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各位都在这里晚餐吗？哦，那可真是难得......也不知道家里到底有没有这么多盘子。”
“谢谢你，阿尔弗雷德......如果忙不过来的话我们可以让冰山俱乐部送餐过来。”
“哦不，我只是开个玩笑，卡尔少爷。能招待各位对我来说是一种荣幸，当然了，如果芭芭拉小姐和斯蒂芬妮小姐能帮帮忙的话就更好了。”
这第一次的“罗特斯攻坚战作战会议”的后续发展比卡尔预想中顺利得多，他们从下午一直谈到深夜，再到第二天清晨时分，直到天空彼端出现鱼肚白才差不多结束。
自从知道了有克制罗特斯的武器存在之后，众人也显得很积极，并没有再做出扰乱会议的行为，所有人都暂时搁置自己的身份立场，在讨论关于罗特斯的作战。
当然，有权力对最终作战方案进行拍板的，其实也就只有卡尔和布鲁斯而已。
在会议的最后，虽然还是有许多悬而未决的问题，但对于罗特斯攻坚战的具体作战方案，总算出现了一个不成熟的雏形——在这只剩下六天的宝贵时间内，在场众人应该要做的事情也进行了基础分工。
“好了，具体情况就是这样......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就说出来，接下来我们的时间都很紧迫。哦，对了——圣愈之风！”
卡尔举起手，金黄色的魔法阵在地上出现，将众人身上因为熬夜而积累的疲劳都驱逐干净。
“疯子，一堆疯子......说实话我竟然选择留下来陪你们发疯，我的脑子一定也出了什么问题......”
企鹅人狠狠地吸了一口雪茄，瘫坐在椅子上，这看起来有点像卡尔第一次和他见面时把他逼到绝境里的样子。
“不过疯就疯吧，我就算死也要死在我的城市里——那就按你们所说的那样，我会整顿好那些不打算逃走的帮派成员，让他们参与计划......不过我的控制力有限，要知道还有双面人那个家伙，我担心他会趁乱搞事。”
“不用担心，我会派人帮助你的......火柴马龙，你下一次召集帮派联合会议的时候，他会出现并且成为你的盟友。”
布鲁斯沉着冷静地说道，企鹅人眯着眼睛端详着他一段时间，然后轻哼一声点了点头。
接下来是杀手鳄，他直接站了起来，然后转身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我所有意见和卡尔一致，我先去做好准备。后续再有什么事情的话，卡尔你直接来告诉我该做什么就可以了。”
杀手鳄的行动也在卡尔的预料之中，不过快走到门口时，杀手鳄停住了脚步。
“不过记住了卡尔，有很多人愿意为哥谭献出生命，但不是因为他们多爱哥谭，对于他们来说，原本的哥谭市反而是一种诅咒——”
“我明白的，杀手鳄。”
卡尔打断了杀手鳄的话，然后用坚定的语气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向你保证，不管这场战争结果如何，腐朽堕落的旧哥谭都终将彻底毁灭。”
杀手鳄似乎最后露出了一个除了卡尔以外其他人都察觉不到的微笑，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韦恩大宅。
接下来就是......
