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祖龙的苦心,身份暴露?

“二弟如此反应,可是猜到了那人的身份?”祖龙注意到了博渊的反应之后,出言问道。

博渊微微颔首,回答道:“不错,依为弟看,对兄长下手的人正是那东皇太一,而那口紫金巨钟也来头不小,乃是部分盘。古开天斧残片所化的混沌至宝——混沌钟。”

“为弟先前游历洪荒之时,曾听过此人名号,只是不知吾龙族与他素无怨仇,他却为何要冒险对兄长下手?”

“唉……此事原在于为兄,是为兄造下的杀戮业障太重,早失了气运庇护,为天道所不容,此次他敢对为兄出手,只怕背后便有天道授意,此番吾怕是在劫难逃了……”祖龙深深叹了口气道。

祖龙之言却是没错。

后世相传,龙汉初劫之后,祖龙、元凤和始麒麟因掀起三族大战,致使洪荒生灵涂炭,死伤无数,不为天道所容,故而量劫过后,皆难逃殒身之祸。

而祖龙作为龙族领袖,三族之中最为强大的存在,所造的杀业更是远超元凤和始麒麟,早已将自身的气运耗尽,甚至还影响到了整个龙族气运的消亡。

若非如此,后世龙族也不会沦落到饱受欺凌,只得接受天庭封神,求得庇护的下场。而他自己的结局亦是被封印于龙泉洞中,永世不得翻身。

所以说,这次袭击从明面上来看,是东皇太一对祖龙下手,但殊不知实质上却是天道的力量在借他之力出手,以全了因果。

天道乃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有这股强大力量的加持,也难怪那龙泉洞口的守门法阵,博渊即便拼劲全力,无论如何也破解不开,原因便是在于此处。

祖龙所造杀孽无数,合该受此一劫,受困于龙泉洞中,永世不得超生,此劫乃是天道注定,避无可避。

但话虽如此,作为祖龙的弟弟来说,博渊即便早知祖龙最后的结局,但当真的需要面对这一切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无法接受,此刻却是陷入一片自责与怅惘之中。

若他一开始不是为了独善其身,选择隐居避世,而是能趁祖龙还未酿成大错的时候就出来加以劝止,那如今可会是另一番局面?

博渊心中一遍又一遍重复地问着自己相同的问题。

祖龙一向格外疼惜博渊这个弟弟,可以说他提出的所有条件和想法都是无条件满足,这让初到洪荒的博渊,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亲人的温暖,让他觉得自己不再似无根的浮萍一般,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而是真正落下了脚跟,有了依靠。

而这种感觉和他前世为人时感受到的很像,恰恰是眼下的他觉得最难能可贵的东西,只是如今怕是也要彻底失去了……

“兄长,事情还没到最后的地步,你莫说这些丧气话。”沉思了片刻之后,博渊的话语中重新充满了斗志,“天道注定又如何?只要我们兄弟齐心,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儿!”

“相信为弟,即使拼了这一身修为法力不要,集合整个四海龙族、水族之力,我也要救出兄长,绝不会让你一个人孤零零地受困于此,再无重见光明之日!”

听了博渊的话之后,祖龙那一贯严肃威严的脸上,却是难得一见地露出了欣慰的神色。

尽管他自己也知道,如今的局面是他自己一手造就,也知道天道定下的事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的,自己注定难逃永世受困的命运,但听到博渊的这番话之后,还是让他觉得心头一暖,自己对这个弟弟的疼爱和付出总算没有白费。

“为兄这一生,欠四海龙族和水族众人的太多了,如今不愿看到他们再为了我而铤而走险,与天道为敌……”

祖龙苦笑一声,想是做了什么最后的决定一般,继续说道:“为兄一身罪孽,死不足惜,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和玥儿……”

“玥儿天性纯良,修行之上也甚为勤勉,从不用我担心,是个好孩子,想必你也觉得,我平日里对他过于苛刻了吧……”

见博渊沉默不语,祖龙却是笑着接着道:“无论如何,他都是四海龙族的皇太子,身为一族皇者,只拥有纯良心性是不够的,更重要的是要有强大的内心,以及傲视一切的决心和御下的魄力。”

“洪荒之事,瞬息万变,纵使我能护得了他一时,却不能护得了他一世。性格纯良固然是好事,但于我帝皇家而言,若不以强硬的手段辅佐之,却是极易处事优柔寡断,反噬其身。”

“如果我的严厉可以成为他的一种磨砺与历练,帮助他成长的话,那即便他恨我一辈子,亦是值得了。”

听了祖龙的话,博渊才真正理解了什么叫做“可怜天下父母心”,可惜了敖玥此刻并不在此,若他能有机会听到这番话,想必也能体谅祖龙的一片良苦用心了吧。

“二弟……哦不,我不知道,还应不应该这么叫你……”祖龙看着博渊,一脸笑意地说道:“可能,我以前的二弟早就已经不复存在了吧……”

“兄长……你这是何意……”博渊无比疑惑地问道,当然语气当中似乎也透露出了那么些许的慌乱与彷徨。

“其实你的性子和处事方法与二弟还是有不小的差距呢。”

祖龙莞尔一笑,道:“先前的二弟脾性与我相差无二,都属于好战分子,并不善于谋划算计。但后来从你的身上,我却更多看到的是一份稳重的处事态度,以及精于谋算的高瞻远见。”

“一开始我只是觉得奇怪,想是二弟渡准圣天劫时遭逢大难,大难不死之后转了性子,这才导致了有此变故。”

“但是后来我发现,后来的二弟不单单性子和处事方法变了,对四海龙皇宫和龙族的一切记忆都好似记得没那么清楚了,倒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虽然每次你都能巧言化解,但我却慢慢发现,当你越是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的时候,便是让我觉得更加奇怪的时候,因为若换作是以前的二弟,他绝对做不到像你一样的心思缜密,天衣无缝。”

“对不起,兄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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