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你非跪着求我

“你爷爷这辈子最失败就有你这个孙子,这画我不买!”

李二和说着就下台。

范九州有点紧,拉倒李二和,急道:“你要多少开价就是!”

“这和钱无关,我就是不想买。”

李二和甩开范九州就要下台。

范九州突然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台上。

抱住了李二和大腿说道:“我知道错了,刚刚都是我的错,我给你赔礼道歉!”

“我管你叫爷爷还不行吗?”

“你要不能割爱,我就不起来!”

范九州这样也不光是他爷爷的叮嘱,他来之前从一个国外留学画友口中得到一个消息。

就在前一段时间,国外举办一个拍卖会,当时就有王时敏的一幅画。

远没有今天的这幅《南山图轴》有名,还拍出三十万美刀的价格。

换成人民币就是接近一百万。

八九年汇率是一比三多。

在他看幅最少值,一百多万。

为了这一百多万,就是磕头叫爷爷,他也值了。

“你真想要?不要不行?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

李二和好像些心软了,转头看向范九州。

“谢谢,请李先生成全我一片孝心!”

李二和咬咬牙,一跺脚,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

“好,我成全你,这样,二万!”

范九州立刻喜外望外,只是自己手里钱不够,又不敢开李二和。

只得再次开口,让李二和便宜一些,或者先给李二和一万八,剩下的可以打欠条。

“算了,一万八,就一万八吧,我看你也是一片孝心,难得,难得!”

范九州很怕李二和反悔,连忙站起,将装钱的包塞到李二和手里。

李看了一眼,十八捆大团结,一万八应该不会少。

这才有些很是不舍地把画交到,范九州的手里。

范九州拿着画,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李二和拿着就准备下台。

忽听范九州说道:“李二和,你不想知道,这幅真正的价值吗?”

李二和回头,指了装钱的包:“一万八,还能是多少!”

“李二和你还是无知,你以为这点就能让小爷给你下跪,你想多!”

范九州有些急,他就是想找回面子。

刚刚一跪不算什么,当年韩信不是还受过胯下之辱吗?

只要这一跪有其价值,就不会被人下看。

而且还会被说成,能屈能伸的大丈夫。

李二和“哦”了一声,转头看范九州,等着他继续。

果然范九州晃着手里的画说道:“你个土憋,自然不会知道,上个月在国外,王时敏的画,拍出了……”

没等他说完,李二和就接口道:“接出二十万美刀是吗?”

范九州立刻就傻眼了,他没想到这个李二和也知道。

八十年代可不像今天,资讯极不发达,国外发生的事件,我们这边要过很长时间才会知道。

有些事情永远都不会知道。

向这种拍卖,根本就不可能登上国内报纸。

“我当然知道!”

李二和傲然一笑:“还有什么事,是你知道而我不知道的吗?”

“那你……”

范九州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果然李二和继续开口说道:“我什么我,这是仿品,当然不值钱。”

“你一定是在骗我,骗我,这不可能仿品!”

范九州急了,连忙打开手里的画。

他今天犯了一个先入为主的错误,他和张二和一样,都认为不可能有仿品。

当代确实不可能有仿品,但不等于以前没有。

国民时期收藏字画,盛极一时,也就是在哪个时候,出现大量的仿品。

打开画看了半天,范九州又露出得意之色。

“这是真迹,就这笔力当代没几个人能仿的出来,还有就是这人纸,也是手工而成,与现在的工艺大有不同,这个你可以骗不了我!”

李二和也笑了:“你说的没错,这画的纸,是老纸,笔力也够,但不等于就是王时敏的真迹。”

略略一顿,李二和再次开口:“我就明告诉你算了,问题出在朱砂印上,明未的朱砂印,因为技术问题,呈深红色,到国民西学渐近,提炼技术提了,所以朱砂印的颜色偏艳红!”

“你再看看我手里的画,也就明白了!”

李二和说完,头也不回地下台了。

台下是哗然声四起。

马识途再次成了焦点。

“马老,你给说说,他到底说的对不对?”

“这画是真是假?”

这次马识途没说话只是微微点点头。

他的眼神之中也流露出惊愕之色。

李二和能讲出王时敏的生平,他更不算太意外。

毕竟这些东西都资料可查,只要用点心,跑几趟图书馆多找几人问问,也能知道个大概。

可这手鉴别真假的功夫可不是一时主能学会了。

他在彭州书画界也算个人物,圈里有头有脸的,没有他不认识的。

可他从来没听人提起过李二和,很显然他不是圈子中人任何的徒弟。

那就奇怪,难不成他是自学成才?

这又不太可能,书画鉴定这种学味,没师傅带几乎学会的。

而且这是一门凭经验吃饭的手艺,李二和才多大?

看上去不到三十,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眼力?

其实他早就看出这幅画是仿品,这也是他没参加拍卖的主要原因。

范九州把画拿到手里又仔细看了看,突然也发现九处问题。

加上李二和说的朱砂印问题,百分百可以判定这幅画是真的。

自己花了三万,买了一张假画?

忽听李二和淡淡道:“真没办法,我都不卖,你非跪着求我,哎!”

范九州这下算明白什么叫得了便宜还买乖了。

只觉得眼前一黑,胸口发闷,差一点没晕倒在台上。

气急败坏下,双手一用力,生生将画撕成了两半,往台上一丢就要下台。

哪知李二和突然又来了一句:“你这败家孩子,你撕他干啥,这画虽说不是真迹,但也是国民时期的仿品,好赖也算个玩意。”

“值不了一百多万,也能值个三万二的,你这么撕一分钱都不是值了!”

李二和此言一出,台下又不一片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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