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8章 他的虚伪,深入骨髓。

然而十分钟后,甚至说不需要十分钟的时间,白越用神一般的技术在唐惟的脑门和手臂小腿上用无毒的颜料画出了相当逼真的伤口。

一帮人在那里看得目瞪口呆。

唐惟也很惊异自己手上这道伤口,完全就是眼睁睁看着白越拿着画笔调着颜料上色的,最后的效果居然跟真的一样。

这简直堪比武打片的特效化妆啊!

难怪薄夜可以易容流出来,白越这个技术真的是无敌了好吗!

洛凡还是第一次亲眼见证全过程,冷面的他难得地居然也露出了震惊的表情,“看着像是摔得很惨。”

“是呀。”

唐惟抬了抬完好无损的胳膊,上面一道鲜血淋漓的口子,又正好看起来像是刚刚愈合还没彻底恢复的样子,只能说白越的绘画技术已经入木三分了,居然连这个程度都可以模仿。

“你脑门上我还给你把手术缝合的刀疤都画出来了呢。”

白越给了唐惟一面镜子,让唐惟自己看看,唐惟见了以后就倒抽一口凉气,天啊……乍一眼自己都要汗毛倒立,这个伤口不狰狞,却特别真实。

“行了,这样的效果应该足够了。”

白越去了洗手池洗颜料,一边洗一边道,“要不是薄老狗手贱把你们的绷带拆了,都不用我多此一举特意画点伤口上去,别碰啊,颜料可能还没干,一会吹风机给你俩吹吹。”

唐惟和榊原黑泽对视一眼,觉得特别神奇。

“唐,你身边真是藏龙卧虎。”

榊原黑泽没忍住还是感慨了一声,“大家都特别厉害。”

唐惟说起这个就特别自豪,“那必须,白越的医术是最好的,也就江凌哥哥可以跟他比一比。”

白越正在洗画具,听到这,俊脸一拉,三千白发倾洒下来,搭配着他那张隐隐有着些许怒意的脸,看起来还有些妖孽,“谁?江凌?江凌比得上我?开玩笑!”

“哈哈哈。”asuka在那里开玩笑说,“嫉妒,你真是太小心眼了。”

“小心眼怎么了!”白越恶狠狠地说着,“我小心眼吃你家饭了?我就是不乐意有人拿我和江凌比较!”

丛杉托着下巴,懒洋洋地半眯缝着眼睛,白皙的脸上带着些许慵懒的笑意,低沉道,“我看你挺喜欢他的。”

咔擦!

白越感觉自己膝盖上中了一剑,整个人洗盘子都抓不稳了。

外面的众人看着白越身体一顿,顿时越笑越嚣张,尤其是祁墨,拍着大腿狂笑,“说中了说中了!说中了白越的亏心事了哈哈哈哈!你那么讨厌江凌,可是好像还是喜欢跟他学术交流的嘛!”

“那是因为高处不胜寒,惺惺相惜你懂么!”白越真的想把那一盘颜料砸在祁墨那张欠扁的脸上,“你笑什么笑!你有什么资格笑!自己跟洛凡在一起这么多年还不肯承认呢!”

祁墨声音一噎,“什么在一起?我俩都是男的!”

“哟!”

白越哼了口气,“那你还说我喜欢江凌呢,我俩也都是男的啊。”

洛凡在一边帮着祁墨怼他,“你长得像女的。”

又是一顿爆笑。

白越举着画笔冲出来——“狗男男,我和你俩拼了!”

荣南敲门,服务员帮着打开门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个一头白发的俊美男子挥舞着刚洗干净,水都没擦干的画笔朝着另外一个脸庞冷若冰霜的男人喉咙戳过去,那招数看着像是一招取命的,偏偏旁边冲出来一个笑得灿烂的帅哥把白发青年的动作格挡了下来。

白越咬牙切齿,“得,你俩狼狈为奸!”

出手阻拦的祁墨察觉到门口有动静,抬头看见荣南站在外面,原本还轻佻地笑着,在对上荣南视线的那一瞬间——一股紧张的压抑感就将他整个人吞没。

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停住了原本还在开怀大笑的动作。

这甚至和前一秒的欢乐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荣南一进入他们的范畴,就让所有人如临大敌。

连同唐惟和榊原黑泽一起。

荣南看着白越那满头白发,脑海里猛地掠过一个念头。

白发?

这世界上满头白发的人……可不多啊。

荣南咧嘴笑了笑,随后站在门口,由艾斯替他说话道,“大家早上好,我们老板今日上门……是想来找唐惟和榊原黑泽两位小朋友好好谈一谈的。”

白越收手,画笔在瞬间落入袖口中,动作熟练到不到一秒钟时间就收起了所有的工具,随后转头,他找了根绳子把自己的长发绑起来,那银白的颜色在荣南眼底有一种妖冶的美感,男人轻笑一声,“先生的头发倒是相当漂亮。”

白越冷笑一声,“羡慕?我推荐你一家理发店,你也可以。”

这种商业口吻过招,大家都是再熟悉不过了。

随后荣南没说话,看着他好久,倒是里面的丛杉先站起来,“你不是要找唐惟吗?我们先让地方给你们吧。”

原本这间房也是套房,里面还有个小客厅,大部队就干脆走到了小客厅里面,留着薄夜和两个小孩子呆在外面。

随后细微的交谈声传来,在里面的人也都双手抱在胸前,表情严肃。

他们是七宗罪的其中五个人,嫉妒,暴怒,色欲,傲慢,懒惰,通通都在这一个狭小的房间内。

asuka皱着眉说了一句,“你们感觉到了吗?”

白越点点头,“感觉到了,那股压迫感。”

“我觉得从外表和气场上来看,荣南应该不是普通家庭,或者说……比富人阶级更加往上一个层次。”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祁墨张嘴说话,赞同了丛杉的观点,“之前见他第一眼我就觉得他……是个从政的,因为他给我的感觉就是两个字——”

洛凡把祁墨的话说了出来,“虚伪。”

众人一惊。

对,虚伪。

无比的虚伪,虚伪到了骨子里,甚至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

只有从政的人才会将虚伪这两个字演绎到如此淋漓尽致,官场风云不比商业场子少,而且厮杀同样惨烈,多的是人丢了饭碗,也多的是人踩着自己恩人的头顶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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