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阳，今晚的聚会有没有感觉到不一样的地方？”
吹干头发后，穿着睡衣的姜帆回到客厅里，对着坐在沙发上的罗阳道：“前几年同学聚会的时候，总有看你不顺眼的，暗搓搓的嘲讽你几句也是常事，可是今晚......”
“太热情了，是吧？”
罗阳伸手揽过姜帆，抱着她坐到自己腿上，笑眯眯的道：“还不是托了你的福，大家都知道我们定亲了，以后我就是半个姜家人，可不得对我热情一点？”
说完之后，就往姜帆脸上凑过去。
“哎呀，说正事呢，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姜帆双手抵住罗阳的胸口：“下午在爸爸面前调侃我，现在又来......你可是罗总了，要说抱大腿，我这个罗夫人才是。”
“其实很简单，大家开始成熟了呗。”
罗阳耸了耸肩膀道：“大学本来就是一个小社会，前几年刚脱离高中的时候，大家还保留着一份纯真，可是经过四年的磨砺，尤其在即将踏入社会大熔炉的时候，再天真就是傻了。”
“唉......”
姜帆不是不明白，只是一时间难以接受。
她叹了口气道：“想想也是，我们班里那些女生，刚进大学那会儿连化妆都化不明白，可是临近毕业的时候，已经在讨论选择什么样的男朋友对今后发展有利了......”
“人各有志嘛。”
罗阳笑了笑道：“只要没有恶意，随心就是了，以后关系该怎么处就怎么处。”
“恶意是没有了，可是笑容背后藏着什么，谁也不知道。”
因为从大一假期就开始在自家企业里实习，姜帆可以说比大多数同龄人更早踏入社会，对于成年人的那一套，理解的更为深刻一些。
“一颗大树上缠绕若干藤蔓，人家也是想伴随着粗壮的枝干往更高的地方争取阳光雨露，这里面很难区分对与错。”
罗阳开解道：“社会的现实就是资源往少数人手里集中，围绕着资源分配，必然产生附庸关系，你要学会坦然接受。”
“哼，你的歪歪理真多。”
姜帆皱了皱鼻子，看着罗阳的眼睛道：“以后想附庸在你身边的人肯定越来越多......不许学坏！”
“嗯？”
罗阳故作不懂的展露出迷惑表情：“当我的企业越做越大，围绕资源讨口饭吃的人也会越来越多，我根据下属的能力大小和贡献多少进行资源再分配......这和学坏有什么关系？”
“反正就是不许学坏。”
姜帆轻声嘀咕道：“你这么年轻，还这么成功，将来不知道会有多少女人往你身上扑......”
罗阳头大。
明明之前还在讨论高中同学的变化，怎么就牵扯到这个话题上面来了？
“姜小帆，你道心快破了。”
这时候绝对不能一本正经的讨论。
罗阳抬手勾起姜帆的下巴，笑着调侃道：“拿出你高中时代的自信来，让我这个只想抱着你大腿吃软饭的家伙眼里只有你这女王。”
“现在我的大腿没你粗了。”
“除了吃软饭之外，我还是你的舔狗。”
说话间，罗阳快速的贴上姜帆的脸，伸出了舌头一顿猛舔。
“咯咯咯......”
姜帆忍不住笑了起来，一边摇头躲着罗阳，一边娇嗔道：“哎呀，肉麻死了，都是口水，不要啦......”
话说到一半，嘴巴就被堵住了。
“还记得大二国庆节吗？”
许久之后唇分，罗阳贴着姜帆的额头，轻声问道：“明明是我先跑开的，为什么没放手？”
“哼，我都没说要放手，谁允许你离开的？”
真的是这样吗？
明明上辈子就是因为年轻要面子，彼此赌气到断了联系，从此成为陌路人。
罗阳宁愿相信是这辈子后来的相处，姜帆慢慢真的喜欢上了自己，所以分不清那时候对自己是什么样一个态度。
“帆帆......”
“嗯？”
“你是我心里的执念！”
姜帆有点疑惑，微微拉开距离，歪头看着罗阳：“执念？”
罗阳没有给她继续思考的空间，又吻了上去。
好在执念是个中性词，姜帆没有多想，很快迷失在热吻中......
两个人都这么年轻，又隔了一周没见，丢个火星子下去就能燃烧起来。
或许是因为在丛珊珊身上沾染到了奇怪的东西，罗阳身上多了些暴力因子，全发泄在了姜帆的身上。
以往结束后，两人总会洗漱一番，然后躺在被窝里聊聊天。
这次不一样。
尽管浑身发软，双臂依旧搂着罗阳的脖子，一条腿搭在他的腰上。
一边喘着气，一边磨蹭。
用娇媚的眼神告诉罗阳，她还要......
