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兆年一直没出门,骚乱平息后,让人去打探消息,陆陆续续也知道了骚乱经过,听闻守备府被一伙地痞打破,指挥使大人老妻和三子皆被杀,还有两个孙子也被地痞杀害。
吓出一身冷汗。
得知骚乱被破虏侯家将平息,才放下了心。
准备天亮后再去守备府拜见。
正准备睡个回笼觉,有仆佣来报,佥事唐大人求见。
姚兆年只得去前厅见唐文享。
客套两句,分宾主落座。
姚兆年才问道:“不知唐大人深夜来访有何见教?”
“不敢!”
唐文享道:“方才唐某去守备府拜见侯爷,侯爷命唐某召集官吏处理善后事,眼下指挥使大人府是遭劫而无法任事,在下不敢擅专,故来请姚大人共同出面。”
姚兆年愣了下,直直盯着唐文享。
唐文享一脸的笑容,仿佛什么也不知道。
半晌。
姚兆年才吐了口气:“唐大人真是好算计呐!”
唐文享谦虚道:“姚大人客气了,唐某也只是想为成山卫做点事。”
姚兆年忍不住冷笑,扯你娘的蛋!
你唐文享是什么样的人,老子还不知道?
大半夜跑去拜见破虏侯,安的什么心思三岁小儿都知道。
可惜自己受惊乱了心智,竟没想到这茬。
真是失策!
姚兆年心都在抽搐,但也没办法。
只能和唐文享一起出面,召集官吏善后。
……
周启没有回去,就在守备府守了大半夜。
后半夜时眯了一会,天刚破晓就起来了。
随后发出了一系列命令。
数十家将纵骑出城,去抓捕昨夜不在城中的谋事之人。
又有快马奔入卫城,送来了左前两所的消息。
“抓捕郑智勇和王建通!”
周启听完禀报,直接下达了命令:“命副千户暂代防守之职。”
家将领命而去。
蒋秉兴写好了奏本,拿过来给周启过目。
周启看罢,问:“为何不说渔课?”
蒋秉兴道:“渔课之事牵连甚广,若捅了上去,登莱之地怕是遍地皆敌,侯爷虽然一颗公心,不怕那些腐官和朽吏,但也没必要凭白得罪人,在下觉的还是缓一缓好。”
周启沉吟了下,同意了他的意见。
渔课之事若捅上去,登莱不知多少人要丢官。
从参将府到兵备道,从登州府到巡抚衙门没人能逃过。
他虽然不怕得罪人,但也没必要把自己搞的举世皆敌。
最主要的是这事吃力不讨好。
把登莱的那些贪官一端烩了,对他一点好处没有。
就算再换一批人来,百姓的日子也未见得会好过。
新官上任,不折腾一下怎么能行。
说不定百姓会过的更难。
反而留着那些蛆虫,或许还能榨出不少油来。
也不用再折腾百姓。
……
张顺最终还是没能逃掉,被梁虎抓住了。
审问一番,就押过来请侯爷处置。
张顺见了周启,跪的叫一个干脆:“侯爷饶命。”
周启打量着这个一看就油的不能再油的兵痞,问:“为何带头闹事?”
张顺眼珠子转了好几圈,见所有人都脸色不善地盯着他,心里又哆嗦了两下,连忙老老实实地道:“族中长辈所命,不敢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