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
狂笑,高歌,长啸低泣,酒杯四溢,本是豪情,本是放浪,本是绚烂,本是热情。
圣空依然半跪在陆华容身边,任由那一双柔软无骨的手缓缓的从头顶蔓延开来,指尖顺着那受戒的光溜溜头顶一路下滑。
一般受戒的和尚为了表示正式出家,进行苦行清修,就会在头顶之上进行烧戒,一个脑门黑漆漆九个香戒的小洞,
然而修成正果的菩萨佛陀却远不需要在意这些俗事规矩。受戒不在于行,在于心,心若不诚,不要说是烧九个,就是烧满整个脑袋瓜子,也并不能真正悟得我佛慈悲的道理。
那双手似有一股神力,圣空闭眼,心中幻影顿生,转眼之间春花秋月,转眼间名利虚荣,转眼之间无人旷野,转眼之间悲歌哀郢,转眼之间沙场征战——
太多太多的诱惑,世间种种尘世,搅人心神,乱人神智,却丝毫撼动不了圣空那稳若磐石的心。
陆华容森冷一笑,指尖顺着那脖颈的动脉,骤然一滑,似五条扭动的小蛇,钻进了那微微敞开的衣襟之内。
情景骤然变化——画面幽媚如靡虹流彩。悠悠旋身,霓裳飘摇。池中女子半裸背对而站,若隐若现,扬手对嘴,吹起一片飞花,迷乱如雨。
衣香鬓影,白雪冰肌,温泉嬉戏,水气氤氲。种种迷情幻象席天卷地纷至沓来,酝酿成一场声光影色的香艳盛宴。
圣空心不动,远离为幻,亦复远离。离远为幻,亦复远离。
正所谓得无所离,即除诸幻,世间种种色相,皆以不能撼动圣空的佛根。
可转瞬之间,场景一换,女子依旧是那女子,却端坐在那狮子座之上,低头发拢,侧身依偎,柔软成团,似如幼物蜷缩,微眨双眼,透着几分慵懒暧昧迷情。
“文殊——来啊。”那声声娇呼,嘤咛撩人,话起时分,女子一抬头,始终难辨的容貌蓦然现入眼中,正是陆华容。
201
本应该庄重圣洁的佛国之地,遍地妖娆,春情四溢,六心难舍,纵欲狂性。
本应深广无边的功德之坐,俨然成为了欢爱之地。翻滚,呻-吟,扭动,放肆,这个高高在上,象征着无量功德宝座上面,陆华容笑的极为放纵,似花枝乱颤,眉梢眼角俱是风情月意。
眼波流转间,勾手吹气,对着圣空呼喊。
圣空心一动,原本磐石般坚硬的身躯不经意的一颤,心生一丝异象,刚要开口,却听头顶之上隐隐传来了一声淡然无波的问声:“文殊师利,一切世间之相,皆为虚如空,何以分神?”
圣空双手一并,闭眼虔诚道:“弟子惭愧。”
微动的心顿时洁清慧德,专心受世尊说法。
幻像继续——
圣空一步接着一步,慢慢登上着高大狮子座之上。陆华容一伸手,拽过他手掌,一用力,,身子微倾,向着陆华容倒去。
双手一撑,堪堪依靠两边,身子半压,紧紧相贴。
双目相对,一双眼波流转,满含春意,一双佛心深厚,纹丝不动。
她的风情如火,她的妖娆如云,山巅般的,水涯般的柔嫩。
双腿从下至上上的滑动,洁腻的纤腿弯曲出诱人姿态,在那僧袍掩盖下的窄臀之间,那细长缝隙的敏感之地,来回的抚弄,挑逗。
“文殊菩萨。正所谓长一寸情爱,短一寸征鸿,系不住,绾不牢,你我纵情此刻,修要在理会那佛条拘束了。”
“世尊可是要弟子度此色迷?|”圣空开了口,幻境之中犹如实景,他说亦是心生。
“文殊菩萨可有把握?”陆华容的反问尾音略高,似是挑衅,似是,懒洋洋拖长着声线,意犹未尽。
“正所谓乐空双运,男女修持**亦可登大乘极乐之地。”圣空回的话很干脆,说道**之事,并无眉间一丝异象,略略平淡,心如止水。
“双修非佛法深厚者不可行。文殊菩萨入世为人,有人之肉身凡心,切勿过于托大。”
“弟子谨记。且试而行。”
202
何等春色无边,何等翻浪性-事
圣空身子未动,撑开的双手越压越低,越缠越紧,一切不是梦,一切不是幻。
幔底余香缭绕,庭上的灯花舞蹈。
两人的身形越似紧密,越似空灵,交织成一种无形的,却始终穿不透圣空眼底无波无澜的死寂。
他的身躯如铁如刚,坚硬线条之间的汗水就仿若着罪恶的冲刷。
她的身躯软若柳絮,飘零随风,低低切切的呼唤月清水长的美。
如此狂放,如此****,那风中摇摆的丰盈,那如火般的吮吸,身体被掏空,全部翻出来,又统统用力在顶回去。
不能言语的感受,翻飞的暧昧。
佛和佛之间的**,本是一场受戒,佛法颂然的心悟,本是密宗大乘宗法的修行,只是圣空不知——他纠缠的是魔,是妖孽。
他最为不屑,他最为不齿。
他曾经高高在上,亦未将魔尊放入眼中。如今种孽,终究逃不过爱欲为因,爱命为果的轮回。
只是他现在不知,亦无法得知。
他心如洁净,身在欲海,心在净土。
他狂放如野兽,他律动频繁,他揉捏身下人儿,他驾驭顶峰。
他自以为双修,终是脱离色相之根本,殊不知不过是堕落生迷的第一步罢了。
陆华容喘息,****,眼波一扫两人**之处,在不经意之间,双眸散发出妖异般的光彩。
炽热的欲焰,幽黑瞳仁瞬间一亮,夺目闪闪,惑人心神。嘴角隐隐挂上邪魅的得意笑容。
她双手紧紧环抱住圣空,不断的吮吸著他的颈项,揉捏著他的臀瓣,
两人紧紧交缠在一起,宛如饥渴的野兽,拚命索取圣空更多的热情
先是克魔刀,如今又送上来个文殊菩萨。她到要看看,是他们佛心深厚,亦是她魔性难解。
她非要让佛陀眼睁睁看着他们成为的淫兽,永生轮回无法超度,堕落最幽暗魔道深处。
203
一下朝,云龙息兴冲冲的就往着元帅府中而去。这已经成为了他一种习惯,一时半会之间见不到陆华容,云龙息心神难定。
也不是没劝过她,试图希望陆华容能够重回朝堂之上。
只是此话一出之后,陆华容仰头哈哈大笑一声,嘴角一弯,似是讥讽的看了自己一眼,轻飘飘的询问道:“皇上如今还愿意将朝中之事尽付微臣之手吗?”
