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只,喵!搬家

这招先礼后兵,用得当真是恰如其分,猝不及防。

没想到姑奶奶千算万算还是防不胜防,现下除了随机应变,恐怕再没有别的法子了。

“热了吧,哥哥!”,我脸色骤然一变,笑容说不出的和蔼可亲:“快进来坐一坐,可不能把我家哥哥热坏了,热坏了小猫儿是会心疼的......”

欢欢喜喜的将狗子接入了室内,又懂事的将摇椅搬给他坐,不免有种打落牙齿和血吞的窘态。

知道本姑娘不服气,那厮还阴阳怪气:“咱们认识也算有些念头,我哪个还能不知道你是什么德行,什么名头,不留些后手,怎么好登你的门,是吧?”

“狗哥说得是哪里的话,小妹什么时候没帮过您的忙......”

不等我说完,狗子神情满足,手一伸直截了当:“铃铛~”

心中咒骂了几句,我转过头,翻了个白眼,眨眼间又笑嘻嘻地看着他:“狗哥,要不然,你看......我同你一起去,也好帮帮场子~”

我得亲眼看着我的铃铛是怎么死的!

看了看本姑娘,犹豫几秒后,他歪头笑道:“可以,我也不怕你给我耍什么心眼子。”

苍天啊~,大地啊~,我的释迦摩尼佛祖乖乖。难道我这个一代伟大的半猫妖,从此以后就要听从一只狗子差遣了吗?情何以堪!

正说着要走,门外轰隆隆的传来响动,拿着纸箱和推车的一帮人前前后后拥挤进来,原来是阿司找的搬家公司到了。

瞪我一眼,狗子撂下一句“明天文山寺等你”便走了。

搬家公司很是专业,收拾起东西干练俐落,雷厉风行,有循有迹的。二楼至院子,一处角落安排一辆车子,前前后后停了8辆卡车,整齐有序,丝毫不乱。

小由麻利地跟上楼,想充作指挥,原本还心有担忧,见他们如此干练,只好一旁干站着,余一句“轻拿轻放”可说......

楼下,一把抢过摇椅坐上自怨自艾的我,多少显得有些无所适从。

“明日我陪你去~”,从来事不关己的太平,站在摇椅后头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脖子向后扬起,我以倒视的模样,既奇怪又震惊地望向他。

总不是想亲眼看看我的笑话吧,这人印象中也没有那么恶俗啊?

对于本姑娘的不解,对方不屑地将眼神从我身上挪开,默默吐出“犰铃”二字。

哦,原来是想看犰铃啊~

也是,这玩意可是千年难得一见的。

这时身前方向又传来一阵不一样的骚包声:“我也去,我也去~”

后挺的脖子陡然回正,姑奶奶一脸漠然地朝那只叫嚷臭獾瞧去。刚刚才被本姑娘夺走摇椅,他倒是不记仇,此刻满脸的兴奋。

然而下一秒就图穷匕见起来:“不过我不一样,犰铃什么的,小爷不感兴趣,小爷......就是要去看你笑话的!”

不待姑奶奶发作把他那贱兮兮的模样一板砖砸死,就听小由从楼上跑下来,边跑边吼:“那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楼上楼下的隔音应当还是不错的,她大概是正要下楼,听见黄鼠狼最后说得那几句,便来了兴趣,匆匆忙忙下来。

“你去干嘛呀?”,我阴岑地瞧着她。

“去看......”

话音未落,抬眸之间,小由身子一顿,笑容顷刻消失于唇角。求生欲极强的她,用不安地小眼神来回扫视着,最后苦凄凄找补:“我怕那只狗欺负你,去给你撑场面~”

这就好比兰博和法拉打算尕车,请了布加和莱斯当观众,奇R却说它要给兰博去帮帮场子,一听就是胡扯;

好比京爸爸和天妈妈做活动,饿叔叔和美姑姑跟风走,拼夕夕却喊口号说要给京爸爸打擂台,用你管这闲事啊。

深知虚假的过了头,野丫头咽下一口唾沫,老实回答:“去看......”

莫不是也想去看笑话?看谁的笑话?在我凌厉的眼神攻势下,对方随即改口:“热闹!去看热闹!”

也不知答案对不对,略带心虚的她刚说完就身子一转,冲着外头的工人边喊边跑过去:“我那大葱小心一些,还有那缸,我好不容易拿胶水缝补起来的,可不能摔了啊......”

