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四百二十三章 枪下留人

银枪刺入前胸,破甲如同腐纸,枪尖及体的瞬间,颜良全身绷紧,在空中一顿的烈日朝阳刀闪电落下,那是他等待的时机。

但银枪透体,电闪缩回,空似无物,根本锁之不住。回缩的长枪在最后一刻,恰到好处的封住了烈日朝阳刀。

赵云的被刀上携带的无穷气劲劈退,内府首创口吐鲜血。先杀敌,再救己,除了控制与时机,亦因察觉到了颜良的死志。

倘若不是之前的满级突破,以及蓄满到巅峰的气势,心头瞬间明悟。缺少了任何一项,他都未必能如此完美的化解必杀一击。

那句可惜了,赵云是真心实意,亦是为颜良的忠勇所感。倘若位置倒转,自己又是否会像对方那么做了?赵云毫不怀疑。

六名亲卫士卒,在激战之中将子龙团团护卫,他们不知道将军的伤势有多重。但在敌军的疯狂反扑之下,定要确保将军安全。

冀州军大将,颜良战死!

叶欢不再犹豫,定边军发动对冀州骑的最后围杀!战阵之上,没有怜悯,只分生死,迅速解决眼前敌军,方有余力他顾。

双方疯狂搏杀之际,赵云终于缓了过来,大喝出声:“颜良将军未死,冀州军听真,尔等为曹军所算,弃械跪地者生……”

一声大喝之后,又有血水从口角溢出,赵云胸口起伏,咳嗽不断。冲杀与万军之中,杀敌无算,击败许褚颜良两大战将……

此时,他也快到自己的极限了,子龙心中还有战意,却不在……

“颜良将军未死,冀州骑兄弟不必再做困兽之斗,弃械者生。”

赵云一时难以为继,叶欢的大喝却接了上来,后者也不清楚在方才的斗将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子龙一定不会错。

“尔等力战至此,已尽忠义之道,何苦为叛逆者张目。”叶欢的大喝接连不断,心中念头电闪,赵云有此言,当为全局。

即使是定边军,想要全歼激与义愤的冀州骑,亦要费一番周折。倘若换了自己,在夏侯渊撤退之时,最佳的应对如何?

放弃击杀颜良,但要迅速将之击败,令冀州骑不战而降,定边军就能赢得时间,继续追击虎豹骑与飞獠雄骑!

一瞬间,叶欢是有过这个念头的,但他更清楚,那种级别的交手,生死立见。即使是赵云,想要做到,亦是艰难……

是以他才会立刻发动全军,务求尽快歼灭冀州骑,完成大战。

而赵云随后的大喝,告诉叶欢,子龙心中所想,和他一般无二。

“将军未死?将军未死?”所有冀州骑士卒心中,都升起此念,随之而起的则是疑惑,难道定边军在此刻,还要欺骗他们?

但叶欢随后之言,却极具同理心,阵上遭遇同袍的背叛,不管因为什么,都会令人愤怒!为他们拼死断后,值得吗?

“弃械者生,让叶某为颜将军诊治。”带着如此心理,叶欢的又一声大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有人开始弃械了。

叶欢见状,直接纵马往颜良的大旗之处而去,张海龙和臧空则不约而同的选择了追击夏侯渊,眼前的形势,大局已定了。

放下兵刃,颜良的亲兵依旧簇拥在将军马前,听了叶欢赵云之言,还有士卒去摸将军的脖颈之间,果不其然,有着微微脉动。

“都闪开,让我看看士平。”到了近前,叶欢飞身下马,口中出言的同时,脚步不停,冀州骑士卒见了,不由闪开道路。

快步走到颜良身边,目光所及其胸前战甲破损之处,叶欢不禁微微颔首。赵云的那一枪,落点精确之极,透体而过不伤内脏。

轻轻的将颜良雄壮的身躯从马上抱下,右手一探,玉瓶在手,药粉便洒了上去。随即拿起水壶喝了一口,喷在对方面上。

除了叶欢的亲兵,冀州骑士卒也围绕身边,眼尖的已然看见,颜良将军的右手手指,抽动了几下,不由长长出了口气。

胸口起伏几下,颜良咳嗽出声之后,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一阵模糊,等到视线恢复清楚,看清眼前的面庞,他双目陡然睁大。

居,居然是叶欢!这是怎么回事,难道……

“士平,别想多了,子龙枪下留情,饶你一命,叶某是来救你的。”看见对方眼神中的疑惑,叶欢一笑轻声道。

第一次与对方离得那么近,笑容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不爽,颜良可以确定,肯定不是自己和叶欢都死了,嗯?

他居然以一种极为那啥的方式,被叶欢抱在怀中,不可忍受!

“唔!”颜良开始猛力挣扎起来,要甩开对方,是可忍孰不可忍,大丈夫可杀不可辱!但越挣,叶欢的双臂犹如铁箍,挣之不脱。

“干啥哩?叶某是在抢救伤员,你当本公子想抱你。”怀中抱着一个猛将,不断挣扎,那场面,叶欢都有些尴尬,翻着白眼道。

“叶悦之,有本事杀了我,休要辱我!”颜良紧咬牙关道。

“闭嘴,省点力气,本将军才没有时间辱你,你若不想被我这么一直抱着,就别挣扎,我让士卒捆你,还得去追夏侯渊。”

“夏侯渊?”颜良闻言一愣,想了想,面上愤恨之色顿现。

“哎~”叶欢叹了口气,接过士卒递来的绳索,开始捆绑颜良,后者此时也不再挣扎了,他宁愿被捆,否则这算怎么回事?

“本初兄傻,你也傻,都被曹孟德当枪使了……”

“闭嘴,叶悦之你休辱吾主!”颜良断喝,双目血红,张嘴就要……

“行行行,不说,没那个意思。”叶欢极为灵巧的塞了一块白娟在颜良口中,后者本欲咬之,看上去却似送给对方塞的。

叶欢犹自不足,看看同样愤怒的冀州骑士卒无奈的道:“本初兄乃我舅兄,当年在洛阳,我说他他也说我,为何辱之?”

“唔唔唔……”颜将军口不能言,只能哼哼,但闻听此言,士卒们眼中的愤怒却减少了许多,差点忘了,叶袁两家还是姻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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