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把事情讲完,留下了详细地址后,说自己还要回胎儿渠就又急匆匆地离开了酒店。
晚上我躺在酒店的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我告诉自己要静下心来,可脑子里总是浮想联翩,一会觉得大眼态度转变的太突兀,一会又是满脑子的日本兵,甚至还让我莫名的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一去不复返的悲壮。
等我终于睡着以后,又开始不停的做梦,一会是大眼,一会是黑猫,一会又是苏梦。特别是苏梦,她在梦里里远远地对我笑,笑的让人如沐春风,全身都是幸福感。我快步向她靠近,可每当触手可及时她又会突然离我很远。
我急的从梦中惊醒,发视一切都是梦境又强迫自己继续睡觉,希望能继续幸福的梦境。然后梦境继续,我依然追赶她,接着再从梦中急醒……
当从反反复复的梦境中彻底清醒过来后,我发现已经到了下午。于是我着急忙慌的起床,退了酒店客房,打车赶往大眼所说的地址。
大眼说的村子叫守陵,位于省城附近的一个县城,我最后又几经周转终于来到了一个叫瓦子沟的小山村。
在村边我问一位放羊的大爷守陵在什么地方,他抬手指向山里,说:“再走十多里就到了。”
我向他道谢,然后准备徒步去守陵,没想到大爷却叫住我问:“小伙子,你去守陵做什么?”
“我去……去找个同学。”
大爷先楞了一下,然后开始上上下下打量了我,说:“同学?你同学是守陵的?”
“对。”
大爷立刻双手合十虔诚的冲我拜三下,然后赶着羊群要走。
我立刻拦住他,问:“大爷,你拜我干嘛?”
啪!
没想到大爷却突然勃然大怒,同时甩了个响亮的羊鞭冲。我骂道:“滚开,信不信我抽你!”
我被他吓了一跳,忙躲到一边,然后目送他赶着羊群渐渐消失在了夕阳里。
什么情况?这大爷脾气怎么这么臭?
顺着大爷指的方向我继续赶路,大约走了半个小时后夕阳沉到了山那边,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可在我面前却是处野草丛生的一片荒芜,根本没找到守陵。回头张望还能看到十几里外的瓦子沟的点点灯光。
我开始不解,自己走了半个小时,即使是走山路也早该到了,可为什么还没到,难道是自己走错路了?
放眼眺望前方黑黝黝山脉,让我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于是我忙用手机给大眼打电话,却提示对方不在服务区。
就在我犹豫还要不要继续往前走时,恍惚间发现前面又灯光。于是我立刻快步往前赶,又走了十多分钟,才终于来到了大眼口中的守陵村。
守陵村背靠胎儿渠外围的山脉, 左右和前方都是荒芜地带,村子里死气沉沉地,可能是天黑的原因让整个守陵看起来有种沧桑的历史感。
走进村子我发现一切正如大眼所说,家家户户闭门不出。我敲开一户人家,对方就隔着门,从门缝里看我。
我问:“大叔,这里是守陵吗”
“是。你找谁?“
“我找村长,是杨大师介绍我来的。”
他一脸疑惑说:“杨大师?不认识。”
“村长认识,你只要告诉我村长家怎么走就行。”
“往西走,门口有座石狮子,石狮子没脑袋。”
“谢谢。”我迈步往西走,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眼,发现对方还在门缝里盯着我。看来村子里的人果然是被活死人吓怕了,竟然这么谨慎。
往西走了没多久,我果然发现了座没头像的石狮子,石狮子是用石头的雕刻打磨的,体型魁梧,四肢苍劲有力,如果有头像的话,我相信会是一座栩栩如生的石像。
砰砰砰。
我抬手砸了几下破旧的木门,院子里立刻有人回应:“谁啊?”
“我是杨大师的朋友,这里是刘得意,刘村长家吗?”
一阵脚步声响起,最后停在了大门后面,对方又问:“什么杨大师?你来这里干嘛?”
“就是前几天来你们村子里的杨大师,他长了一对大眼睛。我是他介绍来帮村民处要降魔的。
对方沉吟了片刻,说:“你是法师?”
“我是道士,和杨大师是道友。”
吱呀!
大门打开了一条缝,然后从门缝里伸出来个半秃的脑袋,又问:“你叫什么名字?你真能降妖除魔?”
“陈安,是满江市人。至于能不能降妖除魔也要把具体情况了解清楚再说。”
刘得意将大门打开,说:“那你进来吧。”
院子不大只有三间平房和一间东房,墙体全是用石头砌成的, 院子正中还有一棵石榴树,在房间里面还有一男一女,男的二十来岁,女的岁数和马村长相仿,不用说这是一个三口之家。
刘得意将大门关上,问我:“你是怎么来的?”
“我从省城打车到县城,然后又……”
刘得意扭头看我,说:“我问你是怎么来守陵的?”
“在瓦子沟遇见一个
放羊的大爷,他告诉我的。”
刘得意点头说:“原来是那个老东西,他竟然还没死啊。”
我呆了下,问:“你和他有仇?”
刘得意笑笑,说:”没仇。见过几面。他鞭子甩的吓人,人也不好相处。”
进了屋子,刘得意又给我介绍他的老婆和儿子,他老婆姓马,儿子叫刘谦虚。母子两个对我似乎有芥蒂,和我打了招呼就进了屋里,然后头碰头的在一起嘀咕,不时还看我一眼,让我觉得他们母子像是在商量什么阴谋。
“刘村长,你不认识杨大师吗?”
“认识。当然认识。”
“那我在门外说起杨大师,怎么觉得你和他好像很陌生。”
刘得意笑着说:“我只是蒙住了一时没想起来。陈大师,你准备怎么帮我们降妖除魔。”
我看了眼房间里的母子说:“方法肯定有,可我现在需要知道具体情况,不然没办法做针对性的布置。你能不能先把活死人的事给我在具体的说一遍。”
“当然没问题,事情还要从1942年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