卡尔把目光移向了毒藤女，后者耸了耸肩，俏皮地对卡尔眨了眨眼。
“我和他一样，你只要对我说该做什么就可以了，不过我想你应该还记得我们的约定......虽然最后还是没能给你额外奖赏。”
拜托，这个难得严肃认真的场合就别说这个了！
卡尔尽力维持住严肃表情，假装看不见戴安娜凌厉的目光和芭芭拉、卡珊德拉她们好奇的视线。
对了还得尽量清空思想避免被火星少女读心。
“不用担心，帕米拉。我之后会去一趟阿卡姆疯人院，到时候我会顺便把你的要求完成的。”
听到卡尔提到阿卡姆疯人院时，布鲁斯嘴唇动了动似乎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保持了沉默坐在原位。
得到了卡尔的承诺之后，毒藤女和企鹅人也都相继离开了，在客厅里就只剩下卡尔、卡珊德拉、布鲁斯、戴安娜、梅根以及戈登父女。
察觉到卡尔落到他身上的视线，詹姆斯戈登清了清嗓子然后站起来。
“gcpd会一如既往地保护哥谭市民的生命财产安全，无论敌人是谁......而和我们同一目标的话，无论是谁我也会将之视为战友，这就是我的立场。”
说到这里，戈登局长看向了芭芭拉，后者看起来有些尴尬，似乎在躲避她父亲的视线。
“看着我，芭芭拉，不要躲开目光！”
戈登用和往常截然不同的语气厉声一喝，芭芭拉明显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看向了自己的父亲。
“接下来我们就是要并肩作战的战友了，不能因为私人的原因产生隔阂而影响情报交流......明白了吗，芭芭拉，以后你就是卡尔和我之间的联络人员，有需要就直接和我沟通，没必要再拐弯抹角。”
芭芭拉愣了一愣，澄澈的双眸很快就多了几分明悟，然后迅速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戈登局长。”
戈登嘴角浮现一瞬即逝的笑意，带有一丝欣慰的表情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卡尔，目光显得有些复杂。
“我需要先回去统计gcpd愿意留下来的人员名单......然后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你让芭芭拉通知我就行了。”
说完，戈登犹豫了一下，快步走到卡尔身旁，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道。
“最后不是条件......算是我私人的请求......芭芭拉交给你了。”
卡尔眉头一扬，一开始他以为戈登又产生了什么误会，但很快从这位老局长——也是老父亲的表情他察觉到，他是真的在指芭芭拉的安危。
“不用担心，她会留在指挥位置......最安全的位置上。”
戈登松了口气，然后拍了拍卡尔的肩膀之后，走到布鲁斯身旁小声说了几句什么，最后也是快步离开了。
卡尔看了一眼卡珊德拉和芭芭拉，她们两个包括现在看守蝙蝠洞的斯蒂芬妮都是自己早就已经确认过意愿的，而且也愿意听从自己的指挥不会形成问题。
这样的话就只剩下......
卡尔看向布鲁斯韦恩，眼神交流的意思很明显——我自己带来的人已经全都分工安排好了，你的呢？
布鲁斯也很快明白卡尔的意思，他首先看向火星少女。
“梅根，你不是哥谭人，所以我也不打算强迫你......”
“我、我会留在这里的，蝙蝠侠。毕竟叔叔对我寄予了希望......而且我一定要将他从那只章鱼怪物那里救回来，他是我唯一的同族了！”
梅根的话很坚决也很有气势，就是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目光闪烁着瞟向了卡尔。
布鲁斯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或者故意假装没发现，只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谢谢你的帮助，梅根。那你就暂时住在这里，如果火星猎人再次传回其他信息的话就第一时间通知我或者卡尔——但不许再擅自心灵扫描，记住了。”
火星少女要住在这里......卡尔对于这一点说是完全不担忧是假的，毕竟一个会读心的女孩，这对于有自知之明心灵绝对算不上纯洁的卡尔来说确实不太好对付。
不过看起来对方也没有恶意，希望她能够遵守承诺不再偷偷读心。
最后就只剩下一个人了，不过在布鲁斯的视线看向她的同时，戴安娜就自己进行了抢答。
“我回去亚马逊请求支援，然后向众神祈祷帮助——”
“这可不行，神奇女侠，且不说你能不能搬来救兵，更重要的是如果你叫来了帮手的话，我就得准备更多的干扰发射器......而且干扰发射器对于亚马逊人有没有保护作用也是未知数。”
被卡尔毫不留情地打断话语之后，戴安娜秀眉微颦，正当她准备反驳时，布鲁斯也开口说话。
“卡尔的判断是正确的，从目前情况来看，无论是亚马逊的援军还是其他超级英雄的支援都必须保持谨慎态度，毕竟不知道罗特斯会不会对超人类有特殊影响。”
既然布鲁斯也这样说，那么戴安娜也就哑口无言了，然后她有些不甘心地小声滴咕道。
“那我总不能就在这里呆坐着......”
“正好，我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你。”
布鲁斯从怀里取出了一个长方形的小型石牌挂坠，递给了戴安娜，后者看见这东西之后眼中一亮。
“这是亚瑟的——”
“嗯，我之后会告诉你一个地点，你帮我去接一个人过来......”
