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臭的人还是蹲在厕所外面等姑姑出来。
那边桌子气氛也奇怪。
刚才庄雯丽让桌上一圈女的联合起来斗了一通心里正不舒坦，这回找婆婆茬呢。
见人伸手要抱儿子，也不喊妈，劈头盖脸的问：“你洗手了吗就抱他？”
窦眉顿了顿，起身忙说：“我去洗”
庄雯丽低头看着儿子，“洗了也白洗，一天到晚摸这个摸那个脏死了，老母猪吃饭就不洗手，我的乖乖可不能被害咯”
窦眉听见了没说什么，洗了手稀罕的看着孙子，瞧人盯着桌子上那肉看呢，就笑嘻嘻的夹了一块肉，说：“乖孙子，咱们闻闻，想吃肉就快长大，奶奶顿顿都给你吃肉肉”
庄雯丽白了家婆一眼，夹着那块肉丢给小黑。
关莞跟易玉琴都瞧不过眼去，这人不明摆着欺负人么。
苏玉芝却没什么表示。
不怪她心狠。
因为圆圆是个闺女，以前她没白挨家婆明里暗里的欺负。
那会她还以为人就这样呢。
结果妯娌生了个男娃，家婆的心全扑在孙子身上了，哪怕是被百般刁难，万般欺负都坚定不移的死死赖着要带孙子。
有时候她想想真是不值的同情。
庄雯丽当然也知道，仗着生了个儿子把家婆拿捏得死死的。
那头圆圆和豆包跟在芽芽屁股后边回来。
豆包还问姑姑，“姑姑你能永远跟我黏在一块吗？就像粘着冲不掉的屎粑粑一样”
芽芽：“.......”
圆圆跟着说：“堂姑，咱们两还好不好了，像从我们家到奶奶家到太阳再到月球那样好。”
芽芽：“......”
圆圆顾着说话，胳膊肘不小心蹭了庄雯丽一下。
庄雯丽翻了个白眼。
苏玉芝瞧见了就隐忍着不发作，招呼闺女过来，从捆包坤包里拿了一块糖。
庄雯丽怀里的孩子挥挥手想要。
庄雯丽肯定以儿子第一，立马说：“圆圆，你是姐姐要让着弟弟好不好啊”
易玉琴立马帮腔：“让啥啊，那圆圆也是他家里最小的孩子，不需要让”
冲着刚才庄雯丽的找茬，她都不乐意让人痛快。
苏玉芝轻轻地碰了下易玉琴，友好的朝人笑了笑。
圆圆倒是没注意到大人之间的暗涌，问：“那堂姑也比弟弟大，要让着弟弟吗？”
芽芽就说：“堂姑也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不用让他，但是我还是你们的长辈，所以你们要尊重我”
圆圆赶紧扭头看亲妈。
苏玉芝笑着说：“你姑说得对”
圆圆赶紧说：“那我呢”
芽芽道：“咱两都是各自家里最小的”顿了顿，“当然，还有豆包，所以谁也不用让谁，但你们应该尊重长辈”
豆包也跑去咨询了亲爸。
聂海生表示你姑姑说得对。
于是两个孩子就愉快的接受了不是谁年龄大就有义务让着谁的说法，兄弟姐妹之间应该彼此爱护，但得尊重比自己大的人。
这会能主事的那桌已经商量起晚上睡觉的问题。
按照聂老太的意思，也就一两个晚上，挤一挤就成了。
二房已经成家的自然还是住自己屋里头。
蒋文英安排让苏玉芝一家三口住她那屋去，都不带多提一嘴庄雯丽。
芽芽自然是乐意跟妈挤一屋的啦。
窦眉就让聂上游夫妻两带孩子住她那屋去，就是久了没人住，怕灰尘大。
庄雯丽那两口子都没想起问一句，关心下窦眉晚上住哪，应了一声。
聂老太蹙眉，喊曾经的大儿媳晚上跟自己一屋。
李敬修当然是跟聂超勇一块。
易玉琴从庄雯丽那听出些奇怪的话来，所以早早跟聂卫平回了房间。
聂卫平也不瞒着。
说不在意肯定是假话，有些话难免就赌气不饶人。
争执了一会蒋文英倒是举着碗糖水蛋进来了。
“怀孕了容易饿，打从今儿起，能吃的时候就要多吃”她放下碗接着说：“吵吧，接着吵，但你得吃饱了再吵，要离婚也行”
蒋文英指了指儿子，“到时候让他扫地出门，房子归你，抚养费他出，孩子我带”
易玉琴噗嗤笑出声。
忽然停电了。
不止老聂家，整个村子陆陆续续都西索了一阵。
蒋文英出了门，问抱着凉席枕头出来的闺女干啥啊。
芽芽说：“我们要在院子里睡。”
圆圆老高兴在外头睡了，连带豆包都不肯回屋。
蒋文英就让拿凳子，上面放木板架着。
这季节虽说应该没有蛇，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然后摸着黑进屋拿花露水跟蚊香。
芽芽想说不可能，没瞧见大黄么，只要有它在院子里就跑不进一只蛇来。
新来的小黑也有模有样的趴在大黄身边，有点动静就探头。
这会没睡，屋里又黑漆漆的一片，聂海生跟聂上游那一房也都出来了。
一道手电筒由远及近，停电后特意过来的李敬修跟聂超勇也卷着个凉席。
今晚离星星很近，夜里凉爽有风。
苏玉芝夫妻两小声说话，一边安抚闺女睡觉。
圆圆瞅着院子里晾衣架上被飞吹得摇来摆去的裙子示意亲妈看。
苏玉芝悄声说：“那是风仙女在试裙子，快睡拉”
那头聂海生夫妻两也在哄儿子睡觉。
豆包没什么睡意，夫妻两就故意闭着眼睛，任凭儿子说啥都不搭话。
豆包爬起来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说：“爸妈，你们睡觉可以，但能不能闭着眼睛？”
聂海生夫妻两：“.....”
没得到回应的豆包又躺下去，然后就在那自顾自的说话，不知怎么着就说到前生今世来。
豆包扭来扭去，“我在天上花了四块钱买的妈妈，花了三十块钱买的爸爸”
虽然不动声色，但一直在默默听着的关莞实在不知道孩子爸凭啥比她贵....
豆包还在继续叨叨：“在天上，有一排排的小朋友排队选妈妈，我喜欢眼睛小的，下面一堆阿姨里，就妈妈的眼睛最小”
聂海生不动声色的捂住儿子的嘴。
够了，再说下去你妈就要打人了。
蒋文英略过横七竖八的人拐进聂老太屋里。
聂老太正恨铁不成钢的提点曾经的儿媳妇。
就今儿她全瞧明白了，窦眉那二儿媳妇就不是个能指望得上的。
“那至少我能瞧个孙子”窦眉有点不服气。
聂老太就骂，“你儿子都指望不上，还想指望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