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我喜欢寡妇

正当她心思不定地走到一处锦鲤池,小梨扯了扯她的衣角,很是惊喜道,

“王爷在那边!”

放眼整个大顺,小梨就认识那么一位王爷。

云羲和顺着她的视线一看,那石子路上缓缓走来的,可不就是秦玄凌。

秦玄凌与上午带她进宫来时的衣着不同,换了一身天青色的长袍,腰束玉色腰带,行走间衣袂翩翩,那极具侵略性的气质中难得带着几分风流倜傥的模样。

那张脸上冷漠和恶劣散去,眼若春水,很是妖孽。

他身后跟了跟着阿沉和阿默两个侍卫,还恭恭敬敬地跟着一位抱着奏折的小太监。

他朝这边来时,小梨忙行礼问安。

云羲和在人前一向有规矩,自然也是目不斜视地跟着行礼。

她垂下的眼帘只瞧见那双绣着云纹的黑靴从自己眼皮子底下走过,一刻也未曾停留。

秦玄凌在政事上或许是个混不吝的恶霸,但在男女大防一事上,一向守礼仪。

这会儿,两人疏离得像是天南海北互相没有交集的两棵树。

直到秦玄凌走远,云羲和才缓缓抬起头来,空气里仿若还残留着一丝龙涎香的气息。

跟随在云羲和身边的小太监便道,“王爷近来身子康健了许多,皇上便将一些政事交由王爷处理。他这应该是刚处理完折子,送去给皇上看呢!”

云羲和当然知道,在那中书令魏康作妖拿乔时,皇上便将这桩差使交由秦玄凌来处理。

也就是说,朝中文武百官的折子,会先送到秦玄凌的桌子上,由他亲笔批示完,其中重要的,再送到皇帝秦苍的桌案上。

谁人不知秦玄凌那混账至极的做事风格?继而朝中文武百官对他又怕又恨,越发地兢兢业业起来了。

云羲和眸光一闪,状似不经意地问道,“皇上此刻在慈宁宫?”

小太监颇为感慨,“是呀。皇上在陪太后娘娘用膳呢,这一连几日,皇上都是在慈宁宫里看折子,等太后歇下了,才回得养心殿。”

云羲和看了他一眼,道,“圣上孝顺。”

小太监点点头,“十分孝顺!”

云羲和垂下眼帘,“那晚就更该尽心为太后娘娘诊病了。”

她也不走了,起身进了慈宁宫的小厨房,亲自将那刚熬好的药,端去给了太后,“太后娘娘,药熬好了。”

这边皇上秦苍与亲玄凌正陪着太后用膳,母慈子孝,言笑晏晏。

太后闻声,放下筷子。

她已然清楚这药是什么功效,下午那会儿没喝,但现在当着皇上的面,她只得装样子一饮而尽,但到底还是没忍住皱起了眉头,

“太酸了。”

一旁侍候的桂嬷嬷忙捧了蜜饯罐子上前来,“太后娘娘,您快吃一块蜜饯果子缓缓。”

太后一连捻了好几块,可脸上的表情也并没有好到哪去,酸的眯着眼。

皇上秦苍叹了口气,劝慰道,“母后,这良药苦口,您定会早日好起来的。”

太后摆了摆手,酸得顾不上说话。

秦苍略一思索,视线转向一旁垂手站立的云羲和,眸光灼灼地问道,“羲和啊,朕知道,你这药功效显著。只是,你可还有法子,让药不这么酸?”

云羲和等的就是这句话。

她缓缓上前,行礼后,一本正经道,

“回皇上的话,这药发酸,乃是其中一味药正好克制太后娘娘的病证。缓解的法子也简单,饮药后,喝一些新鲜车鲤草的根泡的茶,便可恢复正常了。”

话音刚落,三道异口同声的声音响起,“何为车鲤草?”

云羲和迎着那六双求知欲旺盛的眼睛,徐徐开口道,

“车鲤草,在大顺是一种不太常见的药草。开花时一团一团红色的绒球,气味清香宜人,臣女也只是偶然见过一次,知晓其药性。”

车鲤草确在大顺不太常见,但在沙洲最寻常的一种植物。

家家户户都喜欢种着它,是福气的象征。

云羲和默默地想着,惠妃这种远嫁而来的小公主,不知道会不会思念故土,特意种上一些呢?

果不其然。

云羲和的话音刚落,皇上身边的刘公公随即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来。

他陪着笑脸,“奴才恍惚记得,惠妃娘娘的宫里,种着一些很漂亮的花。似乎……似乎名字就像是云大小姐所说的,那车鲤草呢。”

云羲和则是满脸的难以置信,“公公此话可当真?若真是如此,那车鲤草越是新鲜,功效也就越好!”

她脸上的表情生动而又逼真,任谁看了,都只会认为,现在的她,是一位对药材非常认真讲究,对病患十分负责的大夫。

皇上的表情越发温和,“既如此,羲和啊,明日你便去惠妃宫里看看吧。”

太后也随之点了点头,虽说她也不会正经的喝这药,但若是皇上来了,她该装样子,还是得装装样子的,有了那什么草,也不会忍受那酸的过头的味道。

亲玄凌则是挑眉看了她一眼,十分疏离地说了句,“劳你多花些心思了。”

云羲和又朝着众人行了一礼,连语气都郑重了不少,“臣女自当从命。”

秦玄凌却还是听出了她话语中的轻快,随之勾了勾唇角。

太后轻咳一声,微微有些不自在,自己这躲懒装病,倒是折腾了云家大小姐。遂挥了挥手,“时辰不早了,羲和,你也累了一天,早些安置吧。”

云羲和微微一笑,从善如流的应声道,“臣女告退。”

既得了去惠妃宫里的机会,她就得好好想一想,怎么把小梅吃的亏,好好报复回去。

她给太后的药里放了酸枣仁,太后喝完没一会儿也就打着哈欠困顿了。

皇上又叫人抱着折子离开了慈宁宫。

云羲和才刚躺下,随之就听到窗户一阵响动,空气中正是那股让她十分熟悉的味道,她眨了眨眼,一下子精神了。

他就站在那里,仍是那么矜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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