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伊薫的意思是指住在宋真策的家里,宋泽元皱了皱眉头,宋家有空闲的客房,可是,宋泽元跟宋家的关系并不融洽,到底不是真正的血缘关系,产生不了那种浓浓的亲情,他也很少回宋家去。
宋泽元没有把这一切对她说清楚,这些事情太复杂,牵涉到很多的秘密。顾伊薫见他久久不语,以为他心里不拿自己当女朋友看,这才不能让她到自己的家里,不由得生气地说道:“你的的门楣高,我当真高攀不起。”
宋泽元知道她误会了,说道:“有很多事情,你并不了解,好吧,既然你喜欢,那就去吧,反正离这里只有一分钟的路程,随时来往,很方便的。”
“你有什么事情,对我说说吧,你说了,我才能了解,你不说,我当然不能了解了。”顾伊薫因为宋泽元有事瞒着她,心里很是不高兴。
宋泽元心情更是不顺,说道:“很多事,不能说的,我们之间,难道不可以保留一点秘密吗?”
顾伊薫的声音大了起来,说道:“我们是不是在谈恋爱啊?既然彼此喜欢,那就要彼此信任,你不相信我,将来怎么会娶我?我们的目标难道不是以后一辈子都要生活在一起的吗?尊重和信任是最起码的家庭责任,你不相信我,那就是不尊重我,好了,我走,回到郑州去,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们之间完了。”
没等宋泽元反应过来,顾伊薫已经跑了出去,宋泽元只得苦笑着摇摇头,心想,这个顾伊薫,脾气真是很大啊,说话象放炮仗一样,他高声喊道:“黑岛,你开车送顾小姐回郑州吧,如果,顾小姐需要,你就留在郑州那边,如果,不需要,你就回来。”
黑岛远远答应一声,开车追上顾伊薫,请上车,把她送到了郑州,这几个死人里面,数黑岛比较健谈,没有死人的沉沉暮气。
黑岛看出来顾伊薫跟宋泽元闹别扭了,很小心地看了顾伊薫一眼,说道:“顾小姐,再好的东西也有失去的那一天,再美丽的花朵也有凋谢的一天,为了不后悔,争吵之前一定要想一想,这样做,是否值得,逃避不是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面对也不是最难受,如果,那个让你流泪的,是你最爱的人;那个懂你眼泪的,是最爱你的人,那个为你擦干眼泪的,才是最后和你相守的人。”
顾伊薫的激动情绪慢慢冷静下来,下意识地看了看车外,真的很希望宋泽元会忽然出现,那么,她一定会跟他回去,好好深谈一次,是的,黑岛说得对,不能逃避,就算自己跑掉了,将来还见不见他了,不见,会不会思念他?他们的交往虽然短暂,彼此的印象却很深刻,分开的这两个月,她体会到,什么叫做思念,什么叫,爱一个人这一场末路繁华,不倾城,不倾国,却倾一个人的所有,要的是什么?一生相守,还是一晌贪欢,要的,只是简单却安稳的生活而已,爱到绝路,覆水难收,最好的幸福,是你给的在乎。
顾伊薫忽然发现,她长大了,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是傻子,看不清未来,真爱的那个人就是一粒沙子,吹进了眼睛里,注定了要哭泣,想过放弃,可是真的能放开手吗?
黑岛见她还是不说话,一边开车一边唱了起来。
他的声音凄凉,沧桑,心中盛满了痛苦,他这一生已经死去了,可是谁说他就此绝望了?军人的热血即使不在了,那些曾经拥有过的热血记忆却不曾失去,时时想起这些,想起死去的战友,那些烽火连天的岁月,他恨不得重新回到战场上,战死沙场才是一个战士最好的结局。
顾伊薫听他的歌声,悠然神驰,问道:“这是什么歌?”
“远征军军歌。没听说吧?”
“没,唱的是抗日的事情吧?你跟谁学的?那些老歌,已经没人愿意听了。”
“只要有人会唱,就一定有人听,就是没有一个人听,那就唱给自己听,唱给月亮听,唱给清风听,歌是心声,只要能唱,就要唱出来。”黑岛口气坚硬地说道。
顾伊薫被他的情绪感染了,说道:“你一定有过痛苦的过去吧?说来听听吧。”
黑岛呵呵笑道:“你不会喜欢的,那些故事里面浸满了痛苦和眼泪,你见过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吗?最后,连自己都死了,死了的世界真是静啊,静的没有一点声音,震天的炮声消失了,长长的马嘶声消失了,冲锋号的声音已经没有了意义。”
顾伊薫听得更加迷茫,他说得是什么啊?现在是太平盛世,什么死啊活的,跟现在的生活没有半点关系,听不懂黑岛的话。经过他这么一打岔,她的心情好多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痛苦,那一世的长情,谱一首长相思,冷了多少凄凉,漫了多少青丝,化作多少烟雨,吹散多少世间情!