直到后半夜，浑身拆了骨头一样，累的不行了，这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第二天早上起来，小脸红扑扑的，尽管身子显得懒洋洋，精神却不是一般的好。
没有耕坏的地。
扶着腰出门的罗阳先送她去了远帆集团，随后到正阳集团办公。
“董事长，商总和苏经理都回来了。”
看到罗阳的身影出现，孙静玉立刻放下手头的工作，抱着一叠文件跟进了办公室里。
她现在连秘书泡茶的工作都抢着干。
“嗯，待会儿先把商总喊过来，苏经理那边也通知一下，十一点后过来。”
因为起得晚，罗阳到公司里的时候已经九点半出头了，这次要和商国正聊的事情蛮多，他估计一个小时不够。
“您中午在食堂吃饭吗？”
孙静玉将泡好的茶端到罗阳手边，顺带着关心老板的午饭问题。
“嗯，你帮我打一份到办公室里。”
罗阳点了点头道：“你这边有什么要汇报的事情，中午时候一起吧。”
边说着，边翻开了桌上的文件，开始忙碌起来。
商国正没让罗阳等多久，很快敲响了办公室的门，进来汇报工作。
“老商，坐。”
罗阳低着头，一边喊商国正坐下，一边继续审阅着手里的文件：“稍等片刻，我看完这份文件。”
几分钟之后，罗阳搁下水笔，抬头看向商国正。
“这趟去南边，事情办的怎么样？”
“难度比当初开拓长三角市场时候更大。”
商国正实话实说道：“我在江浙沪一带还算有点人脉关系，所以在品牌建立之初还能找人帮上一点忙，加上广告宣传的投放，好歹有了一些知名度......南边不一样，没有熟悉的圈子，广告宣传也没开始，全靠商务团队自己的跑。”
“不光是南边吧？”
罗阳拿起烟，散了一支给商国正：“以后开拓西南、环渤海......等地区的市场，会遇到一样的问题，你打算怎么解决？”
“我在羊城呆的一周多时间里也考虑过这个问题，想到了三个解决方案。”
商国正这趟跑去南方开拓市场，结果不如人意，回来后压力也很大，这几天吃饭不香，睡觉也不踏实......
“嗯，先说说你的想法。”
“最直接的就是广告宣传方面，辐射范围不能再局限于华东地区了，要找央视级别的媒体，把品牌知名度推向全国，有了这个基础，我们的商务团队和人家谈判的时候才言之有物。”
商国正一边抽着烟一边继续道：“这个方案比较费钱，现有的推广费支撑不了一年的全国性推广。”
“既然方案是你提出来的，那你肯定做过相应的估算。”
罗阳不急着发表自己的意见，继续问道：“你认为这种全国性品牌推广需要多少钱？”
问的很直接，一点弯都不绕。
“至少......”
商国正脸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在遇到罗阳坚定的眼神后才咬牙开口道：“至少要投入5000万以上的资金！”
“至少5000万......”
罗阳跟着重复了一段数字。
但是他依旧没有说什么意见，而是继续问道：“另外两个方案呢？”
“第二个方案就是在某些市场撒开直营模式，用代理商的能力来攻坚当地市场，培育当地市场！”
说起第二个方案的时候，商国正明显底气足了一点：“这样的方案有几个好处，第一是可以为我们节省铺设直营店的资金，不管是进商场的费用，装修的费用还是人工工资......都可以节省下来。”
柠檬cc后期也要搞代理模式，罗阳当然能理解商国正话里的意思。
“等到代理商把当地市场培育出来之后，咱们就把代理权收回来，自己做。”
商国正随后拿某个女装品牌来举例，佐证这种方案有成功的可能。
“这个倒是可以考虑......”
罗阳想了想道：“尤其是二线以下的城市，咱们没这么多资金去全面铺开，可以考虑把下一级市场的代理权交给当地人来运营，让他们帮着开拓前期市场，在当地打响品牌知名度。”
这种模式，厂家就收一个代理费，统一装修费，另外就是产品销售了。
“支撑这种模式的前提就是总部把品牌知名度打起来。”
商国正又把话题拉了回来：“要让代理商看到这个品牌愿意砸钱在全国进行宣传，让他们感觉到这个品牌能做出来，有钱赚......”
罗阳笑了笑，没有说话。
“第三种方案就是先重点扶持一个品牌，用相对较小的费用打响知名度，后面就是怎么带动的问题了。”
这种例子也很多，比如报喜鸟，品牌系列里有西服，也造鞋子。
“锋尚男装和酷派男装是两个品牌，怎么联动？”
“方式比较多，无论是广告宣传还是口碑宣传，又或者大商标统一......”
商国正脑子里有丰富的经验：“虽然都是弱关联，但我们品牌的定位本身就处于中高端，消费客户一旦对品质有了需求，就会主动关注这种弱关联......”
