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混蛋发报过来了,说要亲自来重庆!”
一落座,陈亮便一脸喜色迫不及待的道:“孔少爷宋少爷,看在钱的份上,你们这次可得多多跟你们的小姨表姨夫多多说说好话啊再这么下去,我都快要给逼疯了!”
一想起陈家大宅门口那些交了押金拿不到货,成群结队的讨债拉条幅游行呐喊,一天到晚的不停歇的样子,他就一阵阵的心有余悸。??火然文.?r?a?n??e?n?a
要是一般人,他们自然可以直接赶走了之,可这些人不行,能掺和进他们这生意里的人,个个多少都有点背景,毕竟谁都不是傻子,要是没点背景,也不会有胆子将大把的真金白银交到他们这些豪门大户的手上。
“亲自过来?你没开玩笑吧?”
陈亮话音未落,孔令杰和宋青便已经尖叫出声,心说路远这混蛋难道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样的人吗?自己亲自来重庆,那不是自投罗网?
难不成这家伙不知道张家大少爷现在的下场不成?
“我岂会拿这种事开玩笑?那家伙已经都在来的路上了!”
陈亮翻了翻白眼,一副你们以为我是白痴吗的表情道,可明显,他对路远敢亲自来重庆的做法,也不甚理解,毕竟就算你再牛,来了重庆也是龙游浅水,能翻得起什么浪花来?
“难怪这家伙什么事都敢干,胆子的确是不小啊……”
孔令杰滋滋的道,对这个听的耳朵都起了茧子,却还素未谋面的川军独立团团长,实在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这家伙的死活我不关心,我只关心生意的事!”
陈亮闷哼道:“只希望这家伙在被委员长和戴局长玩死之前,能将咱们生意的事给交代在一条路上,让咱们能继续做下去我猜,即便是蒋委员长他们,也不可能放着这么一块大肥肉不吃,不管不顾的一定要弄死他吧?”
“那就得看这块肥肉有多大,有多诱人了!”
宋青闷哼一声道:“以路远的性格,他是不会打没把握的仗的,我想这次,他一定是有备而来说不定,现在很多事已经都安排好了!”
“我也这么觉得,那家伙可不会像张家老大那么天真!”
孔令杰敲着桌子,话锋一转道:“表哥,马云山他们现在有什么动静没有别说你不知道啊,他们躲在谁的地盘里,大家心知肚明!”
宋青没有接话茬,而是反问道:“孙亮怎么样?这些人可都和路远是患难之交,过命的交情,要是他们有什么三长两短,这重庆,恐怕要天下大乱了!”
那可是一个能单枪匹马在驻扎了几十万大军的天津将关东军司令官梅津美治郎和一干中将皇族都绑走,毒杀数千日军新兵,逼的关东军司令部不得不搬往北平的家伙,这样的家伙要是发起飙来,后果有多严重,他不敢想。
他可不会认为,能在几十万日军的围追堵截中顺利逃走的家伙,会被重庆这边的驻军困住。
“孙亮好着呢,前几天我才去看过!”
陈亮郁闷道:“说是坐牢,实际上也就是软禁,军统问他什么,他就说什么,所以军统那边也没怎么对他下手……”
“分明就是戴笠这老狗怂了!”
孔令杰嗤笑一声道:“这家伙老谋深算,在路远没死之前,人家是不会动孙亮一根头发的,毕竟有朝香宫九,土肥原贤二,梅津美治郎等人的前车之鉴,他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陈亮宋青便是举杯喝酒不接话,他们心底都很清楚,这些是事实,但绝不该这么直接说出来那可是军统的扛把子,四大家族一下,所有官员军人提起来都得畏惧三分的人物。
“明天我也去军统走一趟,关照军统的人照顾一下孙亮,表哥你那边也照顾好马云山他们,希望在那家伙见到他们之前,这些人头发都没少一根才好!”
孔令杰道:“等他来了,无论怎么闹都好,至少不会拿我们撒气才好……”
“孔少爷考虑的周祥啊!”
陈亮笑嘻嘻的夸了一句,这才正色道:“总之啊,咱们三个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尽量还是别让那混蛋真的闹起来,该我们打的招呼都打打,毕竟,赚钱要紧赚了钱,才能为国出力嘛……”
“那倒是!”
孔令杰也是哈哈大笑,举起酒杯道:“来,走一个!”
宋青举杯,虽然谈钱太俗,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这阵子没钱,购买军火的速度就慢下来了,仅仅靠军需处那点东西上战场,自己的团估计不够小鬼子塞牙缝的。
他可不会自大到以为自己能跟路远一样,像那首从木马县传出来的团歌里唱的那样,没有枪没有炮,小鬼子替自己造那么牛逼。
酒足饭饱,各去安排。
孔令杰去了军部,陈亮去找陈之搏到处打招呼,而宋青,则直接回了驻地,向卫兵打了声招呼,让张铁马上过来见自己。
“团长,找我有事?”
不一会儿,张铁汗津津的小跑进来,猛灌了一壶茶水下肚这才问。
“那些人,还安分吧?”
等张铁喘匀了气息,宋青这才发问,这张铁可是他手下的头号大将,加强营营长兼全团总教官,对方些微不合礼数之处,他从来不会放在心上。
“木马县那帮人吗?”
张铁会意道:“一直深居简出,不过最近似乎活跃了点,分批总往城里窜,估计是在谋划什么……”
“多盯着点,不过还是老规矩,别太过干涉,他们既然假装不知道我们,我们就也假装不知道他们,别给军统的那帮狗给咬上,被牵连到!”
宋青嘱咐道:“对了,洛青虎在香港那边,到底在谋划什么,查清楚了吗?”
“老样子,现在跟南侨总会打的火热,各种器材,各种捐助捞了不少,还招揽了不少人才,一有机会就往木马县偷偷的运!”
一提起这个,张铁便一脸悻悻的道:“自从那陈会长去了木马县一趟,南侨总会的捐助大半都落在了木马县的手里,重庆这边就只剩下点残羹剩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