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拉着王来图往三楼走,这次王来图倒是没有挣扎,而是被大眼拖着一路小跑。他之所以一路小跑,并不是大眼走的快,而是王来图腿太短了。
来到三楼,在王来图的指引下我们来到了一扇门前,大眼伸手将门推来,房间中很黑,木制的百叶窗帘全关闭着,我们一齐走屋去,大眼想将百叶窗帘拉开,但是一用力,“哗啦”一声,整扇百叶帘都掉了下来,尘土飞扬。
百叶窗帘一掉,整个房间立刻亮堂了起来。
大眼把百叶帘扔在地上,开始拍打身上的尘土。我看到床上叠着被子,但被子却成了老鼠最佳繁殖的地方。
因为房间中突然变亮,许多小老鼠,还不会爬行,就从被窝中滚了出来,蚊帐和被褥已经所剩无几,像破损的蜘蛛网一样,衣柜的表面上还有被老鼠钻出了洞,里面的衣服也全都被咬烂了。
这栋房子简直成了老鼠的王国!
大眼拍着身上的尘土,走到梳妆台前,伸手拉开了抽屉,一大群蟑螂,立刻蹿了出来,同时,房间中突然之间充满了难闻的气味。
大眼被爬出来的蟑螂吓了一跳,然后跳着脚的躲开。我忙跑到窗前,把窗户打开放味,把窗户打开,我扭头看到王来图捏着鼻子拉开了衣柜的门,里面破损衣服的碎屑,像碎纸片似的掉了一地。
他伸手从烂衣服中,拿出了一个铁铸的箱子,箱子有足球那么大,表面长满了褐红色的铁屑,但是非常完整。
王来图兴奋摆弄铁箱子,说:“这里有一个铁箱子,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大眼悄悄地碰了我一下,低声说:“把他看好了。”
我立刻点头,王来图看起来像是无意中发现了一个铁箱子,但给我的感觉却是,他知道衣柜中有一个铁箱子,故意拿出来让我们看的。
我想大眼也是这么觉得,所以才会让我看好王来图,防止他搞小动作。
大眼接过铁箱子,晃了一下,里面就发出了撞击的哗啦声。大眼笑着说:“王来图,你猜里面是什么?”
“应该是很贵重的东西。”
大眼说:“里面要是钱,或者珠宝,都送给你好不好?”
“真的?”王来图很感兴趣的问。
“当然是真的。”
王来图笑着说:“不好吧,这房子又不是我的。”
大眼掏出万能钥匙开锁,说:“房子也不是我们的。可咱们三个人,只有你认识姜德仁和他关系最近,所以他的东西应该给你。”
王来图开始搓手,说:“话虽这么说,可是不好吧。”
大眼把铁箱子放在窗台上,用万能钥匙拧了很久,才将箱子打了开来。在大眼掀开箱子盖时,我和王来图都凑了过去,因为王来图个子太矮,只能点着脚尖,伸着脖子看。
在阳光之下,我们看到箱子里装了很多被虫子咬烂的纸屑,在纸屑中还有一些绿油油,亮晶晶,金灿灿的东西。
绿油油的是翡翠,亮晶晶的是钻石, 金灿灿的是黄金。我和大眼都看傻了,直到王来图把箱子接过去,我们才回过神来。
王来图坐到床边上,抱着铁箱子把里面的好东西一个一个拿出来看,脸上挂满了笑容。
大眼嘬着后槽牙问:“我是不是干了件特傻的事?”
我由衷的说:“是。”
“那我可以不可以收回刚才的话?应该没事吧?你说呢?”
大眼的三连问,让我挺不好回答,不过我肯定箱子里的任何一件珠宝,都比我们的劳务费值钱。
王来图抬头看了我们一眼,忙把箱子盖上了盖子,好像怕我们抢走了一样,他说:“这都是姜老爷一家离开时没带走的。所以……”
大眼走过去,说:“我在看看。”
王来图抱紧箱子,说:“没什么好看的。”
大眼不满的说:“我看看里面的纸屑是什么,放心吧,我既然答应给你了,就不会出尔反尔。”
王来图并没把箱子给大眼,而是自己打开,然后从里面抓了一把纸屑交到了大眼手中。
我也走过去,帮着查看被虫子咬烂的纸屑,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地契之类的东西。
地契珠宝这贵重的东西居然都没带走,由此可见,姜家当时离开的是多么仓促。可究竟是什么原因,会让他们如此匆忙离开呢?
再加上书房门上那几个字,我只觉得在这栋房子充满了神秘。让我对此充满了不解和好奇。
王来图低着头想着什么,并不时皱几下眉头,似乎在做着某种激烈的思想斗争,半晌之后,他说:“要不这样,见者有份,我们三个把箱子里的东西分了。”
我说:“我们说话算数,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过,作为回报,你必须要如实回答我们一些问题才行。”
大眼立刻用眼瞅我,似乎对我拒绝王来图的建议很不满,可一时又不好意思说出口。
王来图问:“你想问什么?”
我说:“告诉我们当时,究竟发生什么。”
大眼也说:“你得了好处,就应该帮我们调查清楚姜家人
失踪的来龙去脉才行。”
王来图再次低下头,眉毛又开始跳动,开始做思想斗争。
此时,窗外的阳光正烈,将整个院子照的明晃晃地,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总觉得外面的世界很不真实。
王来图思考了很久,终于开口说:“好吧,但我知道的并不多。”
“你只管说出自己知道的就行,但一定要说真话。”
王来图点头说:“肯定是真话。事情虽然过去了很久,但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
大眼打断了他的话,问:“事情是晚上发生的?”
“嗯,是晚上八点多,还下着雪,天气很冷很冷。那天是大太太的生日,吃完饭后,一家人都坐在大厅吃蛋糕,因为是大喜的日子,我们下人才也被邀请参加了。可就在大家说笑的时候,姜老爷从安乐椅上突然跳了起来,前一秒钟他还在安静的看书,可后一秒就跳了起来。他跳起来后冲上了二楼,在我们好奇发生了什么事时,他又怪叫着从楼上冲了下来。就像得失心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