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杀伐果断!

转眼,是夜。

天上一片漆黑,不见半点星光,只有冰冷黑风在呼呼的刮。

陆家白天人满为患,十个人七个鬼都远远不止。

宵禁之下,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啪嗒!

前院正中,摆着一张威武的太师椅,陆纯一人端坐其中,腰杆挺直,背着一把大刀,手执一柄长枪往地上一杵,逞强有力,声音清脆。

他目光如炬,眼睛不眨一下。

之所以立下这三个规矩,也是经过深思熟虑,在四方楼这三日以来,他就想着该怎么揪出这个能篡改人记忆的鬼。

实行宵禁,这办法不错,谁半夜出门直接打死,死在他手上,永远不能出现,再出现便是鬼,打死人再打死鬼。

一了百了,干脆直接。

这也是考虑到,没有拆穿的鬼,根本就打不死,死了会再出现就是鬼,别人也无话可说,不会影响人心,不会师出无名。

一些下人护卫,也不会寒心。

所以这三个规矩很必要。

宵禁之下,还有人遇到诡异事情,可以大声呼喊,他会直接杀到,无论是人是鬼,直接打死。

直到揪出那只鬼为止。

这三天以来既然有鬼害人,恐怕是有人居然巧合之下,已经拆穿了鬼,或者那就是最关键的记忆鬼。

他倒要看看这鬼到底是什么玩意,能否打死。

第三个规矩,纯属是为了让他大展拳脚,仅此而已。

呼,呼!

黑风不断的刮来,吹在门窗之上,发出诡异而又瘆人的声响。

忽然,陆纯神情一动。

“啊!”一声尖叫,从其中的一间厢房之中传出。

嘭!

陆纯脚下猛然用力,瞬间炸出一个小土坑,庞然的力道,让他如同离弦之箭,也并没有从门而入,直接冲向土墙。

砰砰!

轰!

砖头飞溅,木屑横飞,他横冲直撞,闯进了这件包厢,刀锋般的目光横扫。

一个娇弱的丫鬟,惊恐的捂住了嘴,指着空荡荡的床,说道,“五姨太她,她不见了!”

“哦,是吗?”

陆纯气势如虹,眼睛犹如灯笼,嘭的又踏出一脚,同时挥动巴掌,刮起了一阵狂风。

直接打向丫鬟。

噗!

丫鬟被拍成了一堆肉泥,哗啦啦的血肉,打在破烂的墙壁上。

剩下的残躯,也瞬间腐烂。

显然,这本就是凭空出现的鬼。

陆纯猛然转头,看下那张床。

他眉头微皱,在他眼皮底下竟然还是有人失踪,忽然他眉头一挑。

听闻到床底下,响起细微的声响。

“起开!”

咔嚓,他大步向前,双手握住床榻,猛男一抬,一撕,整张床直接被他撕成了两半。

床底下,一个披头散发,从穿着看是丫鬟模样,但却匍匐在地,散发出阴冷,诡异气息的身影。

它猛然抬头望来,寻常人对上它的白眼珠子,恐怕吓得尖叫不止,陆纯却咧嘴一笑,反而让对方浑身一震,转身想爬走。

“死!”

陆纯抬脚,啪嗒踩下,顿时四分五裂,恶臭的血腥味伴随着腐烂的味道,洒落在整个房间之中。

“没了?”

陆纯眉头微皱,气血哗哗响个不停,四处打量房间之中,发现再没有他人,深吸一口气折返回来。

重新坐在太师椅上。

“哦咯咯……”

直到天蒙蒙亮,陆家后院养着的公鸡,发出了雄赳赳的鸡鸣声。

陆纯双眼充满了血丝,一直没有合上,直到天亮,宵禁结束,他方才离开。

“听说了吗,昨晚大少爷出手了!”

“是啊,我隔得远远的都听到了动静,今早前往一看,整间房间都被打烂,墙上被撞开一个大洞,简直太吓人了,这是武力能够达到的破坏?”