就像耐克一样，即便弱关联，大家也知道乔丹是它的子品牌。
“三个方案听下来，核心还是在全国性宣传推广上。”
之前一直处于倾听状态的罗阳终于开始发表自己的意见：“在全国范围打响品牌知名度，是接下来必须要走的一步？”
面对罗阳的提问，商国正点了点头。
不过他还有话要表达：“董事长，去年就已经批过一笔预算，计划在广告上增加投入，年底前为了税务筹划，突击花出去八百多万，但是预算还剩下一千六百多万，按照这个数字，实际上再增加三千四百万就行了。”
商国正还是有头脑的，这一千六百多万里，有一部分本来是打算拿去开拓南方市场使用的。
但是过去一周时间后发现不对，他及时调整了方案，这笔钱暂时还没花出去。
“哒哒哒......”
罗阳陷入沉默之中，手指也在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
5000万，说多不多，因为按照去年的市场销售增长趋势，不管是锋尚男装，还是酷派男装，单个品牌的全年盈利都支撑的起这笔开支。
但是这也不是一笔小钱。
尤其是锋尚男装，从创建开始，就不断的投入，去年还是靠着酷派男装，才少亏了一点。
原本计划今年把锋尚男装的销售额做到2个亿，实现5000万毛利，可以按照商国正的计划来实施，那就不是一个珠三角地区推广了，而是要硬生生的变成全国铺开。
由此而牵出来的费用，就不是一个5000万能解决的了。
“老商，你有没有想过，这么一搞，我们等于推翻了原有的市场开拓计划，从一个片区一下子变成全国性展开！”
思考良久之后，罗阳缓缓抬起了头。
他看着商国正道：“广告宣传的5000万开支还只是一个开头，后面还要花多少钱，你心里有数吗？”
商国正也沉默了。
计划里，男装从2013年开始要收回投资并实现盈利。
但是按照他这个新计划，实现目标的时间有可能将会推迟到2015年。
作为老板的罗阳，花了高薪请他来的意义何在？
“董事长，我......”
“老商，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也不是不支持你的工作。”
罗阳打断了商国正的话头：“你要知道，我把服装产业当成了现金奶牛，实现的盈利是要拿来支持我搞高新产业的，比如今年就要开工的光帆风能，比如三五年之后我要进军新能源汽车制造产业......”
话说到这种程度，商国正的身子都弯下了些许。
“北上广深，加上几个发达省份的省会城市，其余全部放开给代理。”
罗阳咬了咬牙：“今年我不给你指标压力，但是明年......明年你要给我赚钱！”
商国正本来以为没希望了，听到这句话后，猛的拉直了上身。
“董事长......我保证男装明年一定赚钱！”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站了起来，满脸通红的向罗阳保证。
“既然方案调整了，你抓紧时间弄一个计划书出来。”
罗阳压了压手，示意商国正坐下来说：“计划书做的细一点，尤其是今年计划投放的市场，是放开到三线城市，还是索性全部放开，重点扶持锋尚还是酷派......”
“还有全国市场招商大会。”
商国正脸上多了几分严肃的表情：“幸亏我们之前把长三角市场给开拓出来了，招商大会开起来也有信心。”
“还有广告宣传费用......”
说到这个，罗阳顿了顿，随后继续道：“不一定要框死在5000万，根据实际需要来估算！”
“董事长，5000万应该够了！”
在计划得到罗阳的支持后，商国正明显恢复了信心：“放开代理市场，咱们还有代理费和装修费的收入，这些可以解决代理城市的户外广告开支，公司主要担负北上广深、几个省会城市的户外广告，其余就是央视的开支......”
罗阳给与他信任，他也要想着怎么为老板节省钱。
两个人接下来在办公室里围绕一些细节展开讨论，一个半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要不是苏雨桐过来敲门，罗阳和商国正能一直聊到吃饭时间。
“董事长，我先回去了。”
看到苏雨桐的身影，商国正自觉的站起身告辞：“全国市场调研报告，我之前做了一大半，剩下来半个月里可以完成，下个月初我拿出详细的市场开拓计划书......”
“人手不够就招，人力那边我会打招呼的。”
罗阳点头道：“大几千万都花出去了，也不在乎多花个几百万了。”
商国正和走进来的苏雨桐打了个招呼，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董事长，男装又有大动作啦？”
“什么大动作，就是花钱，花的我脑门子疼。”
罗阳冲苏雨桐招了招手，示意她坐下的同时开玩笑道：“还是女装好，看到你进来，就像看到招财猫一样......”
“董事长，我哪里长得像招财猫？”
苏雨桐捂嘴笑了起来。
罗阳主动站起身去帮苏雨桐泡茶，惹的她赶紧站起来阻止。
“你不止是招财猫，还是我的财神菩萨！”
按住苏雨桐的手，罗阳坚持。
小手被老板抓住，苏雨桐一下子怔住了，不知道该不该挣扎出来。
“这趟国外之行辛苦你了。”
罗阳自顾自的询问苏雨桐道：“时装秀搞的怎么样？”
......
“嗯？”
没有听到回复，罗阳侧身看向苏雨桐，发现她满脸通红的愣在那里。
随后才察觉，小丫头的手还被他握着。
罗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