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师长这么说,赵玉和也笑了,“是啊师长,我是多虑了,难道清闲下来,您也几天几夜没大合眼了,去休息一下吧,我在指挥部盯着就成!”他笑呵呵的建议到。
还真有些困倦,昨天晚上,并没有休息好,大脑始终在高速运转,比不睡觉还累,可现在,还不是放心休息的时候,“玉和,你看我有踏实睡觉的命吗,库伦方向的苏军,两三天之内,不必理会,日本人开始还手,远东地区马上就要热闹了,联络刘副师长,询问一下远东地区的情况!”唐秋离苦笑着说道。
上午九点多钟,一路北逃的苏军第三十七集团军先头部队,终于看见了茫茫草原上,小镇古尔班赛汗的影子,占领这里,最起码可以利用一下地形,阻挡后面,追得自己快跑吐血的独立师部队,但是,没等苏军指挥官松口气,前面的草原上,凭空出现了无数的工事,工事里,探出无数黑洞洞的枪口。
随即,一阵密如飞蝗的弹雨泼过来,还在晕头晕脑往前猛跑,试图占领古尔班赛汗的苏军士兵,身上冒出团团血花,成片的栽倒在地,外蒙古野战兵团三个旅的部队,第一轮射击,就将苏军先头部队,打得晕头转向,死伤累累。
“完了——绝路!”接到报告的苏军第三十七集团军司令员希波里夫中将,惨呼一声,脸色死灰一般的难看,“谁能告诉我,独立师的部队,什么时候在古尔班赛汗,修筑了这么完备的工事?那些中国士兵,又是怎么跑到外面前面的?”他对司令部的参谋们。大声咆哮到。
那个参谋,也无法回答司令员同志的问题,本来,集团军的撤退行动,丝毫不拖泥带水,与独立师的追击部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按照司令员同志的估计,在到达库伦之前,尾追不舍的独立师部队。是不会追上集团军主力的,到了库伦附近,那就不用担心了,第三十五集团军,已经派出了一个军的先头部队。开往德伦一线。
可是,古尔班赛汗距离德伦还有几十公里远。独立师的部队。已经建立起阻击线,堵住撤往库伦的唯一通道,所有的苏军军官,包括希波里夫中将,心里都明镜似的,如果突不破独立师部队在古尔班赛汗的阻击线。第三十七集团军就得全部完蛋在这里,回到库伦,想都不要想!
等希波里夫中将的情绪,稍微平静一点儿之后。一名高级参谋,小心翼翼的说道:“司令员同志,我们还没有到毫无出路的绝境,在古尔班赛汗阻击我们的独立师部队,兵力不会太多,刚才,我打电话询问了先头部队指挥官,他们遭到阻击的时候,发现独立师部队没有大口径火炮等重武器。”
“这就说明,独立师的部队,连续追击,重装备都落在后面,我们的兵力,要远超过他们,凭借着步兵轻武器,还不能把我们逼入绝境,现在,最危险的,不是在古尔班赛汗阻击我们的独立师部队,而是后面紧追不舍的独立师部队,一千多辆坦克,足以粉碎我们任何的阻击行动,时间紧迫,请司令员同志尽快决定部队的下一步行动!”
希波里夫中将,也恢复过来,并为自己刚才的失态,而按照懊恼,“我这是怎么了?从遭到独立师炮兵打击,部队开始撤退,就举止失措,被打怕了,打破了胆子?”尽管事实的确如此,但希波里夫中将绝不会承认。
看着满脸期待之中,带着张惶的军官们,希波里夫中将努力让自己的头脑冷静下来,耽误不起啊,如果因为有堵截的独立师部队,自己惊慌失措,在古尔班赛汗徘徊两三个小时,等后面的独立师追兵追上来,想走都不可能,一切就真的全完了!
希波里夫中将确信,一路追杀,碾碎了自己无数道阻击线的独立师坦克,和十几万独立师士兵,能将剩下的**万名士兵,撕得粉碎,“命令,前卫部队第十五军,不行任何代价,突破敌人的阻击,打开古尔班赛汗的通道,如果第十五军伤亡惨重,失去了进攻能力,第十四军接替进攻!”他咬着牙说道。
没有其他的办法,打破独立师部队的阻击,只能用人命去堆,只要自己能够安全返回库伦,打残了部队,还可以恢复,苏联最不缺的,就是人力,环视一下身边的军官们,以及接到紧急命令,赶过来的第十五军和十四军的高级军官没们,“这些人,也要投入到战场上去,会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希波里夫中将暗自想道。
再让这些人送死之前,必须树立他们为了斯大林同志献身的信念,希波里夫中将的语气,有些悲壮,却更具有感染力,“同志们,决定我们生死存亡的时刻到了,突破眼前敌军的阻击,我们就能与接应的第三十五集团军部队会合!”
