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眼前偌大空间之中,除了堆满各种异宝奇珍之外,其中央之处,还静卧着一方漆黑如墨的巨大石台,浑身没有一丝花纹修饰,体现的正是大道至简。
而石台之上,又立着一口更加庞大,通体晶莹剔透的紫晶冰棺。
冰棺之中,几道金色法纹符印封印着一具千万丈高的九首紫晶翼龙的巨型躯壳。
其身形大如山岳,九个龙首的姿态各异,但无一不显威严。
浑身肌肉虬结,十分壮硕,一身紫鳞闪耀着神秘光芒。
其身后肋生双翅,羽翼若垂天之云,不像传统之龙,倒像后世所传的西方之龙,光是远远一观,便让博渊觉得无比震撼。
见博渊看得出神,那博渊老祖却是在一旁有些嘚瑟地笑道:“小子,怎么样,对本尊的肉身可还满意?”
博渊出神间不由得点了点头。
那博渊老祖见此说道:“想当初,本尊在天地未开之时,能成为显赫一方的魔神霸主,也是很大功劳归咎于这副强壮肉身。后来为了不让天道发现它,特意寻了这钟山绝顶,又开辟了莲池设下结界,方才有你现在看到的这番景象。”
博渊听言,有所领悟,沉默不语。
博渊老祖却是叹了口气,说道:“可能是本尊的方法太过急功近利了吧,让你一直对我有所忌惮,甚至恐惧。但今日本尊却要告诉你,从始至终,我都从未有过与你抢夺烛龙肉身之念……”
“你说什么?!”博渊老祖的话瞬间将博渊拉回了现实,因为对他来说实在太过于震撼了。
博渊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得知了与那博渊老祖共享一副肉身,而后者更是虎视眈眈要对他不利之后,就一直是殚精竭虑,疯狂地修炼以图有能力与其对抗。
可以说,与博渊老祖的对抗,已经已经成为了他现在活着的重要目标与力量支撑。但而今他的话一出,却让博渊顿时有些摸不清楚头脑。
“当初我舍弃这副魔神肉身,将元神一分为二,化入那烛龙之体的时候,便已与那原先烛龙的意念元神合二为一,彼此牵连。而当他渡准圣天劫在雷劫之下陨身之时,本尊本来也应与他一同消……”博渊老祖说着,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那时我为求保命,强行从他的元神当中分离出来,已然耗费了大半功力。而天道也正是在那个时候发现了我的存在,又降下劫雷要将我除之而后快……”
“最后是我拼尽全力,以烛龙肉身相抗,方才争得一线生机,活了下来。但因为如此,也使得我元神严重受创,再难恢复,甚至虽时都有彻底消散的可能。”
“你一定会感到奇怪,为何一直以来本尊要吸取你的修为来修炼,现在我告诉你,这么做并非是要对你不利,也非强取豪夺,而是唯有如此,才能让我的形体保持至今,不至于消散。”
“原来如此,”博渊老祖的话倒是解开了博渊些许疑惑,但随之而来的却让其产生了一个新的疑惑,于是向博渊老祖发问道:“既然你有自己的苦衷,那为何不和我说清楚。问题解释清楚我们完全可以和平共处,又何至于对我步步紧逼?”
“唉,来不及了……”此时的博渊老祖已经没有了往日盛气凌人的样子,说话也不似从前一样轻挑,反而换了一种从未有过的严肃语气,解释道:“小子,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我知你是生性直爽,心思纯静的人,并没有什么心机城府。”
“这原本是好事,但在如今三族争霸的乱世,却并非如此。倘若没有心计谋略,没有强大的心境与灵活的头脑,那你就很难在这大劫之中生存下去,甚至难逃陨身之祸。”博渊老祖说道。
“世间万物,唯有身处逆境,乃至绝境,才会奋起反抗,绝处逢生。”
“危机感,紧迫感虽然不好受,却也最能磨练一个人的心性。所以,本尊迫不得已只能对你恶言相向,甚至故作威胁。”
博渊老祖言语至此,让博渊心中的疑惑一扫而空,也对他多了几分理解,消除了从前对他的怨恨。
“虽说如此,但本尊也曾想过,若你经受不住压力,自暴自弃又当如何。”
“所幸的是,面对如此强大的压迫与危机,你却没有丝毫的退缩,反正成功激发出了巨大的潜能,成长速度之快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
说到这里,博渊老祖一改严肃的气氛,终是露出了一丝由衷的笑容,接着说道:“所以现在,我终于可以在彻底消散之前,放心地把这个结界里的一切托付给你了。”
“啊?托付给我?”博渊听到这里又是一脸疑问。
这个结界中无数的天材地宝,各类灵宝奇珍先且不说,就说那具强大的九首紫晶翼龙肉身本是博渊老祖原来的魔神躯体,对于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难道连这个也要为博渊所有?
看博渊有些疑惑,博渊老祖笑了笑说道:“没错,从此以后,这些宝物都归你了,不过你要答应我两件事。”
俗话说得好,天下没有白掉馅饼的事儿,博渊可不是傻子,不可能相信博渊老祖不提任何要求就把这些珍宝拱手相让,那样才是有鬼了,博渊也不敢接受。
现在他主动提出条件,倒是能够听上一听,再考虑要不要答应。
“哪两件事?你说吧,要是太难办到那还是算了。”为防他狮子大开口,博渊故意装做满不在意的样子。
“好说,这两件事说难也难,说易也易。”博渊老祖也不心急,慢悠悠地说道。
“第一件事,就是你要答应我,无论何种情况,一定要替我守护好这副魔神肉身。如果有机会,能让这副肉身重复生机,驰骋洪荒,那就更好了。”
博渊听着心中却是暗忖道:“这个条件倒好办,反正他的结界能够瞒过天道的窥测,想必也能瞒过其他人。烛皇宫本就鲜有人来,大不了将结界关闭,除了特殊情况不再开启便是了。至于让这副肉身重见天日什么的,日后再说,如此也不算违背了承诺。”
“这个条件不难,我可以答应你。”博渊思虑片刻后,说道。
“如此甚好,那这第二件事,便是你要拜我为师。”博渊老祖终于说出了他内心深藏着真正的想法。
“拜你为师?”博渊老祖的第二个要求倒是让博渊有些不知抉择。
毕竟他一直以来都将之视为死敌,即便后来误会解释清楚之后有所缓和,但说实在的,从相互忌惮的仇人变成彼此敬爱的师徒关系,这个跨度可不是一般的大,让博渊有些犯了难。
但话又说回来了,其实博渊如今一身的神通,无一不是博渊老祖指点所得,包括之前收服镇元子的时候,也是在博渊老祖的步步指导下完成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博渊的内心深处,确实已经将博渊老祖当成自己的师傅了,只是他自己不愿承认罢了。
“怎么?不愿意吗?”博渊老祖微微皱了皱眉头,装作为难地说道:“那可惜了,我这些宝物怕是只能另找他人继承了,要是找不到也只能毁掉了。”
“让别人继承??毁掉???”博渊老祖的话还没说完,博渊的心中早就已经有了决定。
“别别别,我答应还不行嘛!”博渊急忙说道,说罢忙对着那博渊老祖恭敬地行了个拜师之礼。这么多宝物免费送上门来,还能得个便宜师傅,如此稳赚不赔的生意他要是再不拒绝就真是傻子了。
“哈哈哈,甚好。如此也不枉本尊费心栽培你一场!”博渊老祖大笑道。
“好徒儿,先前只因要磨练于你,便只是稍加提点,并未真正向你传授我本门神通。如今名分已定,也是时候教你一些我时间魔神特殊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