“唉,可是还是有人失踪,五姨太不见了!”

一早,陆家的护卫,下人,便议论纷纭,他们都顶着黑眼圈,有些萎靡不振。

显然这三天以来,谁都心中彷徨,寝食难安,陆纯的回来,最初让人有些心安,可那三个规矩之下,那高压的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有护卫说道,“大少爷,也太过杀伐果断了。”

“昨晚发出尖叫的丫鬟,就直接被打他死了,地上只留下一大堆恶臭的肉泥。”

“大少爷杀心太重,那三个规矩太过蛮横,谁知道会不会把我们也打死?”这些护卫,之前还敬佩陆纯的实力,感到片刻的心安,此时都在心中打鼓。

“真正的人命如草芥啊!”不少护卫下人,都是逃荒而来,见过不少死人。

在此时的陆家,在这高压之下,在陆纯的淫威之中,都在瑟瑟发抖。

“虽然说是乱世,藩镇割据,收买兵马,陆家在这百里城财力首屈一指,养了不少护卫,我们也算是他的兵,可是乱世之中,实力浑厚的藩镇大有人在,何必留留在陆家?”

“不仅有鬼做祟,还面临着随时被大少爷打死的风险,不如……”

承重,压力,让所有下人都坐立不安,有不少人,心里都打了退堂鼓。

大厅,陆肃愁容满面。

他去五姨太的厢房看过,那里一片狼藉,满目疮痍。

可是,人还是失踪了。

忽然,有人来报。

“老爷,不好了!”这下人气喘吁吁的说道,“有不少的护卫,家仆,都要走啦!”

“这时候要走?”

陆肃在这随时遭遇灭顶之灾的危机之下,连饭都吃不下,日渐消瘦。

又听了如此消息,他脸色一阵变幻,最终只能长长的哀叹一句,“这也怪不得他们,毕竟,他们也怕死,唉,就让他们……”

“不行!”

忽然,陆纯平静的声音响起,不容置疑,他大步走入了大厅之中,脸色有些苍白,昨晚根本没睡,眼中还有血丝,却眼睛瞪得滚圆。

就知道他父亲老了,那股气没了,他时刻盯着就为了防范此事发生,说道,“爹,此事让我来处理。”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倘若危机关头都要走,那么要他们有什么用?”

“临阵在前,最重要的是士气,人心,越是危机关头,越要稳住他们,总之,不能开了这个先河,一个也不能走。”

“纯儿,你还没休息?”

陆肃心中恍然,心里叹息,他果真是老了,还没有陆纯看得透彻,也渐渐打起了精神,“你的意思是?”

“交给我就是,带路!”陆纯大手一挥,让那下人走在前方。

不多时,就看到有一群背负包袱的身影,就要往院子门前走去。

“站住!”

陆纯的声音犹如雷霆嗡鸣,在人们耳边炸响,“你们私自要走,可曾问过我?”

“我们,我们不能留在陆家了。”一名下人看到门口就在眼前,说道,其他人连忙帮腔,“是啊,你陆家闹鬼,傻子才不走呢,不就是卖身契吗,我们会到别处去干活,赚足银子,赎回卖身契。”

话落,最前头那人深吸一口气。

似乎在为自己壮胆,心想这大白天的,并且和他一起有六十多人,法不责众,陆家拦不住,于是硬着头皮,就踏出了第一步。

锵,嗤!

忽然,一阵强盛的破空声响起,他来不及转头,也不需要转头,就看当一把寒光闪闪的长枪,从他的眉心穿出,带着血和肉。

啪嗒!

他瞪大着眼睛,面朝下倒下,陆纯走来一脚踩住他的头,抽出枪尖,回头问道,“还有谁要走?”

呼!

冷风带着血腥味刮过,人们如梦初醒,分分摇头,几乎将头摇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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