顾伊薫还是走了,终于走了,带着伤感的思念,带着殷殷的眷恋,回到郑州以后,把黑岛留下来,宋泽元让李长顺给自己在郑州买一栋别墅,让顾伊薫住在那里,黑岛毕竟不是常人,不方便抛头露面,有他在顾伊薫的身边,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
电视上报道说,北方大旱,有很多湖泊被晒干了,鱼虾没有了栖身的地方,白白的肚皮躺在湖底,远远看上去,像是一个个死去的鸟儿,有的地方土地开始龟裂,长着大嘴向上天要雨水,颗粒无收的农田很快得到验证,今年粮食的价格又要攀升了,旱情再不得到解决,当地居民的吃水会成为最紧急的问题,现在已经开始向地下取水,深井打到80米深的地下,已经开始限制用水了,有的城市断水几天,大批大批的矿泉水运到城里。马上被哄抢一空,每个人的心里都很焦急,水水水,当前最需要解决的就是水的问题。南水北调工程最快也需要五年的时间,而当地的饮用水只能再支持一个月,一个月之后呢?要么逃离原住地,要么被渴死。
宋泽元看到这一切,给屈昊说道:“我想,北方的大旱,我去解决吧。”
“你来解决?怎么解决?”屈昊心里很奇怪,难道,宋泽元有招雨的本领?能呼风唤雨,那是什么人啊?
宋泽元不耐烦地说道:“总之,我有办法就是了,不过,也得看看运气,如果,真的能够解决,你帮我把鲁婵的体检给弄通过了吧。”
原来,高考是需要体检的,可是,鲁婵却不能去体检,她的身体就是死人的身体,血液是死的,心跳早已没有了,透视也看不出来任何东西,坚决不能让她做体检,可是,不做体检就不能上大学。这是宋泽元没有办法解决的问题。
屈昊哈哈大笑,说道:“好,鲁婵的问题,我帮你解决,至于旱情的事,你可有什么线索?”
宋泽元支支吾吾地说道:“我看过一份报道,每当旱魃现世,就会出现旱情,我这就去看看,北方是否有旱魃。”
“旱魃?”屈昊失声笑道:“你是鬼怪小说看多了吧?简直是胡说八道,好了,鲁婵帮助过我们,是国家的功臣,怎么能让小小的体检被拒之在大学的门外呢?你也不用制造谣言了,说什么旱魃,我问问你,鲁婵的身体是不是有啥不好的地方?”
“能有啥不好的?好着呢,她的性格内向,不愿意去医院,宁死不去,我也没招了,这才想到你,好了,就这样吧,你帮我给鲁婵搞一份合格的体检表就行了。”
挂上电话,宋泽元对鲁婵说道:“你的问题解决了,现在,我们去北方看看吧,我怀疑真的有旱魃的存在。”
旱魃就是修炼了千年的僵尸,在人死后,一百天之内,只要条件适合,就能让死人复活,成为初级旱魃,有了千年的修行,旱魃已经成为妖魅,开始为祸人间,据史书《子不语》记载的,用墨斗和朱砂、黑狗血可以降服旱魃,钉上七枚枣核钉子,可以把旱魃钉死。
宋泽元对旱魃的出世只是抱着怀疑的态度,既然北方的旱情加剧,已经是书上描写的赤地千里,就去看一看,如果能够帮助老百姓除去旱魃,也算是一件功德,做善事,最善的莫过于救黎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妖孽不可怕,可怕的是为祸人间的妖孽,这样的东西即使跟自己无冤无仇也要出头对付对付,让人间的正气得到发扬。
宋泽元这次出行带着鲁婵和木加宾两个人,木加宾负责开车,他和鲁婵坐在悍马车的后排,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来到靠近内蒙的边缘,那里的旱情果然很恶劣,原本是青绿青绿的野草,已经像秋天的枯草一般,黄焦焦的叶子被太阳炙烤得像是沙漠一般,跟沙漠一样荒凉,跟沙漠一样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