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钰从府衙出来,并没有乘车,而是带着刘全溜溜哒哒的往大街上走去。
此事已经接近午时,大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刘钰一路走来,看到街边多家店铺中都有人在买东西。
来来往往的城中百姓,无论男女老少,脸上都挂着笑容。
刘钰不由得暗自点头道:“徐州还真是一方乐土啊!看来父亲大人的仁政还是破有成效的。不错,不错!”
走着走着来到一处十字路口,刘钰抬头忽然看到旁边有一家酒楼,里面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再往门口看去,那里竖着一杆大旗,上书有四个大字“薛家酒楼”。
刘钰穿越过来之后,还从未进过酒楼,于是带着几分好奇迈步往里走去。
如今到了午时,他也想尝尝这个时代的酒楼有何不同之处。
伙计见到刘钰衣着华丽,身后还跟着一名侍卫,顿时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
“客官快里面请,您是几位用餐?”
“两位,给我找一个安静点的地方。”刘钰看着伙计,微微一笑开口说道。
“好嘞。客官您请移步上二楼,二楼人少清净。”伙计说着便在头前带路。
于是,刘钰带着刘全跟他一起上了二楼。
果然二楼人少了很多,偌大的空间,被屏风分割成了几块,伙计带着他们来到了东北角的一处靠窗的桌前。
一边掏出抹布卖力的擦拭桌子,一边招呼刘钰二人坐下。
“客官,您中午想吃点什么?”看到刘钰二人落座,伙计赶忙收起抹布,满面笑容的问道。
“把你们这里的拿手菜上来四盘,再来一壶好酒。”刘钰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扔给了伙计。
伙计满脸欢喜的接过银子,用牙咬了一下,随即笑容更胜。
“客官您稍作片刻,我这就去给您上酒菜!”言罢往楼下跑去。
边跑着下楼,边喊道:“酒一壶菜四盘嘞!”
酒菜很快端了上来,二凉二热四个菜。凉菜是酱羊肉和一份凉拌菠菜,热菜是一条红烧鲤鱼和一只烧鸡。此外还另送了一小碟子花生米。
刘钰此时有点饿了,看他们家菜做的还算不错,于是招呼着刘全开始吃饭。
刘全端起酒壶只给刘钰倒了一杯,自己却只吃菜不喝酒。
这功夫又来了不少食客,眼见着二楼的位置也都坐满了。
刘钰喝着小酒,不时地往窗外看去,街上人流不断,依旧热闹非凡。
就在这时伙计又带着两人上了楼来。
看到楼上也已经没有了位置,伙计硬着头皮来到了刘钰这桌。
“客官,您看我们的家的生意太好了,这饭口每桌都坐满人了。能否和您打个商量,拼一下桌行吗?”伙计说完一脸期冀的看着刘钰。
刘钰听了伙计的话,抬头看去见他身后站着两人一主一仆。主人是一位一身锦衣的公子哥,年纪不大,却有老成之相。
他见刘钰看过来,对着他微微一笑道:“这位公子,相见极是有缘,这顿饭我请了如何?”
刘钰亦笑着回应道:“不敢老兄台颇费,伙计再填两双筷子,另外再来四个菜,一壶酒。”
说完他又抛了一快碎银给伙计。伙计千恩万谢,收了银子跑下去上菜了。
这边锦衣公子坐在了刘钰对面,笑着说道:“在下陈元龙,敢问兄台贵姓高名?”
“在下刘长安。”刘钰笑着回应道,心里却暗自警惕起来:陈元龙莫非是他?
“陈兄你是刚从外地来徐州城的吧?”亲自给陈元龙倒了一杯酒,刘钰笑着问道。
“哦?何以见得?”陈元龙听了一愣,随即问道。
“主要是我见陈兄的这位手下一脸的风尘,所以胡乱猜测的,还望陈兄莫怪。”刘钰笑着说道。
陈元龙一听,哈哈大笑道:“刘兄说的不错,某确实是从外地刚刚回来。今日累刘兄破费,某在此借花献佛,先敬你一杯。请!”
言罢一口喝干了杯中酒。
“好,请酒。”刘钰见他如此豪气,也端起杯子将酒喝干。
这时伙计端着凉菜上来,将菜摆上桌子,然后还不忘把不用的盘子和一些垃圾收走了。
干了一杯之后,刘钰和陈元龙二人的关系拉进了不少。一边吃着菜,一边畅谈了起来。
这陈元龙为人风趣,颇为健谈,刘钰大多时候充当了听众的角色。
“咦,伙计慢走!你们这里可有鱼脍吗?”陈元龙见菜上齐了,忍不住问道。
“客官,我们这边并没有鱼脍。”伙计摇头说道。
“那没事了。”陈元龙一脸无奈的说道,“刘兄不知道,鱼脍实乃是人间美味,余每日无鱼不欢啊。下次若刘兄有暇去广陵,一定要让某做东,好好请刘兄吃一次正宗的鱼脍。”
刘钰听了心中一阵好笑:“不就是生鱼片嘛?有什么好吃的,哥前世又不是没吃过。”
“现在可以确定此人就是陈登了。对了,他好像活的岁数不大,应该就是吃生鱼片吃的,脑子里长寄生虫了。自己到底要不要救他一命呢?”想到这里刘钰有了一丝犹豫。
这边陈登并不知道刘钰发现了他的身份,依旧畅谈着广陵郡和江东之地的一些见闻。
刘钰听得津津有味,不时的插一句话,也引得陈登不住点头。二人边吃边喝边聊,时间不大竟有些惺惺相惜之感。
刘钰觉得时候差不多了,于是笑着举杯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陈兄见识渊博,是非在下可比啊!来,我敬你一杯。”
“哈哈,刘兄谬赞了。某就是痴长你几岁而已,这些年我走过的地方多一些,见得人多一些,其实也没什么啦!”陈登听到刘钰夸奖,忍不住哈哈大笑着说道。
“若非你嘴都快裂到后脑勺了,我还真信你的话了。”刘钰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一句,然后又笑着开口道。
“陈兄既然去过很多地方,那必然知晓这天下的大势,不知可否为我指点一二?”
陈登听了刘钰的话,微微一愣,随即脸色一正道:“刘兄,此问意欲何为?”
“在下欲投效明主,但不知天下何人可成大事,故而想请陈兄指点一二,还请陈兄不吝赐教。”
陈登听了放下酒杯,往四处看了看,见无人关注这边,这才又开口道:“汉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某虽身在徐州,却也知这天下诸侯并起,此时言谁人可得其鹿尚为时过早。但其中有一位诸侯,某觉得其机会最大。”
“哦?陈兄所言乃是何人?”刘钰听了眼睛一亮,赶紧追问道。
“此人乃是兖州曹操,曹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