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咱们别争了,就让我去学,学会了保证教你们俩。”蒋小鱼把自己的主意的讲出来时,鲁炎和张沖都看着他,仿佛他满脸都写着欠揍俩字。
武钢在这段日子出去参加了一个学习班,回来后什么也顾不上就先去找龙百川,但是发现他的宿舍紧锁着,敲敲门,也没有回应。
回到办公室,同屋的老李跟他打招呼,他顺便问老李有没有见龙百川。
老李说龙百川一个礼拜没来了。
“什么原因?”
武钢忽然出现了不好的预感,当听说龙百川是请了病假,他脑子轰地一声炸了起来。
武钢立刻又跑回宿舍楼,站在龙百川门口急促地敲起来。
好一会儿,鬍子拉碴的龙百川才开门探出头,看是武钢,让他进了宿舍。
武钢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走进龙百川凌乱地像被打劫过一样的宿舍,噼头就问:“什么病?怎么不去医院?”
“心病。”龙百川头也不抬,又回去忙了。
武钢这才发现屋子里到处都是图纸,床上桌子上都铺满了。龙百川光着脚在床上蹲着,正在一张图纸上做着标记。
“你又整什么么蛾子呢?”武钢凑过去看,却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龙百川手往嘴上一放:“嘘!别跟他们说啊,我准备改行当数学家了。”
“你有点儿正型儿没有啊?”
龙百川笑笑,这才说实话:“我心里始终有一种预感,那艘303潜艇很快还会冒出来。我研究了一下附近海域的洋流变化趋势,我觉得我的预感是正确的!”
龙百川说着跳到一张地图前面,用笔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
“如果我的计算没错,大概三四天之后,303潜艇会出现在这一片海域。这次我要带着侦察大队主动出击,来一个守株待兔!”
武钢愣了半天,蹦出一句话:“我知道你是什么病了——精神病!”
龙百川根据自己的研究结果,不定时与巴朗一起驾驶小艇在相关海域巡视。每次到达指定区域,龙百川都会吩咐巴朗关闭发动机,让小艇静静地漂在海面上。仪器运转的同时,他的大脑也在飞速转动,脑海里有个画面在反覆播映:水下的武铁推开自己,而后缓缓下沉,鲜血染红了周围的海水……
这天,龙百川和巴朗刚结束巡视,便收到了总部的呼叫:位于龙百川西南方向十六海里的地方,一艘远洋渔船遭到武装袭击,怀疑是海盗!
龙百川命令巴朗调转船头往出事的方向疾驰,同时向旅部作战值班室报告,请求出动直升机前来增援!
很快,龙百川就发现了海盗船的踪迹,他指使驾驶快艇的巴朗紧紧咬住不放,可是没多远,就被海盗船给甩掉了。
此时,直升机赶到了遭受袭击渔船的正上方,高速转动的旋翼在海面上掀起巨大的圆形波纹。龙百川用通话机向总部报告着:“目标10分钟前改变了航向,我们跟丢了。”
在肖旅长的办公室,龙百川拿着一叠资料向旅长做汇报。
根据此次海盗的行动分析,对方的警惕性很高,机动性很强,看来战斗经验很丰富。幸好龙百川提前做了布置,他把一叠照片从材料中抽出来递给肖旅长。
“还好我们提前有准备,海航直升机拍到了海盗船的去向,提前部署的监测器也拍到了照片。”
照片上,一艘黑呼呼的旧潜艇的船身上依稀印着“303”的字样。
龙百川指着照片向肖旅长讲,他怀疑今天的海盗的出现绝不是偶然,他们的目标根本不是渔船,那只是幌子,他们的真正目标就是这艘潜艇。
肖旅长默默的点点头:“他们这是蓄谋已久啊!大队最近都要提高警惕,子弹都给我压满了,随时准备出击,有什么新情况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龙百川领命。
肖旅长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你当年挑的那三个兵都咋样了?还在海训场享福呢?”
龙百川笑笑:“那不是享福,那是闭关修炼!”
海训场上,邓久光端着洗好的衣服到外面太阳下晾晒,忽然被远处传来的一阵吵闹声给吸引了。
邓久光抬眼向传来声音的海滩上望去,这一看不当紧,只见蒋小鱼和鲁炎、张沖厮打在一起,再仔细一看,是鲁炎和张沖在殴打蒋小鱼。
蒋小鱼已经被两个人揍得没有还手的力气了,鲁炎似乎还不解气,一脚狠狠地把他踢倒在地上,又拽起来赏了几拳,张沖在一边挽着袖子骂:“我他妈就知道你小子有诈,说什么让我们俩帮你去帮你抢老邓的哨子——狗屁!”
鲁炎也骂道:“姓蒋的,你小子也太不地道了,我们诚心诚意的帮你,你就这么再背后阴我们啊!”
蒋小鱼口齿不清地一个劲儿求饶,鲁炎和张沖根本不听,又沖了上来,说要照重症监护室的标准把蒋小鱼揍个生活不能自理。
眼看蒋小鱼血染黄沙,邓久光忙跑过来制止,并问他们为何要打架。
鲁炎抢先告诉邓久光,本来三人商量好,由蒋小鱼把邓久光引到水下,鲁炎和张沖趁机把哨子给夺过来。不想蒋小鱼在背后动手脚,事先把他俩的氧气管上戳了洞,这不是要害死他们吗?
“把我们整死,然后你一个人跟老邓去学本事,你小子是不是也太毒了?”张沖说着又想动手。
“你还配算个人吗?你他妈一头撞死得了,活着也是浪费氧气!”
尽管邓久光死死的拦住,鲁炎还是得机会冲着蒋小鱼补上了一脚,蒋小鱼倒在地上不动弹了。
邓久光赶紧护住蒋小鱼,对两人说:“是不是背后阴你我没看见,但我现在看见你们俩打他呢——就算他有千般错,你把他打死能管什么用?”
“还不是被您那破哨子给弄的。”鲁炎恨恨地说今天一定要做个了断,自己和张沖,谁抢到哨子,谁就跟着邓久光学本事。
说着,鲁炎朝邓久光扑了过去,邓久光急忙应战。尽管仓促,但老兵就是老兵,邓久光没过三两招便占了上风,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感到背后生风,回头一看只见张沖也沖了过来。
张沖大吼着让鲁炎滚开,不要跟自己抢。
邓久光被张沖和鲁炎双面夹击,顿时有些吃力。张沖忽然扑上去,一把抱住了邓久光的腿,邓久光刚要伸手去扭张沖的脖子,忽然鲁炎也扑了上来,用十字锁锁住了邓久光的两个胳膊,三个人胳膊缠大腿,大腿缠胳膊,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僵持在地上,谁也动弹不了一下。
邓久光苦笑:“到头来,你们不是还是谁也拿不到?”
忽然一只颤颤巍巍的手从旁边伸了过来,抓住了邓久光挂在脖子上的哨子,一把扯了下来。
那人竟是鼻青脸肿的蒋小鱼。他把哨子放在嘴里,响亮地吹了一声。
鲁炎和张沖此时也放开了手,兴奋的欢呼了起来,三个人相互击掌庆祝胜利。邓久光这才明白是上了三个人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