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就有点犯恶心,皮人张手里的可是真家伙,说白了就是一个人脸上生生揭下来的人皮,经过特殊的药水浸泡,才能保存得这么完好。
皮人张却仿佛对自己的“杰作”相当满意,一边打量这张人皮,一边冲我笑道,“小子,这张人皮可是我多年珍藏,用在你身上简直是暴殄天物,要不是为了换取三年自由,老夫也舍不得给你用上。”
这会儿我脑子已经有点迷糊了,但意识还算清醒,反问道,“这东西怎么来的?”
“怎么来的,当然是从一个年轻人身上摘下来的,说起来这张人皮的上一任主人还跟我有旧呢,用在你身上真是浪费!”
他一边叹气,一边取了把小刀,开始在我两腮旁边比划,冰冷的刀尖贴着我的脸颊,带来冰凉的刺痛感,我汗毛都竖起来了,刚要扭动身体,就听到皮人张严厉的警告声,
“别动,接下来需要在你脸上开几个小孔,放心,不会毁坏你原本的相貌……”
皮人张的声音还在我耳边回荡,但这时候麻沸散的药力已经开始发作,我脑子瞬间变得昏昏沉沉,仿佛整个人也变轻了不少,看向皮人张的脸,正在慢慢变得恍惚,不知不觉就闭上眼,沉沉睡了过去。
迷糊中,我还能感觉刀锋轻轻划过脸颊的声音,打来滋滋的皮肉缝合声,老实说,这种滋味实在是很不好受……
好在过程还算顺利,我大概昏睡了一夜,等到第二天醒来时,天色已经亮起来,我手脚上面的镣铐已经被解开,迷迷糊糊把眼睛睁开,就看见皮人张正端了把凳子,坐在距离我不足半米的地方,正眯着眼睛打量着我。
“醒了?”
睁眼醒来的第一时间,皮人张也有了感应,先是意外地站起来,随后便笑了笑,
“你小子可真不简单,本以为你起码要昏睡个一天一夜,想不到既然比我预想中的要提前好几个时辰,这么快就能恢复清醒,可见意志力是真的不错。”
“前辈过奖了。”我感觉喉咙有点干,尤其是腮边感觉麻麻的,不是特别舒服,正打算抓挠一下脖子,皮人张却立马伸手阻止我,
“别动,稍微再忍忍,刚给你上了药,药水还没干透,再躺一阵子吧,等到这张人皮和你彻底贴合在一起,就能自由行动了。”
我只好把手放下去,却见皮人张依旧用那种怪怪的眼神看着我,持续了好久,都没有把目光移开。
我被他这眼神搞得心里毛毛的,低声询问道,“前辈,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他一愣,随后摇头笑笑,说你小子别误会,我看的不是你,而是你脸上这张人皮。
我哦了一声,心里仍旧感觉有点奇怪,反问道,“我睡着之前,好想听你说过,这张人皮的上一任主人跟你有旧?”
“可不是吗?”
他笑了笑,脸色越发怪诞,“这张人皮是我儿子的,现在贴在你脸上,我越看你就越觉得亲切。”
啥玩意?
他这话惊得我要坐起来,皮人张赶紧按住我的肩膀,一脸不高兴地说,
“你这人怎么回事,都告诉过你了现在还不能动,万一人皮面具贴得不牢固,在你脸上起了褶子可就弥补不过来了。”
我两眼发蒙,愣愣看着他道,“前辈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儿子的人皮给揭下来……”
皮人张叹了口气,说自己儿子年轻时犯了些错误,卷入一场江湖仇杀,最终死在了仇人刀下,
“等我接到消息,赶去医院看望我儿子的时候,人已经没了呼吸,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痛苦哪是你这种年轻人能懂的?我舍不得他离我而去,有没本事救活他,只好利用祖传的手艺,把我儿子这张人皮保留下来,做个念想。”
我吃惊不已,听着皮人张的解释,彻底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世界上居然会有这么变态的人,还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皮人张却没有在意我的脸色,又指着我笑了笑,说你小子这张脸,和我儿子的骨相比较贴合,简直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第一眼看见你就感觉亲切,所以才把自己珍藏的东西换在了你脸上,也算是另一种方式来怀念他吧。
我苦笑,询问皮人张,说这张面具能够在我脸上持续多久?
皮人张沉吟道,“正常使用的话,尽可能不要让他泡水,大概能持续两个月左右,待会儿我会给你留下一瓶药水,等到两个月后,你再把这瓶药水涂抹在脸上,睡上一觉,这张人皮自然就会脱落下来了,到时候你可千万记得,一定要保存起来还我。”
我点点头,说一定会的。
聊了一会儿,我脸上的药汁已经渐渐干透,被皮肤完全吸收,这时候人皮面具也和身体“长”在了一起,皮人张取来一张镜子,让我自己看一看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