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这样搞的话,这一个户部,不就有了两套体系?那…那最后到底谁该听谁的啊?”李世纪一时之间懵了,觉得这样搞那户部以后岂不是要乱套了。
但旁边的沈诃却已经明白了任昊的用意,顿时就称赞起来道:“任公的这一招反客为主,实在是妙啊。”
“妙?怎么妙?”李世纪云里雾里。
“贤弟,你这脑袋瓜子平日里都灵活的很,怎么今天进了宫就开始不灵光了起来?”任昊给李世纪倒了一杯醒茶,又告诉李世纪,陛下认命他为户部大司空的意义,就是要把户部的一切事宜都要交接到他们自己的手中。
户部现在除了老尚书刘氏外,其他人不是丞相的人就是陈御史的人。
陛下要他们以户部入手,是因为户部是六部之中的重中之重,国家的经济命脉可握在户部的手中。
“陛下真是用心良苦啊。”李世纪一副恍然大悟,我懂了的样子。
“走吧。”任昊戴上乌纱帽,领着沈诃跟李世纪进殿面圣。
由于任昊现在入朝为官,在加上他持有能随意进出宫的令牌,这见皇帝陛下实在是很方便。
很快,他们三人就在老太监的引领下来了天禄阁。
“臣,拜见陛下。”
三人俯首叩地,向着御桌前的皇帝参拜。
“三位爱卿免礼,入坐吧。”文颜摆了摆手,又接着继续用餐。
三人席卷而坐,任昊瞧了眼御桌上的御食。
“三位若是还没用过早膳,朕让公公给你们端来些膳羹糕点。”文颜瞧着三人问道。
“回陛下,我们三人已经用过早膳了。”任昊回道。
“那你们三个看着朕是何意?难道朕的脸上长了花吗。”文颜接着问完,又把掉在桌上的米粒夹起送进嘴里。
“回陛下,民间传闻说陛下每天的膳食都是山珍海味,可臣等今天一见,原来陛下吃的并不是山珍海味,甚至膳食都不如各部大臣的早膳。”
任昊说完,旁边的沈诃跟李世纪都跟着点头。
以后京中谁还敢乱说陛下天天山珍海味,他李世纪第一个不答应。
陛下的早膳就是普通的白米羹,白米糕,跟一小盘的腌菜。
“如今国库空虚,守疆将士们都吃不饱肚子,朕若是天天山珍海味,心中甚是过意不去。”文颜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筷子,又扫了眼任昊跟李世纪。
她的话一方面说自己勤俭,另一方面也是在暗暗的问李世纪跟任昊要钱。
朕都过活的那么惨了,你们两各个都是有钱的主儿,还不赶紧意思意思?
李世纪也听出了皇帝的弦外之音,顿时叩地表态道:“臣愿意跟陛下还有守疆将士们共苦,愿意献上白银五千两,粮草五十石。”
“爱卿如此体恤边疆将士们,朕甚是欣慰。”文颜很满意点了点头,虽然白银五千两还有粮草五十石不算多,但也廖剩无几。
既然李世纪都已经表了态,任昊还想装傻充愣那是不可能的了,只能献上同样的白银粮草。
至于旁边的沈诃那是相当的尴尬,他一没银两,二没粮草的,拿什么来捐?
但是这不表态也不行啊,毕竟自己的主公还有同僚都献了。
到最后,沈诃也只能叩地说道:“臣虽刚入朝中还无俸禄,但陛下勤俭体恤守疆将士们的共苦之心,臣深感同受,臣愿意尽一些绵薄之力,把下月俸禄尽数献之。”
“好好好,朕就先代替将士们谢谢你们的好意了。”文颜点了点头,然后又让旁边的老太监拿笔砚过来,让任昊跟李世纪写文捐,她好让人去他们府上拿银取粮。
任昊跟李世纪也是一阵无语,皇帝陛下风风火火的真是一刻都不想耽误啊。
但不过,他们还是照做了。
写完文捐之后,文颜把东西交给旁边的老太监去办以后,又问起三人来见她是有什么事儿。
她可不相信三人是为了看她持家勤俭来的。
“回陛下,臣等需要户部各司的郎中,员外郎,主事若干。”任昊也不避嫌的直言道。
“户部不是都有这些干事吗,你们只需随意差遣就是,何必还需要重新招纳?”文颜问道。
旁边的李世纪说道:“回陛下,那陈侍郎伙同下属不听我们调遣就罢,还故意把户部旧年的书卷拿到我们三人面前,明面说是让我们了解,但实则是故意耽误交接,不愿听从臣等调遣。”
“居然还有这事儿,他们好大的胆子。”文颜气的一拍桌子。
她虽然知道这些人里,不是丞相的人就是御史的人,但也没想到如此大胆,连自己钦点的大司空都敢欺负,不听调遣。
“户部除了老尚书之外,其余属臣不是丞相就是御史提拔上来的人,他们肯定不会随意听臣差遣。”
“臣建议从新招纳各司郎中,员外郎,主事,好直接取代他们。”任昊向着皇帝提议道。
文颜在此时默然了下来。
她本来是想让任昊他们逐部取代,但现在想要一次性都给取代,这难免影响到户部的运转。
户部可是六部之重,是绝对不能出乱子的。
任昊看出了皇帝的担忧,就开口说道:“陛下请放心,臣绝对不会耽误到户部的正常运转。”
“你怎么能保证?”文颜问道。
“臣有一套更先进的户部之法可行,当今户部税收之法陈旧混乱官员从中贪墨方便,而查询户部记录税收,户籍,寻找任意一年记录,都要费老大的周折。”
任昊向着皇帝介绍起来,他这所谓更先进的户部记录,实则就是照搬现代的税局,每个郡县乡村的户籍跟税收合并,然后再以郡县乡村分类,把年月全都标注在书卷之外。
这所谓的合并,就是按户籍缴税,在郡县乡村各个地方设立户部,由京中户部直属指派,不受本地官员管辖。
之前的户籍跟缴税是分开的,户籍是户籍,税收是税收。
以前的税收,都是由郡向县收,县向各乡村收,最后在运往京中户部充缴国库。
这样虽然简单方便,但在缴税一事上,各郡县乡村的官员都存在大量的贪墨谎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