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来如山倒。
书妍喝了药,嘴里苦了吧唧。
奶奶给她嘴里含了一颗蜜饯,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梦里翻天覆地,等她再次醒来已经是中午了,奶奶吩咐知书煮了粥盛来喝了一点…
奶奶亲眼看着她一点点喝下去,跟着去了厨房…
她隐约听见外面有鞭炮声,“雪姑,外面怎么回事?”
“主子,是候府秦老太爷去世了…”
书妍一愣,“什么?”说着就要爬起来,顿感一阵头晕目眩,瞬后天旋地转袭来,
“什么时候的事?”
“昨儿夜里。”
一个跟头差点从床沿栽倒在地,吓得雪姑赶紧跑过去搀扶她,“主子,你起来做什么?你还病着莫要乱动快躺下…”
心想秦家跟自家主子好像没有什么生意上的往来,为何她如此这般…
“去世了吗…”书妍眼睛不知不觉滴下一滴泪…
大炎国神龙年九十三年,十二月二十九日,秦府老侯爷秦霄与世长辞,终年七十七岁。
秦老爷的三房嫡子以及两房庶子,以及出家闺女,各房子孙辈,回府守灵…
到了晚上,外面的雪疏疏离离仍旧没有停止,知书往炭盆添了添碳,将汤婆子换了热水又给书妍塞厚厚的被窝…
摸了摸书妍额头:“主子,还是低烧着呢,你想吃点什么,奴婢吩咐厨房去做一点。”
“不必了。”
看了眼窗外,约摸黑了,哑着嗓子,“知书,现在什么时辰了?”
“申时。”
书妍用力吸了吸鼻子,好像堵住了水泥,眼里堵着泪花,头疼欲裂…
看起来十分伤心,难受…
知书也不知她因为何难过,只当她病情加重,
“主子,你这样不行,要不再请大夫来瞧瞧…”
书妍气若游丝道,
“知书,你下去吧,我没事,让我奶她们别进来了,我太困了想再睡睡…”
“是。”
知书走了,书妍裹住被子,捂住头一睡就是三日没出门,萎靡不振…
弟弟君琦,行就搬了过来。
奶奶急得团团转,这丫头自三日前喝了一点粥,啥东西也没吃,说是吃不下没胃口,喊也喊不起来,请了大夫,开了药还是没有好转可急坏了赵子安…
娘俩在她院子外面,白雪皑皑,玉树琼花。
卧室门经过她的要求,从里面锁上了…
赵子安窗口大声嚷嚷,“你到底哪里不舒服你倒是说啊,急死你爹,一个风寒而已,你以前不是厉害的就像一头牛似的,日日里训练,不是踢沙袋就是劈砖块,咋就成了这副模样…”
任他大声嚷嚷,没人回复他,也没人出来揍他!
气得他都要破窗而入了,好在有丫头可以进去伺候…
深思,嘀咕,
“难不成她那日出去又遇到啥事,给吓的?”
疑惑的看了张老太一眼,张老太也是十分赞同。
“算了,算了,在这旮瘩混不是搞得脑袋搬家,便是外面岛上的洋人求亲,吓得半死不活,你瞧她躲被窝不敢出门还指望她赚啥银子,回溪水镇得了,省得提心吊胆,活受罪!”
他也没那能力,得罪人是小,没靠山是真。
搞不好,他脑袋也被连累的搬家。
俩人在外面干着急一阵,赵子安一脸不爽,打算回去收拾包袱,明儿打早就回村。
她总算清净。
屋子静悄悄,突然,哐当一声,不知是什么响声,从天而降一个男人掉在屋子中间,吓得墨画惊叫连连…
“主子,快,房子塌了,有坏人,快跑!”
“快来人啊!”
书妍睁开眼一看,一脸阴郁的男人,浑身散发的冷意似要把墨画冻住,男人看着床上的她眉头微微皱起。
看了眼破了个大洞的天窗,透风,无语道:“墨画,你先出去。”
“可是…”
“无碍。”
“是。”
墨画心里七上八下的,出去,把门关上。
半晌,书妍先开口道:“不知这位大虾破房而入,夜半光临县主府,有何要事?”
秦玉衍面无血色,“无事,本尊就不能来看看了。”
“你随意…”
转身裹紧被子,给他个后脑勺…
男人走近,呼吸声凑近头顶上方。
“你再走近,小心本县主喊我爹把你打了出去!!!”
“还是这么凶,你要真喊,刚才就让那丫鬟出去喊人了…”
“哼!打死你!”
男人忍住,
“说吧,你这两个大黑眼圈是不是担心本将军,担心的辗转反侧睡不着觉…”
“切,自作多情,本县主这是病了,风寒…”鼻子瓮声瓮气,不通气…
“哦?看来老天都看不过眼,特意惩罚你对我做坏事。”
男人摸了摸她的头,给她掖了掖被子,听不出情绪,微微叹息,
“行了,别不好意思,本将军…已经原谅你对我做的事,这不是怕你不好意思,特意先来找你了吗…”
堂堂一一品将军竟耍起了无赖,书妍气得七窍生烟,转身想骂他,
“你!”
对上他猩红的眸子,想说的话堵在口中,俩人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彼此…
“你不是…”
男人打断了她,
“据线报说,你已经不吃不喝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