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和丽丽挨着坐,丽丽翻牌他就伸着脖子看,可能是摸到了一幅好牌,大眼高兴的直拍桌子,还满脸谄笑的在丽丽耳边嘀咕。
前段时间,丽丽还带人抄大眼的家,今天两人却在赌场赌钱,就在我感到诧异不解时,我哥已经走了过去,手往大眼肩膀上一搭,大眼回头一看,我哥立刻给了他一记老拳。
要说我哥真是个纯爷们儿,在这种地方都敢打人,要是换了我,我可不敢。
我哥一拳将大眼打了个四脚朝天,然后又把大眼从地上揪起来,骂道:“王八蛋!你差点害死安子!”
赌场中立刻乱了起来,四五个看场子的混混跑过来,将我哥和大眼分开,问发生了什么事。
大眼捂着脸忙说:“没事,没事,我们闹着玩呢。”
一个看场子的头儿不满的说:“杨大眼,这是闹着玩的地方吗?”他转头又看向我哥,说:“我不管你们有什么恩怨,别在这里闹事,不然让你们都躺着出去!”
我也怕事情闹大,忙说:“不会,不会,是误会。”
说完拉住大眼就往赌场外走,这些混混都是靠好勇斗狠吃饭的,惹怒了他们肯定没好果子吃!不过刚才我哥那拳真的是很解气。
我拖着大眼外走,他就可怜巴巴的看着丽丽求救,可丽丽对此却无动于衷,只是看着我们不说话,让我不禁腹诽他们到底是什么的关系。
出了洗浴中心,我哥带来的那几个帮手立刻围了过来,一个个不怀好意的看着大眼, 大眼紧张的问:“你们想要干什么?别乱来啊。”
我紧抓住大眼的胳膊防止他逃跑,说:“大眼,枉我那么信任你,你竟然坑我。 我差点死了你知不知道?”
大眼哭丧着脸,说:“安子,有话好好说,你带这么多人是什么意思嘛。”
“好,那咱们就好好说,先回棺材铺。”
将大眼推搡上车,我们直接回到了棺材铺,我哥找来的几个混混则在棺材铺门口肆无忌惮的聊天打屁,惹得街上商铺老板们不停地往外探脑袋,看热闹。
上了二楼的卧室,我让大眼坐在床上,说:“好了,你说吧,我撞邪这事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昨天又听到鬼电台里讲鬼故事了。”
大眼哭丧着脸说:“安子,事到如今我知道也瞒不住你了。我实话实说,你撞的邪我管不了了,在管下去自己非死了不可。”
“管不了?”
“是呀,那几个恶灵太厉害,我道行不行。”
我心里一惊,竟然还不止一个!强压住心头的不安,我让大眼务必一五一十的讲清楚。
大眼咽了口唾沫,说到目前为止,他知道的就有三个,一男,一女,还有一个小女孩。
其中女鬼,就是在医院六楼的鬼,也就是斜眼男让我送货的赵姓女子。当时他骗我说解决了,其实只是大眼将女鬼打伤,被她逃走了。
王瑞生的死,张小海撞邪,棺材铺里戴墨镜的女人,还有我三叔半夜跑到坟地我所遇见的女鬼,都是那姓赵的女鬼。
至于男的恶灵,并不是斜眼男,而是老收音机里讲鬼故事的男主播。大眼知道有男恶灵的存在,是我第一次告诉他“死亡货车”的鬼故事之后。
至于小女孩的恶灵,则是一直附在苗苗身上,所以她才会唱恐怖童谣,也就是说,恶灵男主播所讲的“妹妹与洋娃娃”中的鬼娃娃,就在苗苗身上。
我又问他赵有德的事情怎么解释,大眼唉声叹气的说,那箱子里的干尸就是鬼娃娃的本体,按道理说本体被烧毁,鬼娃娃的阴魂应该灰飞烟灭才对,至于为什么还会缠在苗苗身上,他也说不清楚。
不过,有一点大眼没有说谎,他的确将赵有德一家的亡灵超渡了。
听大眼说完,我恨得牙根痒痒,说:“大眼,事情没给我解决,你还一个劲的向我要钱。你真他妈不是东西。”
大眼忙说:“安子,你就别提钱了,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找个道行高的人,不然你可就真没救了。”
他说的简单,如果自己能找到高人,我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大眼了。
我哥问大眼有没有认识的高人,大眼憋了半天说,他都是自学成才,和这方面的人也没交集。
见我哥用眼瞪他,大眼忙说:“有一个人,也许你可以去试试。”
“谁?”我问。
“三岔湾墓地的守墓人,那老家伙敢在阴气那么重的地方守墓,肯定不简单。”
虽然守墓人长得不人不鬼,可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我说:“那好,你陪我去。”
“我?不行,不行。”大眼连连摆手。
我问:“为什么?”
大眼愁眉苦脸的说:“我昨天在你家被恶灵警告了。说我再管这件事就要我的命。”
我忙问大眼昨天发生了什么。
大眼说,本来他想在我家耗到拿了钱再走,可昨天下午,他正在客厅看电视,忽然听到我房间里发出了指甲挠木板的声音,开始他也没在意,以为是闹老鼠,就跺着脚吓唬了几声。
可那声音却依然
响个不停,无奈他只好进房间去看,最后发现声音是从衣柜里发出来的。他先用手拍了几衣柜,那声音立刻停了下来,可他刚前脚出屋,后脚声音又响起了起来。
反复几次后,大眼只好用“开锁”神器将衣柜打开。一开门,一个没头的芭比娃娃掉到了地上。
大眼将衣柜里翻了个遍,也没找到老鼠,就在他觉得有些怪,准备去拿测鬼仪试时,忽然发现掉在地上没头的芭比娃娃不见了。
一扭头,发现没头的芭比娃娃正抓着床单往床上爬,然后坐在了床头。
虽然芭比娃娃没头,可大眼还是觉得有双看不见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让他感到了深入骨髓的阴寒。
大眼赶紧取来“拷鬼桃棒”和“六甲铃帝钟”两大法器驱鬼,可刚进屋就听到大衣柜里的老式收音机“嗤嗤”的响,而且收音机里还时有时无的有人说话。
他将收音机从衣柜里取出来抱着听,结果发现有个男声在不断重复一个字:滚!
大眼吓了一跳,丢下收音机想跑,可刚转身觉得后背被人推了一把,而且力道惊人,直接将他推倒在了地上,将暖水壶都撞倒摔碎了。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大眼还特意扒开衣服露出黝黑的肩膀让我和我哥看,他肩膀上确实有个青色的手掌印,像极了武侠小说中被阴毒的功夫拍了一掌。
大眼说:“我现在肩膀还疼呢,全身一阵阵发冷。所以这件事我肯定不能参与了,就是你们打死我,我也不能管了。”
我说:“你不管也行,把钱还给我。”
“安子,我要有钱肯定还你,关键是现在没钱,我全身上下只剩下了几十块。不信你看。”
他翻出口袋,里面果然没几个快钱。
既然大眼死猪不怕开水烫,那我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身,说:“你惜命不想帮忙,还不退钱,那我只能住在你这里。反正我回家也是被鬼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