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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样的人,能如此轻而易举的让两千士兵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叛变?!
“你们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们是兵,是守护百姓守护天武的强盾,如今竟然要入山做匪?”王钧只觉得胸口闷疼。
实话说,他对这阎魔寨十分感激。
若是没有阎魔寨这群土匪,他早就死了,粮草也早没了。
如他一个人能偿还此恩,上刀山、下油锅,绝不多言!
可现在不同。
边关少了一个士兵,这里的百姓就多一分危险。
不可为了一己之私,便放国家大义于不顾。
“王将军,在您看来,我等都是小人吗?”其中一个士兵自嘲了一声,继续道:“其实也不是我们不想走,而是消失了这些时日,咱们回去之后,若是被康王殿下得知咱们入了土匪营却毫发无伤,便会觉得咱们守关军和坤行山的土匪早已成了一家,云将军更说不清……”
“咱们回去是个死,我们都是娘生父母养的,为何不能求生偏要求死?”
“大家伙也不是那无义之人,这两日在这寨子里,大当家当我们是客,带着咱们参观了一番,您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士兵又道。
王钧一直被关在屋内养伤,哪里知道寨中光景。
“什么?”王钧道。
“寨中老少女子,与山下百姓并无区别,他们勤劳耕种,种桑织布、养鸡喂羊,没有任何一个人脸上有半点凶残模样,甚至看到我们这些被俘虏的守关军,他们无比亲切,热情攀谈……”
“我以为土匪都是那种满口兄弟之情却只干打家劫舍之事,然而并不是。他们每天的生活很简单,就是训练和劳动,看上去比咱们守关军还要井然有序的多。”士兵忍不住道。
“既是土匪,总是要出山打劫的。”王钧摇了摇头。
“那又怎样?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那些经过的客商,哪一个不是各地大族派出来的人?那些大族,又有哪一个家中在朝没有靠山?官商勾结、油水肥肚!这坤行山既然多半都成了阎魔寨的地盘,那过路给钱,天经地义!”
“……”王钧张了张嘴,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守关军说出来的话。
哪来的歪理,怎么就荼毒了他们!?
偏偏,其他人听着也都点了点头。
他能说,这是天家之地,那路是人走出来,百姓各个有份,没有任何人有资格收取过路费吗?
他又能说,那些豪门大族靠本事赚钱、靠本事吃饭,没作奸犯科吗?
突然说不出口。
就像是云家军一直奉行着“拼死报国”的想法一样,眼下说出那话,简直就是在击碎他们才刚刚建立起来的信仰。
当然,他觉得自己击碎不了……
“而且王将军,您无需纠结,大当家说了,往后这过路的客商只要缴纳过路费,便受到阎魔寨的保护,绝对不会动他们一根毫毛,甚至他们还可以去满月客栈休息,享受阎魔寨带来服务,可以说,咱们这寨子也是正经生意人了。”士兵又道。
这话一说,王钧白眼一翻,没撑住,到底还是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