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一只破鞋罢了

车内。

任渺不住啜泣出声,“姐夫,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那些记者最会捕风捉影……”

“你要害你姐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后果呢?”

任渺用手背擦拭着眼泪,还在狡辩。“我听不懂你的话,我为什么要害我姐呢?”

凌呈羡阖起眼帘,窗外的霓虹灯光透过薄薄的树影,影影绰绰地落到男人那张精致绝伦的脸上。这会的车里静谧无声,凌呈羡脑中开始闪现出各种可能性,每一种都能令他胆战心惊,后怕不已。

“任渺。”

她轻抬眼帘看他,听着男人的口气似乎没有盛怒,她赶紧低低地应声。“姐夫。”

“一会你姐要是对你动手,你会怎么办?”

任渺唇瓣蠕动下,她以为她是谁,凭什么对她动手?任苒也配?

“姐夫,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她要是对你动手,你可千万别还手,要不然我会让你尝尝什么叫后悔。”

任渺满面都是委屈,“姐夫……”

“闭嘴!”

医院的手术室外,任苒匆忙赶到时,门口就只有两个人。

任霄还在抢救,任苒满面焦急地过去,“怎么样了?”

凌呈羡轻摇下头,“别着急,还没出来。”

任苒怎么能不急,坐在旁边的任渺看到她穿着酒店服务生的衣服,正朝她走近过来,她刚要抬头,脸上就被扇了一巴掌。

清脆的声音连带着耳膜都快被震穿了,她伸手捂住耳朵,另一边脸却也遭了秧。

任渺被扇得眼冒金星,目光里充满怨恨,可她看到凌呈羡在场,她连还手的想法都不敢有。

“姐……

她委屈的似乎要哭出来,任苒真是看够她这幅虚伪的模样了,“别叫我姐,要不然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今天的事你们怎么能怪我呢?姐,我就是被人骗,输了一点钱……”

任渺接下来的话被淹没在巴掌声中,她嘴角处撕开一道小口子,痛得龇牙咧嘴。

心里的恨意越埋越深,任渺捂着两边脸,不敢出声,只能低下头。

任苒走到手术室的门口,这样的等待真真是折磨人,奶奶刚从鬼门关里抢回来,短短不过这么些时间,却轮到了她的亲生父亲。

任苒精疲力尽地站着,医生和医院都是凌呈羡负责联系的,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这等结果。

任苒靠着冰冷的墙壁,凉意透过她身上单薄的布料,往她体内渗透,太冷了,冷的钻心。

她看了眼站在旁边的凌呈羡,任苒挨近他一步,将前额轻靠在他的肩膀上。

凌呈羡有些意外地看她眼,她身体并未朝他接近,这一靠显得无助极了。

“他们都说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可我从小到大就不是,”任苒垂在身侧的手紧握起来,“他们都说我和家里人不亲近,不像是任家的女儿。”

而她那么悲惨的童年,却都是拜她的亲妹妹所赐,多么讽刺啊?

“是啊,我是和他不亲近,甚至很记仇,从来没想过原谅他,但……”任苒话说到这,有些哽咽,在凌呈羡的肩膀上擦了擦眼泪,“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他出事,真的,我不想家里的任何人出事。”

凌呈羡将她拉进怀里,紧紧地抱住她,他余光睇见了任渺缩在那的身影。

她已经尽量不出声,尽量缩成一团,就怕在这时候给自己招惹祸端,可该来的还是要来。

凌呈羡轻拍下任苒的肩膀,“始作俑者在那,你要是觉得心里不好受,就打她一顿出出气,

任渺哪敢吱声,这种时候她也只能躲着。

手术室的门被打开后,先推出来的是一张病床,任苒紧绷的神经哗啦啦松开,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

任霄麻药还未过,手背上插着点滴管,头上也绑着纱布,可任苒看到他这样子却笑开了。

她笑着抬手擦眼泪,“快醒醒。”

任苒知道他听不见,却还是说了这么一句。

任霄很快被转入病房内,掉下去的时候幸亏有雨蓬挡了下,二楼的高度也算可以,只不过身上多处骨折,当时也算命大吧,还砸中了一辆车。

任苒静下心后,这才敢用医院的电话通知徐芸,让她过来。

徐芸赶到病房时,一眼就看到了门口的凌呈羡。

男人原本是靠在那的,一看见她,身子站直了些,面上犹犹豫豫的,最后还是开了口。“妈。”

徐芸惊得下巴差点往下掉,这怎么又变成妈了?

“啊?嗯。”徐芸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答应。“你怎么在外面站着?”

“透口气。”

凌呈羡还不是怕任苒心里有想法,所以没有进去。

病房内,徐芸看见两个女儿都在,她悬起的心这才落定。

“妈。”任渺看到她,快步过去将她抱住。“你怎么才来啊。”

“渺渺,你的脸怎么了?”徐芸大惊失色。“那些人还打你了?”

“不是,”任渺指了下背对两人坐着的任苒,“她打的。”

徐芸朝任苒看了眼,没说话。

任苒冷冷地说道,“那还不是因为你欠打?”

任渺以为凌呈羡这会已经走了,再加上任霄还没醒,徐芸向来宠她多过于任苒,她仿佛有了被人撑腰的底气,任渺咬牙切齿道,“你以为你是谁啊?对我想动手就动手?要不是仗着凌呈羡护你,你算什么?”

徐芸忙拉住任渺,示意她到此为止,“亲姐妹之间有什么好争的呢?渺渺,你少说两句。”

“妈,你都不知道她背着你们做了什么好事呢!夏匀颂夏小姐你们也听过吧?姐夫都打算跟她求婚了,可任苒却横插一脚,硬生生把人给抢过来了。这事要被传出去的话,丢的难道不是我们任家的脸吗?”

徐芸最近忙着照顾奶奶,压根没管过外面的事。

“她恬不知耻,她已经没跟霍御铭在一起了,这样反反复复在几个男人之间周旋,也就她有这个本事了。”任渺越说越气,越气,心里的火就越是压不住,“你以为自己多清高,不过就是被人玩来玩去的破鞋罢了!”

凌呈羡站在外面,仅隔着一扇门板,将里面的那些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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