布鲁斯压低声音在戴安娜耳边吩咐了几句之后，戴安娜点了点头，拿过石牌然后打开窗户，轻轻一跃就腾空而去。
目送神奇女侠离开之后，布鲁斯犹豫了片刻，然后看向火星少女。
“梅根，你去找阿尔弗雷德给你安排一间房间好好休息一下。”
卡尔见状也会意地转头看向芭芭拉和卡珊德拉。
“你们给梅根小姐带路吧，顺便看看阿尔弗雷德那里有没有需要帮忙的事情。”
“不用不用，我知道那位管家老爷爷在哪里......唉？哦，哦，好的，麻烦芭芭拉小姐和卡珊德拉小姐了。”
这时候，火星少女连忙摆着手说道，不过她很快就从布鲁斯若有所指的眼神中看出了什么，然后识趣地跟两个女孩一起离开。
这么一来，客厅里就只剩下卡尔和布鲁斯·韦恩了，两人对视了一段时间之后，由卡尔首先打破沉默。
“说实话，我以为你会对我的计划持反对意见的，蝙蝠侠。”
布鲁斯皱起眉头，凝视着卡尔片刻之后，用低沉的声音缓缓说道。
“告诉我真相，卡尔，你所谓的秘密武器，那件可以隔绝罗特斯精神控制的手镯.....”
“是真的，但只有一个问题——这个东西我手上也只有一个，不对，应该说暂时只有一个。”
卡尔并没有打算隐瞒，把玩着手中的干扰发射器，他早就知道这不可能瞒过布鲁斯，后者只是一直配合为了让其他人对此抱有希望而已。
“但你刚才的计划，却是动员全哥谭的民众一起战斗......正常的做法应该是——”
“按照你们这些人以前的做法，就是将哥谭的所有民众撤离，只留下精锐部队在这里对抗罗特斯对吧。”
卡尔冷哼一声，坐在椅子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布鲁斯。
“但这不是我的做法，你应该也看过我那天的演讲内容了。我不会当那个孤胆英雄，要是输了的话就全部人一起完蛋，要是赢了就一起分享胜利成果......不过，我是否虚张声势，这还没有定论不是吗。”
话音刚落，卡尔将手中的干扰发射器往布鲁斯的方向随手一扔，后者轻而易举地接住，脸色凝重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的手镯。
“我想应该不需要我说出你的任务了吧，布鲁斯。”
刚才布鲁斯和卡尔给其他人都安排了任务，但这个原本事事都要亲身躬为的男人却一直没提到自己，连阿卡姆的问题都交给卡尔。
很明显，布鲁斯早就知道自己有更加重要的任务。
解析干扰发射器的结构原理，并且将其保护范围扩大化，现在只有以他的智商才能做到这件事，就算是对他有敌意的卡尔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而且这还是整个罗特斯攻坚战计划的核心，不然的话最后只有一个干扰发射器的情况下，卡尔之前的所有安排都会成为空中楼阁。
布鲁斯双手拿着干扰发射器，仔细端详了许久之后轻叹了一口气，再次看向卡尔。
“我需要你把蝙蝠洞暂借给我。”
“没有问题。”
这听起来有些奇怪，蝙蝠侠找自己借用蝙蝠洞，不过这也让卡尔知道布鲁斯已经接受了这个安排了。
“还有，我需要你配合我进行研究，罗特斯的能力和你的能力有一定关联......而且与之相关的物体——你抓住的黑章鱼，炽星母盒等等你都要提供给我。”
“最后，还有一个问题，如果我的研究成功的话，我们所有人都能免疫罗特斯精神控制情况下，你觉得我们有多少胜算？”
面对布鲁斯复杂的眼神，卡尔犹豫了片刻，然后嘴角一扬。
“百分之百。”
卡尔站了起来，走到窗户旁边，从这个位置可以看到大半个哥谭的风景。
“万一最后守不住哥谭，我会带着干扰发射器研究成果和卡珊德拉一起逃到其他城市再次组织新的攻坚队；如果这个国家被完全占领，我就去其他国家继续战斗；如果地球完全沦陷，我就去外星、去其他次元......”
“我可以团灭无数次，但只要打败罗特斯一次就是我的胜利——这就是攻坚战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