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溪滩工厂看似荒芜,其实在那些不起眼的石头里,很可能藏有一颗颗,能在夜间清楚观察幻晶的微光全彩摄像头。
还有伪装成石头的震动传感器,全方位地监视着工厂周边一举一动。
弄出这些五花八门的监控手段,到也不是叶青能够预料到今天。
原先工厂是没有如此多监控设备的,可自从戴梦珠宝公司被盗,和那家精密仪器制造公司被盗以来,整个江南省的大型公司都如临大敌,拼了命地去升级安保措施。
巨兽重工同样如此,公司和工厂的安保设备都升级了三次。
快步走进工厂总监控室,一座巨大的半弧形梦幻显示器被固定在了大厅内。
显示器上拥有超过两百个小画面,和中间的单幅主画面。不与外网连接的监控设备中,安装了电晶编写的动态捕捉软件。
画面上任何一个区域有风吹草动,单幅的主画面就会立刻跳转成那里的图像,并用红圈标识。
出现异常地,是编号D53区域。
这里是东边工厂的围墙外,一名背着单肩包,身穿黑色冲锋衣的外国男子,此时已经越过了围墙,如鬼魅一般地,借助石头隐藏自己的身形,向着工厂区域摸来。
叶青赶路时,这人只是形迹可疑,现在他已经开始入侵工厂。
根据画面回放,这人先是从环海大道那边步行过来。先是就着夜色摸索到荒滩上,随后身形一闪,闪到了工厂边缘的围墙底下。
工厂围墙是两米高混凝土底座,钢结构格栅围墙。这位外国男子缩在墙角数十分钟,期间还从背包里拿出一副墨镜戴在眼上,对着四周和围墙到处观看。
这人又不是瞎子,大晚上戴墨镜,只有一种解释说得通。
他在借助光学仪器,观察围墙上,是否有肉眼无法辨别出的红外报警系统。
就是那种电影里经常出现的红外报警设备,间谍或神偷们带个光谱观察仪,或是抓一把面粉洒向空中,接着四周立刻出现不停在扫视的红色光线。
确认没有这种设备,只见他猿猴般的身影往后一顿,两步助跑后灵活地翻过围墙,落地无声而敏捷,并迅速闪避到一块大石头后面。
一根手电筒样的装备被他拿了出来,但是手电筒并不发光。
他举着手电筒对着不同方向,拍照似地在那儿按动开关。
现在,他正一边拍照,一边朝着工厂核心区域摸索。借助石头与厂方的掩护,并不时更换不同形状的观察设备,对着厂方高处望去。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第一代安装在高处的摄像头,没有任何一台拍摄到这位男子的身影。
他就像从监控中消失了一样,只有偶尔的隐藏在石头中,景观树上的隐藏式摄像头,才能断断续续捕捉到他的身影。
他这种藏头露尾的专业架势,和职业化程度很高地动作,简直让人忍不住想起《甲贺忍法帖》中地忍者。
“厉害啊,高科技加走位结合。”叶青摩拳擦掌地冲身后招呼道:“抓捕队,去把他揪出来。”
两辆北极星剃刀全地形车迅速被启动,同时荒山顶上,探照大灯悄然无息地调准方向。
四名巨力苦工驾着全地形车迅速冲了出去,发动机的轰鸣声,与工厂内大型设备的运作声音混杂在一起。
但叶青还是低估了这位外国男子的警觉与听觉,全地形车刚冲出工厂的核心区域。监控下,原本打算闪到另一处遮挡物后头的他,忽然身形一顿,转头看向了远方。
下一刻,他弹跳起来,爆发出短跑健将般地冲刺速度,朝围墙方向奔跑。
“哐哐哐~”
荒山顶端的超大功率探照灯,刷刷打在了他正在狂奔的脚下,将他从黑暗中清楚地剥离。
要搁一般人,这会儿肯定惊慌失措地寻找遮挡物。但他没有,头也不回,几个闪落之间就穿过最外围一道厂房,距离围墙不足两百米。
这时候,打着强光灯高速前进的全地形车,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吼~”
两名没开车的巨力苦工坐在后头嗷嗷怪叫,用双手不停捶打着胸口,目光嗜血而兴奋。或许比起工业加工,这种事情更容易让他们兴奋。
逃跑的这位被吓了一大跳,身后吼声震耳欲聋,似乎像野兽发出的一样。当下他咬牙再次把速度拔高,距离围墙越来越近,箭步如飞的他脚踩围墙格栅,猛地一个垫步腾身,敏捷地翻越过了墙头。
这时候,他才转身回头。
准备给追击者一个潇洒的背景,然后闲庭信步地离开。
结果这一转头,让他看见了毛骨悚然的一幕。两辆全地形车爆发出让人牙酸的巨大刹车声,堪堪停在了墙角。那四位提体格如牛,身似宝塔的壮汉,在探照灯的映照下,露出狰狞而残暴的面孔。
两米高的钢铁格栅围墙,被他们一跃而过。
这种非人的弹跳力,吓的这位外国人抱头鼠窜,速度比之前更快。然而那四名壮汉比他更快更敏捷,不到五秒,就轰隆隆踩着鼓点样的步伐大步跨到了他的前面。
没有跑出二十步,这位可以去参加城市疾走大赛的外国人,就被巨力苦工围在了中间。
“法克!”他气喘吁吁的大叫一声,随后一抖衣襟,一拳砸向距离他最近的那位壮汉。
“砰~”他的拳头没有击中目标,因为那位壮汉比他更快。坚硬而粗大的胳膊拍老虎机一样,一巴掌把他拍在了地上。
“这…不可能……”随后,剧痛袭来让他的意识陷入黑暗。
………
…………
再次醒来时候,温赖特发现自己被固定在了一张椅子上。
脑袋里似乎被人放了一颗炮仗,剧痛和混乱在不停打架,左边的半张脸没了知觉。想要发出声音,结果舌头不听使唤,只能呜呜地哼出连他自己也听不懂的音节。
双眼也一片模糊,费了好大力气,他才看清自己的处境。
这是一间密不透风的房间,他坐的是一张金属椅子,双手被两块很像是某种机械上固定卡槽的零件给铐了起来。随身携带的背包,此刻正搁在前面的金属桌上,所有物品都被抖落出来,两名身穿白大褂地华夏男人,正面容冷酷地在研究背包里的设备。
“你是谁?”
温赖特身后,传来严肃地审问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