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都成当官的人了,余府一家子人看着余悦欢的朱紫朝服稀罕得紧,在朝堂上大家都还没表现出来呢,回了余府大家就开心的简直要上天。
余诚开了好几坛子酒,老太君余杨氏看着余悦欢朝服喜欢得不行,都不舍得撒手,从来不信鬼神的她竟然再祠堂里挨着给祖先的牌位点了香。
余府的下人们也开心,因为家里的小姐当官了,家里的主子们开心了,开心了就给他们发赏钱了,赏钱那个丰厚呢,都顶上两个月的工资了。赏钱连余府外面跪着的盛才和易然也没落,一人分了一点儿,这直接刺激了他们继续跪下去的动力。
两人的阵地从玉华宫转移的余府外,一直跪着,两条腿就没抬起来过,就为了有朝一日能拜余悦欢为师。
总之,余府从上到下从内到外一个个都开心得不得了,就好像一夜之间发了财,从普通民众一跃成为暴发户!
余义拉着余礼说了什么,余礼本来冷冰冰地一张扑克脸,突然之间有了怒火,怒火一阵之后立马又冷了下来,只是比刚才还要冷上几分。
之前余礼脸上的冷是那种生人勿进的,性格使然,而现在余礼脸上的冷是那种,“惹了我就要付出代价”的冷,冷兵器的冷。
余义说完了,余礼二话不说提了刀就要出门,刘剑寒揉着腰过来,像是知道了他要出去做什么。
“三弟妹……”余义说话的声音由微微地担忧与害怕。
比起三弟来,他更害怕这个三弟妹。三弟都是自家兄弟,从小一起长大的,最起码还能知道三弟的武功到底是个什么水准,可是三弟妹就不一样了,什么叫深藏不漏,三弟妹在余府里那就是深藏不漏。
两个人都是冰块脸,同样的都是武痴。余礼把刘剑寒领回来的时候余义只知道又来一个冰块脸,可是当看到刘剑寒无情地削了余礼一顿之后,脑子转得比狐狸还快的余义同志就发现了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尤其是在得知两人的认识是因为“独孤求败”的余礼同志二十年来第一次失败是在刘剑寒的手下之后,他就越发地肯定了这个问题。
刘剑寒抬了抬眼皮,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去拿我那把剑。”
余义松了口气,“多谢三弟妹!”
刘剑寒道:“是为了小妹。”
余义立马附和,“为了小妹!”
“啊?”余悦欢听到有人叫她,一抬头,看见余礼拉着余义飘走了,“二哥三哥他们?”
刘剑寒过来拉着余悦欢,“没事,我们吃饭。”
“哦。”
二哥和三哥是去做什么了呢?
当余悦欢晚上看见了脸上包了几层纱布手臂被吊起来的皓风之后好像就明白了。
二哥似乎说过要拉着三哥和皓风同志比试哈。
原来两个人是拉着皓风比试去了。
啧啧,比试得为什么这么激烈,什么高手过招不都是点到即止吗?可是中午吃饭的时候没看见二哥和三哥身上有什么伤呐?
和余义这只狐狸比起来还算单纯的余悦欢小同志完全不会想象到什么叫做无耻,那就是余义说的好听让余礼和皓风比试,而实际上是两人单方面地殴打皓风,二比一,皓风惨败。
而很明显,余悦欢小同志还没意识到余义和余礼去找皓风比试的原因。
“唉!打打杀杀的有什么好?”她一脸无奈可怜相,“回头,我配点儿金疮药给皓风大人送过去。”
无形当中在皓风的心口上戳了一刀子,皓风那被纱布绷带挡住的脸没看见有什么变化,说话的语气却是变了,似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带着点儿“咝咝”的声音。
“不劳余大人费心!”
“啧!”余悦欢的表情越发无奈可怜了,“怎么,皓风大人的牙齿也被打掉了?”
她将皓风刚才的咬牙切齿误认为牙齿的缺失不过,皓风也的确掉了两颗牙齿,两颗门牙。
皓风闭嘴了,他怕再说下去自己会气死。
“回头,我看看能不能给皓风大人整两颗烤瓷牙出来。”
皓风简直想吐血。
他现在但凡露出来的几处地方除了眼睛之外都被包了起来,余悦欢是真的看不见他的表情,本想着人都这么可怜了自己也就不要添油加醋,又想着今后兴许还能有共事的机会,大家得饶人处且饶人得好。于是,她就主动跟皓风示好,针对皓风的伤势而进行了一番问候,每问候一句,皓风就吸一口气,一个劲儿地往南淮清的方向看,眼神中似乎是在请求,“可不可以把这个聒噪的人给扔出去?”
南淮清肯定摇头。
两人一来一往,余悦欢全都看在眼里,赶紧咳嗽了两声转移话题。
呦,忘记了,人家两口子,自己问候得有点儿多了。
“殿下,今天约您出来是讨论契约的事,您看,咱者契约也应该改了。”
早点儿改早点儿改,现在李胜将“无愧”医馆的分店开到深州城里去了,他人也在深州城,现在的“无愧”医馆就喜娘爹在撑着,喜娘和他弟弟白译在医美医馆帮忙。
白译口才溜,年纪小,长得好看惹人喜欢,妥妥地一小奶狗,学东西也快,在余悦欢将她上一世的那几个月的柜姐经历传授给他之后,他竟已经掌握了卖货的精髓,医美医馆有他,余悦欢倒是放心。
可是“无愧”医馆她不放心啊,喜娘爹是玩毒的,让他个人坐诊把脉,杀了她吧。
还好余悦欢已经根据苏京城内群众多发病症提前配好了药,大家针对自己的病症拿药就好。
忙啊忙,余悦欢忙得不可开交,接连推了好几个找她扎针的预约。
她忙起来就忘事,所以,还是早点儿把契约改了才好。
然而,那臭不要脸的南淮清竟然说,“契约?什么契约?”
臭不要脸的竟然在装傻。
“医美医馆分红的那张契约。”余悦欢简直想翻白眼。
“哦,改,本王倒是忘了。”
他像是忘了的样子吗?忘了还能在她约他出来的时候带着契约?
她不提醒他才会忘了吧!
呵呵,笔墨都准备好了。
南淮清大手一抬,执笔一写,遒劲有力的两个字就出现在契约上。
余悦欢笑眯眯地看过去,就看见契约上写着盈利三成归南淮清的那句话的“三”的下面写了小小的两个字,“减一”。
三减一,两成。
两成?why?
余悦欢抖了抖契约,然后愣愣地看着某人,某人正气定神闲地喝着茶。
“本王的承诺,你若是过了老代大人的这一关,本王便少收一成盈利。”
少……少……少收?
不是……减到一成?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南淮清反问?
“那你比个‘一’?”
“少收‘一’成啊!”南淮青在“一”上加重了语气。
“……”那你比那个“一”的时候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还特意将手指往前压了压……你压个什么劲儿……
余悦欢被动普及了一下小学数学知识,减了“一”跟减到“一”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