......怂包......

下午我们一行人跟着已经收拾好的搬家公司的车,浩浩荡荡就去了新的住处。

小由的院子是在市里头的西郊,算是比较偏远的地界,而新住处则是在南郊,也很偏远。

两者不同的是,前者是旧得不能再旧的老区,没什么开发,周围住着地都是村民,皆是烟火气;

后者是新开发的市旅游区,江南风情下的院落,人烟寂寥,错落有致,被誉为城市中的山林。

这里小桥流水,山石千奇,园林幽静,竟半分没有鹦鹉街的炎热燥灼,阳光洒下来,穿过树荫斑驳,扫去许多炙热烦闷。虽同属一市,却好似不同地两个地界。

白墙墨瓦,院外有树荫成林,雕花勾刻的围墙,简约气派的门头;推开院门,有山湖水秀,雕梁画栋。

园中央一水池,碧玺清澈,种有莲叶田田,正直夏季,有花苞才露,有花蕊盛开,几尾锦鲤依稀可辨,游来荡去,十分散漫。

中庭两边各种有两颗罗汉松,两颗长寿松,亭亭如盖,青翠高洁。假山围绕四周,有茂竹修林。

正厅连左右两居,一共三个院落。车库在院外、厨房在正厅之后,还有杂室在左手边最侧边的房间。

院内的墙面同阿司家的大平层,以及他家的公司一样,大都是不透内的玻璃,看上出阳光充裕,光线明亮。整座大院以灰白色为主调,看上去简约干净,明净整洁。

惊叹一番后,小由仓促安排着她的物件:“把那葱给我搬到后院竹林里去,还有那缸......”

“放她房间!”,我厉声道:“敢让我在院子里看见你那口破缸,就别怪姑奶奶把你和缸一起扔出去!”

那几盘子大葱就已经够够的了。

待我话毕,黄彰和太平也连连点头称是,一路上伴着这刺激性味道,他们也实在忍无可忍。

说完也不管他们院中如何吵闹,我就径直去了正院。有道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喝汤,先挑房间才是正事。

阿司的行李似乎也早早搬了过来,其中一个屋子里摆放着他的东西,这厮竟比我还要先下手?狡诈!

那屋子采光不错,前能瞧见前院,后能瞧见后院,观景也不错。

嗯,若是再没有得心的屋子,便将阿司的行李都扔出去吧~

这样想着,我慢悠悠走到隔壁,忽然眼前一亮,顿觉豁然开朗。这间屋子的阳台是拓宽出去的,玻璃下面就是松树,采光更好。

瞧不见后院那些堵心的大葱,却能瞧见东边的层层群山,观景也好。床够软,阳台还贴心的放着一张吊篮椅,以前阿司家就摆着一张,冬日窝在里头晒太阳,不要太舒服。

嗯,不错不错,这房间简直就是为本姑娘量身打造,我不住谁住?二话不说,姑奶奶拿出双刀来就往房门口一挂,如此一来这屋子就算是我的地盘了。

一时间竟觉得自己就像那黑木崖上的东方不败,大家都是大魔头,看这天下谁还能比我更阴阳!

后来,小由说她看中了右手边的院子,方便她继续开店做生意,而且还可以连通后院照顾她的大葱,尤其离厨房也近,方便吃喝。

黄彰和太平原本就是临时租客,见这里不错,便死皮赖脸地硬是也要住下,还说什么阿司两次都见过他们,必然以为他们是小由的助手,所以也不好消失不见。

这样的借口一听就是胡诌,不过最后他们还是住进了左手边的院落,最后的最后竟是无一人同我来抢那间采光最好的屋子,生生浪费了本姑娘的筹谋。

一切安排妥当后,我又管黄彰寻了一张幻身符。如今囫囵吞下的两颗药丸药效已过,本姑娘的身子又变回那个不定时两小时成猫的形态。现下搬了新的住处,总要给阿司一个交代,既然没有猫,只好先幻出一个假的来蒙混过关,反正那小子也不一定瞧得出来,说不定还能将错就错,把他之前怀疑我的念头打消了。

一日就这样匆匆过去......

入夜,躺在舒适柔软的大床上,盯着本姑娘心心念念的二十四小时空调,欢欢喜喜间,转眼就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已经是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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