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宝把暗二全身的骨头都打断，又给他接上。
来回几次后，暗二疯了。
反倒是齐皇看着看着心理竟然坚强了，冲上去还顺便踹了暗二两脚，“你是什么时候成神殿的人的？”
要说齐皇不在意是不可能的，这些暗卫就算在他宠幸后妃时也不会离开。
相当于他的命交到他们手里，可现在却发这些人效忠的对象根本不是自己，而是一个随时会杀人的组织。
这让回过味的齐皇愈加的愤怒。
所托非人！
他这一脉如果交到他们手里，最后能不能传承下去，都是一个未知数。
暗二被暖宝一顿操作下来，眼神都已经涣散了。
“我，一直，都，是神殿培养的！”暗二似乎已经没有自己的意识了。
一直都是？
皇帝的贴身暗卫，那都是从小培养起来的。
他们经历过无数次的淘汰，最后才能成为皇帝的暗卫。
暗二却说他一直都是，那到底是什么时候才是的？
“什么叫一直都是？”暖宝似乎明白齐皇的愤怒，一把抓住暗二的胳膊，拧了起来。
那条胳膊像是被临时装上去的一样，拧了一圈之后，居然又转了一圈。
而暗二的惨叫不绝于耳，如果齐皇不知道暗二的身份，可能此刻已经吓尿了。
但他现在只觉得非常的痛快。
“我本来是幽冥界的人，幽冥之主安排我的任务就是成为齐国的暗卫，我已经做了许多代的暗卫，就算是死了，我下一世依旧是暗卫。”
其实对暗二来说，如果能够解脱，也是一件好事。
“还有谁，暗卫里还有谁是你们的人？”齐皇咬牙切齿，却显得那么无助。
暗二努力将涣散的眼神对焦，但他却看着小龙神，丝毫没有理会愤怒的齐皇，“给我个痛快，我告诉你我所有知道的一切。”
暖宝看着师兄，她对血脉的传承并没有什么执念，更别说齐皇所执着的血脉传承其实是幽冥界的血脉。
“暖宝！”小团子的沉默让齐皇有些急了，他甚至伸手抓住了暖宝的袖子。
“师兄，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他把所有知道的东西都倒出来。”暖宝说着，给莫兰一个眼色，让他把齐皇拽过去。
暖宝可不仅仅是打人泄愤那么简单，要知道，她的身份，可是真正的幽冥之主。
“暗二对吧！”暖宝抓起暗二在他耳边缓缓说了几句话之后，暗二的眼睛瞪的老圆，像是不可置信，又像是认命。
“你说真的？”他沙哑着问她。
暖宝点头，她手中突然出现一颗小石头，那石头上发出的气息让暗二感觉非常的熟悉。
“信了？”暖宝的声音依旧奶萌，却有股笃定。
暗二没有再理会暖宝，只是对着齐皇说了一连串的名字。
“莫兰，将名字抄录下来给我师兄。”暖宝看了莫兰一眼，便带着齐皇离开了。
站在屋顶，两人下面的屋子里，那两个人还保持着当初离开时的姿势，但齐皇却完全没有理会。
“他救了我无数次，我对他的感情，亦兄亦友，我甚至想过，等差不多的时候，让他换了身份，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齐皇这种想法，如果真正的暗卫知道，应该会感动死。
暖宝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大师兄居然还有如此感性的一面，更别说这样不切实际的想法。
这就等于让暖宝去跟白辞说，你去寻找你的自由吧！
多少有点可笑。
不过暖宝却没有笑话他。
她相信，他们之间一定是经历了许多东西，才能让师兄有这样的想法。
可惜，暗二不配。
或者人和人之间的缘分，有时候就是错位的。
来自幽冥界，又一直都是做暗卫，处理皇帝的灰色事物，根本是没有来世的人。
暖宝什么话都没有说。
她不能做任何的承诺。
“走吧，下去看看那两个人！”毕竟是皇帝，他很快调整了自己的心态，便准备着手处理其他的事。
但当他看到两人的姿势时，忽然心态就崩了。
“暖宝，你就让他们两这样的姿势这么长时间？”
齐皇大声质问暖宝。
小团子挑眉，她大师兄的反射弧，这么长？
“师兄，要么，你就这样问吧！”暖宝被捂着眼睛，可齐皇不知道，眼睛看不见对暖宝来说，根本就不算看不见。
“你，去门口！”齐皇把小团子推到门外。
等暖宝可以看到的时候，那屋子的门已经紧闭着了。
暖宝只好耸耸肩，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拿出几个猪蹄啃了起来。
良久，身后的门打开，齐皇走出来时，背都不如刚才那么直了。
暖宝不是没有听到里面的话，只不过既然不想让她听，那她连分析都不会去分析。
“他们想杀朕的贵妃！他们杀了朕的皇后，现在又要杀朕的贵妃！”
齐皇的声音很破碎，齐皇的神情更是像一个被剪碎的布偶。
暖宝收了猪蹄，心中默念清洁咒，将手上的油都弄干净，这才回头看着破碎无助又愤怒的齐皇。
甚至有一瞬间，暖宝都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所有的一切。
但暖宝不确定，如果齐皇知道了自己的血脉其实源自幽冥界时，如此重视血脉的他，到底会如何选择。
没有把握的暖宝沉默了。
可沉默之后的她，又在唾弃自己。
“师兄——”
“暖宝，杀了他们！”齐皇的声音从刚才的无助变得愤怒。
可暖宝不傻，如果自己就这么杀了二人，接下来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得不可控。
就像对暗二，暖宝到现在都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杀了对方。
更别说这两个人。
看齐皇的样子，他似乎很在乎齐时晏的母亲，也就是故去的皇后。
而他刚才的话，似乎对贵妃也非常的上心，此刻已经失去理智的齐皇根本无法考虑到什么叫做牵一发而动全身。
“不能动手吗？”就在暖宝为难之际，齐皇似乎一瞬间回到了正常的状态，问出了一个比较有脑子的问题，“暗二也不能死吗？”
“师兄，他们都可以死，给我点时间理理顺。”暖宝忽然后悔刚才不该吃那几个猪蹄。
“暖宝，神殿是要亡我齐国啊！”齐皇突然坐在暖宝身边的台阶上嚎啕大哭起来。
小团子没有接话，当初他自己不闻不问，连儿子都丢了，现在说人家要亡你的国家。
这让她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