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管闲事之人,该死!”
事实证明,实力不够还大言不惭的人混江湖,容易死的早。
若是换了以前的杨歌,可能觉得这般大放厥词的人一定是个高手,可经历过这么多后,像眼前这位,同那些隐踪杀手一样武力值低得吓人的其实也不少。
所以杨歌很是疑惑,观棋到底是怎么伤那么重的。
“以你之能,如此叫嚣,实为猖狂不智!”
谁?杨歌有些诧异,来人竟然能够在她没注意的时候,直接重伤她对面的敌人。
“呃……伊玛目大人,定会,定会……”
“留你一命,告诉你主子,这中原,还未轮到波斯人来做主。汝今势强,势有不同,且看来日方长!”
嗯?来人竟然是方乾!
认出这人的身份,想来自已会出现在五台山的原因,杨歌觉得这时候还是保持沉默一边看着的好。
“哼!”
得了小命还得啐上一句,若不是杨歌尚不清楚自已同方乾的关系,不敢随便出手,必然好好教训他。
待那人烟遁后,方乾朝杨歌招了招手:“年轻人,你过来,老夫有话说与你。”
“林中发生之事我已知晓,你且放心,有老夫和诸位义士在此坐镇,定不会让别有用心之人的阴谋得逞。你且先随我往大华严寺去吧,那里发生了些变故,还需有人坐镇才行。”
方乾唤出自已的羽雕,载着杨歌飞往大华严寺。
抵达大华严寺后,方乾这种江湖赫赫有名的大人物自然有自已的事做,杨歌只好自已先逛逛,若是有需要帮忙的,竭尽所能的去相助,也好早日让体内心灯明亮,逃脱这个里世界的牢笼。
“眼下寺中光景可是不大好看,若是被各位施主瞧了去,怕是会吓到他们。因此师兄才吩咐我在这里守候,将施主们暂且拦住,待寺中危机解除再接香火。”空静守在寺庙外,阻拦进寺的香客,见到载杨歌飞来的羽雕忍不住夸赞:“方前辈这羽雕颇具灵性,乘着它可览尽咱们这五台山的大半风光。”
杨歌朝他拱了拱手,朝他自报家门,很自然的报了那个假身份。
不管过去杨影如何混江湖,在这个里世界里她既然冒充了暗阁杨策的名头,那就得冒充到底!至于方乾知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身为九天的一员。他不知道才怪!
“阿弥陀佛,施主请恕小僧无礼。”
“原本无论是路过的客商还是专程来礼佛的香客,到了这大华严寺的山门下,咱们都会奉上一碗清水,为各位施主洗去汗尘。然而眼下寺中出了些变故,许多师兄弟不知怎的生了一种奇怪的病,这种病症我们以前从未见过,就连从镇子中请来的行医几十年的老先生都束手无策。”
“方才又有几位香客上山,我光顾着看羽雕有没有飞回来,却忘了将他们暂且拦住,寺中如今的光景可是不太好看,若是让之人看了去着实不太好。”
拦路的和尚叫空静,对待杨歌倒是一点不客气。
“施主,有劳您代我追上这几位香客,将他们暂且拦住在山下小憩,待到寺中风波平定,我再遣人请他们上山。”
……
“好不容易赶上今天没下雨,上寺里头给我那当兵的儿子烧柱香,保佑他平平安安的回来,唉,这年月……”
“这位婆婆,那位空静师父让我转告您,今日寺中闭门静修,不接香火,还请您先回去吧。”
“噢,谢谢你啊。唉,我这老胳膊老腿儿的,幸亏还没爬上去,不然还不把老婆子我折腾个够呛。”
杨歌一路往寺庙走,每每遇上香客都会停下转告空静的话,劝他们先行回家。
“这寺里的和尚可灵了,上回俺从山上掉下来,摔了个不省人事,大夫都说没治了。俺媳妇就上这寺里头烧了柱香,求菩萨保佑,结果你猜怎么着?她一回家俺立马就醒了。你说神不神?”
“这位大哥,空静小师父让我转告您,今日寺中闭门静修,不接香火,您还是先回去吧。”
“啥?你哄俺是不?俺在这山脚下生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听说过寺里闭门不接香火。去去去!别耽误俺上山还愿。”
胡三树挥手让杨歌退到一边,别挡道。
此前空静只是让杨歌阻止这些香客进寺,可没说,如果人家执意上山,她该如何?
罢了,还是往上再走走,若是遇上别的香客听劝,等他们都返回了,胡三树瞧见应该也就相信她说的话了。
“菩萨保佑,让我今年能找到一个跟那位军爷一样英俊的相公。”
“这位姑娘,今日寺中闭门静修,不接香火……”
“这……奴家还想向光明大法师求个姻缘签呢,唉……”
姻缘姻缘,既得有因有得有缘才能成就一桩美谈,这位姑娘大概率是机缘还没到,幸亏她不难劝,杨歌随意安慰了几句,她便无奈返回。
……
“寺中的情形有些诡异,切莫掉以轻心,让人钻了空子。”
杨歌抵达寺门的时候,远远就瞧见了方乾和一位拿着锡杖的主持师父,至于其他人……个个唉声叹气,显露病态。
见杨歌过来,方乾朝她看来:“江湖武者所行之事,惟阴损勾当最令人不齿。此番他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竟来祸害这些无辜之人,这等手段着实叫方某大开了眼界。”
“这……方前辈,这寺中光景好生奇怪,究竟发生了何事?”
方乾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这五台山一年一度的名僧会本是佛门盛事,却奈何近几年战火连天,名僧会在这动荡的局势下,已有两年未能如期举行了。”
“那为何今年要如此大张旗鼓举办名僧会呢?”这事杨歌也很疑惑。
“大华严寺的方丈光明法师担心佛教会因此衰败下去,便决心冒险举办今年的名僧会,并托人传书于我,请方某帮忙坐镇维稳名僧会期间的秩序。方某不忍推辞,另一方面,又想借此机会让在叛军背后推波助澜之人现形,是故才召集了各路豪杰前来这五台山,助方某一臂之力。谁料对方的行动比我想象中更快,只一顿饭的功夫,寺中僧人就遭此毒手。”
“哼!老夫倒要看看,他们究竟有多大的胃口,真以为自已能吞的下这江山吗!妄想只手遮天之人,定会为江湖中人唾弃。”
方乾放完狠话,终于想起那些中招的无辜僧人,示意杨歌帮着搭把手,救治那些僧人。
“若要救人还需对症下药,这些僧人所中之毒非比寻常,饶是方某自诩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却也闻所未闻。”
玩我呢?
杨歌有些傻眼。
方乾像是没瞧见她的情绪变化,很自然的做着吩咐:“我观僧人们的症状多有不同,年轻人,麻烦你先分别查看下观休,相明,观敬几位师父的症状,也好分个轻重缓急。”
杨歌按照方乾说的人一一查看。
观休小师父肚子痛,杨歌过去的时候,正捂着肚子不停的呻吟着。
“水……水……脸上好痛……”
相明七窍泛红肿胀,皮肉下面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的跳动,似乎已经要撑破皮肉鼓胀出来,他不停的呻吟着,头上像被挤压着似的不停往外渗着带血丝的豆大汗珠,看起来痛苦万分,已经虚弱的快要说不出话来。
至于观敬,他四肢和喉结乌青,皮肤已经开始溃烂,完全失去了知觉。
能够让这些人毫无察觉的中毒,看样子得好好查查,食物和水最容易出问题!想到此,杨歌赶紧去找了负责伙食的观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