愿意?
或亦是不愿意?
云龙息被如此一问,到是有了几分意外。
他虽然短短数十日间亲征临朝,但是已经对那翻雨覆云的权势深深着了迷。
世间权势的顶峰,莫非君王之手。
要杀,要放,要留,要走,均在自己开口瞬间。
随心所欲,任意妄为,多么令人畅快的一件事情。以往痴傻从未感受过的威严,在每日君临朝政时候,看着所有人拜跪脚下的滋味,何等的享受。
可是面对陆华容的时候,云龙息依旧是以前那个一切以她为优先的云龙息。
不需要通报,不需要人请安,云龙息轻缓着脚步,走人后院,深怕惊扰了陆华容的歇息。
只是那葡萄树下,陆华容微躺那贵妃椅上,无限妩媚妖娆。桃花粉面,星眸流荡,红衣飘荡,香肩柔肌坦露,一手这么微微转动着,正窜在边上男人那已经完全敞开的衣襟内,轻抚揉捏,顺着线条勾勒。
一边的男人,不!应该说是个和尚,一个长相俊美非凡的和尚,就这么半跪在陆华容身边,这么虔诚的依偎着,双目微闭,神情似是平静,却额头隐隐渗汗。
本并非淫邪的画面,却入云龙息眼中时候,幻化成了一幕痴缠情意场景。
幕天席地的**,藤缠树一样,两人相互偎贴的躯体,两张脸上荡漾着恣情陶醉的笑,葡萄凋落的叶子自的身上坠下,弹落——
云情雨意两绸缪,恋色迷花不肯休。
云龙息呼吸一滞,脑海中猛的一片空白。
204
其实,早在他抬脚跨入后院之时,圣空和陆华容早已察觉有人靠近。
陆华容眼皮未抬,已然嗅的那熟悉的气味,知晓来者何人。她暗暗几分思量,正中心怀,邪念油然而生。
圣空虽然知晓有人前来,无奈何身心入境,实乃双修之增进幻观的紧要关头。何况幻境非实境,料想来人定为凡人,必无法得知其中幻境乾坤。
只是他哪知眼前世尊早非以往,邪心魔念,并无半分佛心佛意。
一见云龙息靠近,故意静相丛生,叠取止安,破实体入迷,勾引云龙息瞧见他们两人正在**的场景。
一个和尚被人看到正在和一个女人。回头和尚却说自己是在修持大乘佛法,以悟皆空。
虽说密宗却有此修持之道,可是密宗乃隐宗,非受灌顶加持,佛悟高深者不可修持。
即便如此,寻常之人见到如此**场面,也不得不怀疑——尔等凡胎,就真能够这般无心,看透红尘,视那为白骨?
如若真是如此,又为何动欲?
若是和尚回答此举并非动欲,那么是动什么?
从生理学的角度来讲,那海绵体会膨胀壮大,是因为有了生理反应,为何有生理反应,是因为大脑神经操控。为什么大脑神经有这反应,是因为有这个想法。
归根到底,你若不想,又何以有此反应?没有反应,那海绵体如何膨胀的?自己充气进去的?
“你们——到底在做什么?该死的淫僧。”跨步上前,云龙息怒喊之时,拳头亦已经挥出。
圣空自然可以轻松躲开,但是他万万料想不到幻境可入凡人之眼,一个措防,被云龙息狠狠一拳头打飞一边。
幻境离神,精气倒流,何况他正在双修关键时刻,如此倒行逆施,佛心翻腾,陆华容暗中蠢蠢欲动的魔心趁机蚕食,贪婪的享受着佛光触灭的快感。
“嘿嘿,满口佛理,六根不净,菩萨伪像。文殊——呵呵”
“白骨森森,杀心,迷色,渲染,文殊,你来啊——”
蓦然睁眼,圣空赶紧凝神盘坐,般若心经护心,大智如来佛手印在手,灭那一刻妖孽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