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罢。
汤秀友等人纷纷起身告辞,唯有窦凌羽不为所动。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窦凌羽愤愤的哼了一声,斥道:“一群忘恩负义的东西,他们也不想想,以前您老是怎么对他们的。现在这种危难时刻,竟然也不出手帮忙,一点江湖道义也不讲,呸。”
微微笑了笑,欧阳正雄说道:“他们都不倒戈,帮孟建云对付我,就已经很不错了。我不怪他们,这种时候,能做到这样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小窦,你的这份情义,我绝对不会忘记,等打败孟建云,我欧阳家会倾尽一些帮助你。”
“谢谢您老。”窦凌羽感激的说道。
顿了顿,窦凌羽问道:“您老一个人过来的吗?现在形势紧张,担心孟建云很可能会对你不利,还是让我送您老回去吧,至少,安全一点。”
“没事。我欧阳正雄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难道还怕了他不成?”欧阳正雄毫不在意的说道。
“话虽如此,小心一点终归是没错的。还是让我送您老回去吧,以防万一。”窦凌羽坚持道。
“好吧,那就麻烦你了。”沉吟片刻,欧阳正雄说道。
说完,二人起身,离开御膳酒楼。
看到他们离开,慕容飞燕走进天字一号包厢,看了看杨凌,说道:“他们已经走了。”
“好。”一边说,杨凌一边起身走了出去。
驱车跟上欧阳正雄。
以他对孟建云的了解,他不相信孟建云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除掉欧阳正雄,就等于斩断欧阳家的脑袋,整个家族也会瞬间土崩瓦解,他也就能稳居上风。况且,欧阳正雄是害死他父亲的真正凶手,孟建云焉能让他安然离开?若是错失这次的机会,万一让欧阳正雄逃离苏北,再想找他,可就难上加难了。
车子一路尾随其后,发现却并非是朝欧阳家的方向驶去,而是朝着相反的方向,越走越远。这不禁让杨凌有些疑惑。
而且,始终不见孟建云现身。
难道自己猜错了?杨凌忍不住暗暗的想。
车上,欧阳正雄已经睡了过去。
也许是因为喝多了酒,加上年纪老迈,不多时,便已呼呼大睡。
窦凌羽转头看了看他,嘴角不禁勾勒出一抹森冷的笑容。
往往,越是看上去貌似忠良的人,越是心存狡诈。
欧阳正雄也算是阅人无数,却不料,竟然阴沟里翻船。
许久,车子缓缓的停下。
却是一处荒凉而偏僻的地方,四周杳无人烟,杂草丛生。
“到了!”窦凌羽拍了拍欧阳正雄的肩膀。
欧阳正雄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朝窗外看了看,揉了揉胀痛的脑袋,诧异的问道:“这是哪里?”
“有人要见你。”窦凌羽一边说一边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欧阳正雄不禁微微蹙起眉头,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安。
既来之,则安之。
欧阳正雄打开车门走了下去,朝四处看了看,心中升起一股忐忑。又转头看了看窦凌羽,心中隐然已经猜出什么。
“小窦,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欧阳正雄问道。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窦凌羽冷冷一笑。
话音落去,便见一辆车飞速驶来,在对面停下。
灯光映射,欧阳正雄不禁皱了皱眉,微微的避开。等回过神,看过去时,只见孟建云站在自己面前,不禁浑身一颤。
事到如今,他焉能不知发生何事?
狠狠的瞪了窦凌羽一眼,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窦先生,辛苦了。”孟建云呵呵一笑,说道。
“应该的,咱们什么关系啊。以后有什么好事,可别忘了我。”窦凌羽笑道。
“放心,我孟建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将来的好处忘不了你。”孟建云拍着胸脯说道。
“那……我就先告辞了。”窦凌羽挥了挥手,转身就欲上车离开。
“站住!”欧阳正雄一声叱喝。
“欧阳老先生还有什么吩咐吗?”窦凌羽微微的笑着,带着些许嘲讽的味道。
“你出卖我?”欧阳正雄愤愤说道。
“这话从何说起啊?何来出卖二字?欧阳正雄,你在苏北威风的已经够久了,也应该让出位置来了,何必占着茅坑不拉屎呢?剩下的是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摆平吧,我就先告辞了。”窦凌羽得意的笑了笑,驱车离去。
欧阳正雄怒不可遏,本还想将来提携他,想不到他竟然出卖自己,送养入虎口。再看孟建云,欧阳正雄心中明白,只怕今天自己是很难全身而退。
“欧阳正雄,你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今天吧?”孟建云愤愤的哼了一声,说道。
深深的吸了口气,欧阳正雄压抑住心头的怒火,冷笑一声,说道:“做咱们这行的,哪个不是一只脚踩在监狱,一只脚踩在鬼门关?死,对我来说算不得什么,我都已经这么大年纪了,够本了。我只是不甘心,竟然会死在你这样的人手里。”
“当初你害得我父亲自杀,害得我家破人亡,你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的结果。我忍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等这一天。我不仅仅要杀你,我还要你整个欧阳家的人全部死绝。”孟建云歇斯底里的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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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压抑的仇恨,瞬间的爆发出来,让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知道我今天难逃一死。可在临死之前,我想知道,我的泽儿是不是也已经被你杀了?”欧阳正雄问道。
“欧阳泽?我没见过他,不过,他也凶多吉少。”孟建云说道。
欧阳正雄微微一愣,有些不解。
“看在你就快死的份上,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跟你们谈判的那个白清羽,实际上是杨凌的人,你们所谓的合作,根本就是他设下的圈套。你说,欧阳泽能侥幸苟活下来吗?如果我没猜错,现在恐怕已经不知道埋尸在哪个荒郊野岭了。”孟建云得意的说道。
“杨凌?”欧阳正雄蹙了蹙眉头,“他有这么大的能耐?我查过那个白清羽,他的身份没有错,的的确确是邹世豪的人。”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孟建云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