着,不禁感叹:“原来用自己吃东西的感觉这么舒服!”
桑弦看着狼吞虎咽的哥哥一脸嫌弃,低头看看自己面前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食,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动筷,好像没有要吃的打算,缪泫于是抬起头问:“是不合口味吗?”
说来也奇怪,中午他没吃,缪泫以为他是担心布兰奇的事情,无心吃饭,可是现在又是因为什么?
桑弦淡淡地回应他:“我不想吃。”
有古怪!虽然他说过不愿意让他看他的过去,但是现在真的好奇啊,想着缪泫轻轻低下头,但是不影响他看向桑弦并窥探他的过去,也许是因为得到了缪芸的那套法则,自己看别人的过去也不需要与之对视了。
匆匆看了一些桑弦的过去,缪泫手中的刀叉不由随着颤动,因为那些画面堪比十级恐怖片,荒凉的环境、腐败的尸体、痛苦的哀嚎各种惨不忍睹的景象一拥而来,“哐当”一声,他手里的银刀落在了盘子上,随即那只手捂住了双眼。
“陛下?”墨菊上前神色紧张,“您怎么了?”
“没,没事,”缪泫摆摆手,继续道,“你先出去吧。”
“是。”墨菊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匆匆退下了,将门也紧闭上。
桑弦却在这时发出一声冷笑:“和你说了不要看,我的过去不是谁都能承受得。”
缪泫缓了一下,对他问:“你的食物不是这些,对吗?”
怎么可能会有人不用吃饭,只是吃的不一样罢了。
“缪泫,其实......”桑玹想和他解释,不过弟弟瞪了自己一眼,自己只好乖乖继续干饭。
“要是没看错的话,你吃人?”缪泫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在说什么,可是那一段段过去可是清清楚楚显示着呢。
桑弦给了他一个微笑,很诡异,缪泫吓了一跳,“这是真的?”
“我说过不要看的,你还真是不懂事。”桑弦一边说,一边低笑着靠近缪泫。
缪泫的手里紧紧握住没掉下的叉子,明明手都在颤抖,脸上却没有一丝惊慌,甚至连一个恐惧的眼神都没有,桑弦俯身靠近他,两人的呼吸很近,接着他偏了一点位置在缪泫耳边低声道:“我不吃人,我吃的是生命。”
“生命?”缪泫轻轻重复,接着眼睛看向在自己脸侧的桑弦,他的双眸是纯白的,没有任何其它的颜色甚至没有瞳孔,“你......”可是对方一个眨眼间又恢复了正常,甚至起身轻快地笑着说:“任务之外不准杀生,有没有老东西我都会遵循。”
“那你......”
“我怎么进食?”桑弦抬起头来,转身回了自己的位置坐下,继续说,“除了人以外什么生物没有生命,我一天吃一次就足够,在你们不注意的时候我已经吃饱了。”
“其实你光明正大吃草我们也不会笑话你。”桑玹咽下嘴里的肉缓缓道,脸上一凉,原来桑弦将筷子扔了过来,那一支筷子直直插进了哥哥身后的那个柱子中,桑玹举手投降说:“错了,错了,你别生气啊。”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吃的饭?”缪泫实在想不出来。
桑弦闭上眼,缓缓道:“你们何不用精神力感知一下?”
两人对视一眼,也闭上眼开始用精神力去感知,他们清楚感受到桑弦身边有什么萦绕,和灵气很相似的一种东西,缪泫很惊讶地睁开了眼,紧接着一阵眩晕,手边的盘子落在地上粉碎发出声响,桑玹猛然睁开眼,看到缪泫的状态不太好紧忙上前关切问:“你怎么了?”
“没事。”缪泫冲他摇摇头,桑弦这时也走了过来很认真地问:“你们都感应到了什么?”
桑玹站直身体看着弟弟说:“我只感应到类似灵气的东西在你身边。”
“废物哥哥。”桑弦再次嫌弃起他,“我怎么了又?”桑玹委屈地说。
桑弦很干脆地无视了哥哥看向缪泫等待他的答案,想起之前他似乎提到过自己能看到人体内的生命因子,于是桑弦对缪泫的回答很期待,不过这一次恐怕要失望了,因为对方回答的话和哥哥差不多:“确实和灵气相似,不过那一定不是灵气吧?”
“那就是生命因子,”桑弦淡然道,“我的食物。”
“生命因子?”缪泫很是疑惑,他从未听说过这个。
桑弦将曾跟哥哥说的生命的组成又讲了一遍,缪泫听得很惊讶:“你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大人告诉我的。”
“大人要是不告诉你不就饿死了?”桑玹吃味地说。
桑弦轻笑起来:“你就不怕我把你吃了?”
桑玹看着他,眸色一暗,然后委屈道:“我错了,弦。”
“你们的那位大人,幽冥,是一位神明,知道这些很合理的话,那为什么囚异人不知道?他也是神明不是吗?”缪泫忽然提问。
桑弦回答他:“也许是管辖的范围不一样吧。”
“不对,幽冥明明是代表控制的神,他不应该对于生命的基础如此了解。”缪泫忽然严肃道,他有了一个更大胆的猜测。
桑玹看着他忽然正经起来,不由有点紧张:“你想说什么?”
他缓缓开口说:“我猜幽冥不仅认识那位掌管生命的神明,而且极大的可能你们就是他交给幽冥的。”
“所以,你要表达什么?”桑弦淡淡道。
“你们应该还记得百花和你们说的那些奇怪的话吧?”缪泫低声说,这是他刚才从桑弦那里看到的,听到这个对方不为所动,而桑玹质疑起来:“她疯言疯语的,难道还是真的不成?”
“怎么就不可能是真的,缪芸女神可是追着让你们叫她小姨,甚至说幽冥是你们的小叔,我觉得你们很有可能是神的后裔。”缪泫很严肃地说出自己的猜测。
“那你看到了吗,从我们这里,看到我们的父母了吗?”桑玹试探地问,但是眼中却有着期待。
缪泫的视线垂了下去,他没看到。
“不过是你的猜测,也有可能我们和你的情况一样,体内有某位神明的本源罢了。”桑弦压低声音说。
这种可能确实存在,不过缪芸的那种做法却也让缪泫很是不解:百花一定知道更多,要是我也能看到她的过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