“为了达成这个目的,我们必须不惧任何的伤亡,党团员们,要战斗在冲锋的第一线,组成敢死队,勇敢的去面对敌人的子弹,为部队打开通道,所有的各级政治委员,立即下到突击部队,对战士们讲清楚,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好了,同志们,苏维埃会记得我们英勇事迹的,为了斯大林同志,战斗!——战斗!”
希波里夫中将的口才不错,声情并茂,一番慷慨激昂的煽动,将这些苏军军官的情绪,煽呼得兽血沸腾,似乎斯大林同志,就在克里姆林宫的大窗户前,注视着自己勇敢的行动,一个个立正敬礼,满脸的悲壮和激昂,转身离开,为了斯大林同志去拼命!
“他们都是勇敢的战士,也许,其中的很多人,再也回不来了!不,也许是全部!”希波里夫中将的眼角,有些湿润,他很清楚,突破独立师部队的阻击,谈何容易,从塞音山达北部,一直追到古尔班赛汗,不知疲倦、不眠不休的追了两天两夜的时间,那个独立师的指挥官,是铁了心的,要把三十七集团军干掉。
能有堵住自己的机会,岂能轻易的被自己破围而出?敢死队也好,党团员冲锋也罢,只不过是多了无数具尸体罢了,希波里夫中将的心里,闪过一丝的不忍,但这不忍,马上就被强行驱逐出去,当听到,撤退的道路,被堵住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想过,走前外高加索军区司令员库雷金大将的路,向中国人投降,则**万士兵和自己的生命,就会留住。
但这内心最隐秘的想法,如同电光火石般,一闪而过,斯大林同志以及契卡机构,对待投降苏军军官和士兵亲属的做法,让希波里夫中将,不寒而栗,发自骨子里的恐惧,前车之鉴,外高加索军区的投降军官们的亲属,下场如何,自己可是耳闻目睹了不少,还敢走他们的路吗?
答案很确定,不敢也不能,所以,即使是第三十七集团军在古尔班赛汗拼光了,自己被中国人俘虏,或者被中国士兵打死,横尸荒野,也要打下去,全军覆没被俘与举手投降,是两个性质的问题,自己和三十七集团军全体官兵尽力了,天不佑我,非战之罪,想必斯大林同志,也不会太为难自己的亲属吧?
训练有素的苏军,动作很快,先头部队挨了出其不意的一击之后,敢死队很快就组织起来,都说日军的白刃冲锋,声势骇人,玩了命儿的苏军士兵,搞起冲锋来,疯狂的劲头儿,不必日军士兵差到哪去!
大概是觉得,身临绝境,左右是个死,莫不如搏一把,兴许能杀出一条血路来,更有可能,是希波里夫司令员那一番鼓动,给了这些冲在前面的苏军党团员们,为斯大林同志献身的勇气,足有一万多名人高马大的苏军士兵,排成散兵线,挺起手里的冲锋枪和步枪,漫过枯草遍地的草原,朝着古尔班赛汗扑来,俄语“乌拉!”的喊声,震天动地,气势甚为惊人!
距离独立师外蒙古野战兵团三个旅的阻击阵地,不到一千米远了,独立师阵地上,鸦雀无声,没有一点儿还击的枪声,几乎让这些冲锋的苏军士兵,以为刚才挨的那一顿子弹,是幻觉。
对于这种过万人的集团冲锋,在独立师的那几个老牌儿野战兵团战士们的眼里,啥都不是,小鬼子玩儿这一套的时候,还少吗,见过多少次了,大概除了监视敌人的瞭望哨之外,其他的战士,连正眼都不会瞧一下。
可是,外蒙古野战兵团,是新组建的部队,除了其中的四个步兵旅,参加过色愣格河阻击战之外,其余的部队,连一场旅级规模的战斗,都没有参加过,很不巧的是,闻过硝烟味的那四个旅,并不在阻击部队的范围之内。
看着人高马大的苏军士兵,脚下踏起阵阵尘土,蛮牛一般冲上来,外蒙古野战兵团三个步兵旅的战士,尽管从塞音山达北部,一路追到古尔班赛汗,仗打得顺手,看似气势如虹,可苏军急于逃跑,根本不正面交手,再加上,是从两翼平行追击,撵着苏军跑了,打面对面的阵地阻击战,没经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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