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娘的!”于乘风将安宁护在身后,顺手抄起院子里的锄头,握在手里,“赶紧滚!”
安宁也被吓坏了,一双大眼睛里噙满泪水,死死抓着于乘风的衣角,不停喘着粗气。
最开始被于乘风踹倒的壮汉从地上爬起来,指着于乘风痛骂道:“你娘的于乘风,明明是你自己喝多了,说把你媳妇让我们哥几个爽爽,抵上你那三钱赌债,现在倒跟哥几个翻脸了!”
此话一出,于乘风,安宁还有院子外围观的邻居皆是一惊。
于乘风脑子嗡地一下,完全没想到原主真的干出了这么丧心病狂的事,他回头看安宁,发现安宁已经松开了他的衣袖,用手捂着被撕破的领口,一步步向后退着,眼神里是彻彻底底的绝望。
院子外的众邻居也是纷纷议论道。
“真畜生啊,为了一点赌债不惜把自己媳妇送给别人!”
“就是,安宁这姑娘自从跟了他,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看人姑娘瘦的!”
“老于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个杂种玩意儿!”
于乘风看着安宁,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只能试着和她解释:“安...安宁,这件事不是......”
话还没说完,于乘风就感觉到背后一股大力传来,竟然是那几个泼皮趁着他分神,将他一脚踹倒,随后就开始对他进行群殴。
好在于乘风前世学过格斗,格斗经验也是极其丰富,迅速调整姿态,将要害死死护住,同时找机会反击。
在几人围攻中,一个瘦子最先露出破绽,他高抬腿打算狠跺于乘风一脚,却被他抓住机会,一脚踢在膝盖侧面,整个人应声倒地,抱着膝盖哀嚎。
只可惜,这身体还是太弱了些,换做前世,这一脚便能将那人膝盖直接踢成粉碎。
于乘风也是借着这个缺口翻身起来,和另外两人对峙着。
为首的壮汉他想起来了,叫侯全,被他踢到的瘦子叫朱横,剩下的那一个叫雷堂,三人也是堡中有名的泼皮,整日偷鸡摸狗,撒泼耍浑,搅得堡内不得安宁,只因那侯全有个百户姐夫。
堡内大约有两千多户人家,最下一层就是十户为一坐,负责一坐的人叫伍长,十坐为一队,负责的人叫百户,再往上就是千户,最后才是胡杨堡指挥使。
“好啊,于乘风,没看出来,深藏不漏啊!”侯全将拳头握得咯吱作响,盯着于乘风冷笑道。
“识趣的话就赶紧滚,欠你们的赌债我会还的。”按照于乘风的性格,这三个人今天绝对不该活着,但是这具身体实在太弱了,有心无力,再加上贸然杀人可能会招致报复,于是他便想赶快息事宁人。
“呸!小爷跟你说,你媳妇,我玩定了!”说着,侯全便举起拳头打来,于乘风闪身躲开,没有选择击打他的腹部,而是一肘砸在他的小臂关节处,在侯全疼得弯腰时,才用膝盖狠狠顶向他的面门。
随着一口鲜血和碎牙的吐出,侯全痛苦倒地,哀嚎不止,就在于乘风捡起锄头想上前打断他另一只胳膊时,于乘风这一坐的伍长突然出现,大声将他喝止:“于乘风!你要干什么!快住手!”
见再下手已没了机会,于乘风便扔下手里农具,回头看安宁,发现她正坐在院子墙边,双眼无神,于乘风也是心疼极了,心里暗骂老天无眼,让这样一个善良温柔的姑娘遇上一个这样的人渣。
“你为何行凶伤人!?”伍长走到于乘风面前训斥他,却发现眼前的于乘风和以往不同了,以往的于乘风见到他都是点头哈腰,生怕被他训斥,而今天的于乘风却挺直了腰杆,直视他的眼睛,眼神里带着冰冷的威严。
如此变化,让伍长也不禁吞了口吐沫,说话语气稍稍放缓:“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闯进我家,试图侮辱我媳妇,我出手将他们打伤便是了。”于乘风说道。
“你放屁!是你!是你欠了赌债不想还,和我们说可以去找你媳妇!”最后一个没受伤的雷堂指着于乘风骂道,却被于乘风一个眼神吓得往后缩了几步。
“当真?”听完雷堂的话,伍长看向于乘风的眼神里满是藏不住的鄙夷。
“酒后说的话,不作数,欠你的账,我一分不少的还你。”于乘风冷脸说道。
“你说还我?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五年十载之后!”侯全捂着嘴,痛苦说道。
“一月之内,连本带息,还你四钱。”于乘风语出惊人,连站在他一旁的伍长也是吓了一跳,就是他,一个月也未必能挣出来四钱银子。
“好,好,就这么说定,一月之后,若是拿不出银子,你知道的。”侯全从地上爬起,说到最后看了地上坐着的安宁一眼,随后和雷堂抬着断腿的朱横落荒而逃。
伍长对着外面的一群婆姨挥手:“去去去,都散了,散了!”随后来到于乘风身边,想着对他说些什么,却直接被他无视。
于乘风走到安宁身边,刚想说些什么,就看到安宁的瞳孔开始涣散,嘴角吐出白沫,手无力地耷拉在地上。
于乘风顿时抓过另一只手,发现手里握着一张油纸,上面有些刺鼻的白色粉末。
当时便是心里一惊,这应该是砒霜!
“不好!她服毒了!”于乘风一面让伍长去找大夫,一面用手抠着安宁的喉咙,希望这样能让她将毒药吐出来。
可是,无论于乘风怎么用力,安宁的嘴里还是不断涌出白沫,于乘风实在没办法,将安宁拖到院子里的水缸旁边,舀起清水就不断往安宁嘴里灌,一边灌还一边努力按压她的腹部,灌过一会儿水之后,就将安宁倒着提起来,向下不断抖动。
终于是过了一阵儿之后,安宁哇的一声从嘴里吐出许多白色的粘稠的胶状物质,散发着刺鼻的味道。
就在于乘风想接着给她洗胃的时候,伍长带着大夫回来,大夫一见于乘风抱着衣衫不整的安宁,便上来将他推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