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散了学,唐轻尘和姬无咎等人回到了宁江月的居所,几人谈天说地,好不自在。
一时谈到今日的打坐,姬无咎等人都纷纷来了兴致,谈及打坐的收获。
只有唐轻尘闷坐一旁,息了声音。
“你呢,你有什么发现没?”姬无咎问道。
“并没有,我连心都静不下来,怎么感知外物啊?”唐轻尘一脸无奈。
“别急,慢慢来,兴许是这两天太高兴了,后面慢慢就静下来了。”宁江月劝慰道。
周禹也说:“我也是八斤八两,感受得不真切,不怕,有我给你垫底呢!”
“哎!”唐轻尘重重叹了口气,有点小失落。
几人慌忙岔开话题,说起下午先去藏书楼看看,傍晚用过晚饭,再围着云起苍澜转转。
大家都一致同意。
只不过下午走到藏书楼门口,唐轻尘就后悔了,她居然忘了,她——不识字!
为了掩饰尴尬,她便东瞧瞧西看看,离得大家远远的。
姬无咎和宁江月一时都找到了喜欢的书籍,便不管不顾的看了起来。
周禹先是四处看了看,见唐轻尘悄悄地走了,便远远的跟了过来。
“你想看什么类型的书?我帮你选。”周禹靠近她小声说。
“不用了,反正也不识字。看也看不懂。”唐轻尘摇头拒绝,“你去看你的吧,晚上我来找你帮个忙。”
“好,那我先去了,有什么需要记得找我。”
晚饭后,众人围着云起苍澜转了转,才发现这里太大!
一路上,每隔二里,便不时有一座高楼耸立峭壁。
一问才知,这样的高楼足足有八十一座。供人休息、悟道、饮茶、赏山川云海。
“真豪气!”唐轻尘忍不住惊叹。
他们从肴馐堂向东出发,走到月升中天,还没走到山的背面。
虽然姬无咎和宁江月兴致勃勃,但碍于唐轻尘和周禹这两个凡人,特别是唐轻尘,走了几里路便周身酸痛,腿脚不听使唤,一个劲的哀嚎。
几人只好顺着原路返回。
唐轻尘、周禹二人和姬无咎、宁江月二人,在宁江月的门前道了别。
姬无咎看着宁江月进了屋,便沿着小路往东,回了自己在山坳处的居所。
而唐轻尘和周禹二人,沿着崖舍一路向西,直到走到最靠边的两间,才回到自己的住处。
“好了,明天见。今晚我得好好躺躺,腿都给我走瘸了。”唐轻尘拖着重重的脚步进了门。
“对了,你不是说要找我帮个忙吗?”周禹在后面喊道。
“明天再说……”唐轻尘进屋倒下就睡,一刻也不想再劳烦自己的双脚。
第二天,五师叔的弟子简思思又给大家上了丹药课,不过是基础的识药认草,唐轻尘倒不觉得多难。
但因为是女弟子授课,且那简思思个子高挑,皮肤白皙,端庄优雅,自有一股清流味道。
引得众多男弟子纷纷侧目,不时亲切的上前提问:“师姐,这是何物,有何效用?”
不管别人怎么提问,那简思思都耐心回答,温柔尽显,更是引得众多男弟子心猿意马。
而姬无咎就是那其中的一员!
“你还要脸不?”唐轻尘呛道。
“爱美之心你懂吗?看到师姐如此美丽,谁不想亲近亲近?更何况,我一心好学,这两者并不冲突。”姬无咎狡辩道。
“切!”唐轻尘颇感无语。
“这位师姐如此温柔可亲,人又长得美,真是难得,别说他们了,连我都忍不住向前凑。”宁江月也在一旁道。
唐轻尘看了看旁边的周禹,问道:“那你怎么不去啊?”
周禹支支吾吾的说:“我……我没有什么要问的。”
散学后,几人还是照例在宁江月门口道了别。
“今天有空了,你得帮我做件事。”走在路上,唐轻尘对周禹说。
“没问题,你说。”
“你也知道,我不识字,所以呢,待会我给你背一篇文章,你照着写下来就可以了。我想照着这个文章来识字。”
“嗯,好!”周禹痛快的答应了。
两人回到唐轻尘的住所,找来纸笔,就开始了唐轻尘的识字大业。
“那好,现在我说你写,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
“嗯。”
“人之初,性本善……”
周禹愣了一下,盯着唐轻尘看了几眼,便提笔端端正正地写起来。
待这篇文章写完,唐轻尘又念了一篇:“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周禹吃了一惊,终是没有说话,埋头写起来。
他早知唐轻尘非常人俗物,今天才真正知道了她的见识学问,不由得心里更生敬重之意。
他那里晓得,这不过是唐轻尘大学无聊的时候,和朋友比赛背来的“闲书”。
唐轻尘和朋友比赛背《三字经》等古文,看谁背得更快,以为对方带一个月的午餐为赌注。
最后当然是唐轻尘输了,唐轻尘虽然输了比赛,但文章确是实实在在背了下来。
至于文中的深意,唐轻尘却并未细究。
后面几日,大家又陆续上了参悟课、奇门课、武学课等。
唐轻尘发现这课上得,一门比一门吃力。
参悟还好,那奇门简直就是高等数学的变种,更何况她一直是一个偏科的瑟瑟发抖的文科生!
武学更不用说,别人运气一跳,就是八丈,只有唐轻尘一蹦二尺,笑抽了同门们的脸。
教武学的韩昭明师兄,教了大家一套基础剑法,大家都七七八八的学得有模有样。
只有唐轻尘,学了个起手式,便偃旗息鼓,待在一边叹气。
不过唐轻尘却并不着急,她想得很开,来这里本来就是缘分,学多少不用强求,尽力就行。
不过,她眼下的重要事情就是尽快熟悉这个世界的文字,才能到藏书馆找她想读的书,顺便研究一下上次在天息城买来的那本《奇闻异物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