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岚,你知道我……”
祁进突然出声,随之而来的危机感就吓得杨歌直接拔出了琴中剑。
“进哥小心!”
“你这个家伙居然下毒,不怕连累纯阳么?”
察觉危险的那一刻,谷之岚就下意识的朝祁进跑了过去,幸亏杨歌阻止的及时,狼牙的羽箭才不至于同她一起招呼。
“一人做事一人当,从我下山的那一天起,就不是纯阳宫的人了,你们不要为难门中弟子。”
“啊!”
祁进不说,杨歌都快忘了,自已来这是以他弟子的身份。
不过以她的本领,照顾谷之岚就够够的了,真没办法支援祁进,只能看着他被狼牙偷袭。
“你还有点本事,不愧是紫虚子。”
“之岚快走……”
“进哥!”
祁进身负重伤,即使杨歌拦着,谷之岚也很快接近了祁进。
担心狼牙军对两人下手,杨歌深吸了一口气,招呼了杨影一声。
如今这局面,没这位隐藏高手帮忙,她一个人还真对付不了那么多狼牙兵。
也亏得杨影厉害,再加上谷之岚之前准备的迷香,在以左手负伤为代价的前提下,狼牙兵总算暂时退了。
“进哥……是我……连累了你……”
杨歌有些无奈。
自已受伤了只能自已包扎,最最关键的是,还得看人家小情侣哀哀怨怨。
“进哥他居然伤得这么重……”
查看到祁进的伤口,谷之岚目中含泪,哽咽难止:“他身上原就有伤,从狼牙营中闯出又动了真气,如今还受那狼牙贼子一箭,恐怕……不!我绝不会让他有事。”
“可我带来的灵芸散却被那些混蛋抢走了……杨歌,请你速去那些游荡的狼牙兵中,找到他们的什长花刺。那个野蛮人夺走了我带来的治伤灵药灵芸散,这可是我们万花谷的珍藏,没想到竟然要用在进哥身上。”
“求你快点去吧,进哥的伤快拖不下去了。”
……
有了进哥,就瞧不见旁人身上的伤了!
杨歌闷在心里吐槽了几句,难得杨影竟然安慰了她。
谷之岚这姑娘,温柔善良,若是真的遇上这情况,应该会先替杨歌包扎好,再央求她帮忙夺药回来,可眼下是在上月静创造的里世界,没有上月静看着,里世界里的人个个都不似本人那般灵动鲜活了。
幸亏,杨歌自已懂得医术,包扎好去找了花刺将灵芸散夺了回来。
接过杨歌递来的灵芸散药瓶,谷之岚打开检查,面色大变:“这……”
“怎么了?”
“这瓶子里的药居然只剩一点了。”
“那怎么办?”
“这是天要亡我们么……”
完全听不懂杨歌的问题,谷之岚怔怔地,眼泪止不住地从她目中流下。
王根没办法,只能沉默的陪在她身边。
“现在我该怎么办……进哥伤得这么重,普通的药根本救不了他,而我唯一的灵芸散居然也没法用了,我……”谷之岚自言自语,突然捂住脸。又突然抬起头,脸上泪痕尤在:“我想起来了。以前听药王说,苗疆有一种灵蛊,出自擅炼毒物的五毒教,传闻这个灵蛊不仅可以救治伤病,甚至能够起死回生。不管这个传说是真是假,如今也只能一试。”
“我知道苗疆五毒教的教主曲云正在凤翔义庄外,她原是七秀坊弟子,我同她见过几次。杨歌,请你去凤翔义庄外找到曲云,求她将灵蛊给我,救一救进哥吧。不论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承担。”
眼下已经没有别的办法,杨歌只好替她跑这一趟。
还好,她赶到凤翔义庄外的茶铺时,曲云和五毒教的弟子都还在,最最重要的是,曲木兮也在。
“灵蛊?那可不是随便能求到的东西。”听完杨歌的来意,曲云冷冷地看着她:“我不知道灵蛊的传说是谁告诉你的,但你得明白,灵蛊是我们五仙教的秘藏宝物,外人看都别想看到一眼,更何况用了。”
“若是你现在身在苗疆总坛,恐怕立刻便会被教中弟子赶出门去。”曲木兮也跟着皱眉。
“此事你不必再提!”
曲云偏开头去。
杨歌有些着急:“可是有这样一对有情人。男方为了受困的爱人深入险地,受了重伤,命在旦夕。女方精通医术,却苦于无药可用,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的生命慢慢流逝,试问谁又能够忍心,不帮一帮这对有情人呢?”
“他们……”
“他们就是纯阳宫的紫虚子祁进和万花谷的谷之岚姑娘。他们彼此情深义重,却因为一些往事而有了解不开的心结。他们相离了将近十年,却在大难来临之时,祁道长义无反顾地返回战乱中的长安,只为守护谷姑娘。我想曲教主也不忍心看着一对有情人就这样折翼。”
“没想到一向不苟言笑的紫虚道长,和万花谷的谷姑娘还有这样一段故事……有情人为何不能相守……这世间之事总是那么残忍。你以为那忘情之蛊就是什么好东西么?你所说的灵蛊名为忘情蛊。是五仙教代代相传的宝物,炼制极难,我们教中所藏也不多。”
曲云很是动容,应该是想到了自已。
“或许它真有令人起死回生的功效,但它最出名的是另外一个非常可怕的功效。既名为忘情蛊,服用它之人便会忘记心爱之人,不管他们的感情曾经多么刻骨铭心。这是前几代有位教主为了忘记逝去的爱人所制,然而终其一生,他也没有服用,只将忘情蛊留给了后人。”
曲云手里,还真有那所谓的灵蛊。
“谷姑娘真的能下定决心,让祁道长服下忘情蛊么?那这对有情人就再也不是有情人了。”
曲云一阵唏嘘:“论理,如忘情蛊这般教中圣物,是不能轻易赐予非教中之人的。但我出身七秀坊,七秀坊向来同万花谷与纯阳宫交好。若论情谊,我便该助他二人一次。但是,服用忘情蛊的后果,谷姑娘是否承担得起,她能忍受爱人忘记自已的痛苦么?我实在很难想象,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