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璟晔在的时候不觉得无聊,他走了,每次苏卿卿醒来,想到他离开了,许是习惯使然,总是空落落的。
奈何君璟晔都安排好了一切,苏卿卿不能随着同去,便把沉寂了许多天的系统给叫了出来。
苏卿卿:二狗,这几日不见你出来,你干嘛去了?
系统不想理她,甚至还想冲她翻个白眼。
【出来干嘛?吃狗粮?】
苏卿卿:你瞎?我跟他能撒什么狗粮?我那完全是敷衍他。
对于苏卿卿说的话,系统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苏卿卿见系统不说话,哼唧了两声,继续问着:这次你让我随他出宫,现在他把我自己留在了晋阳,这算是任务成功了,还是没有成功?
事关任务,系统就不能继续沉默了。
【没有成功,也没有失败,剧情有变动,暴君自己破解了危机。】
苏卿卿不明白剧情有变动是什么意思,突然想到谷神庙里面,暴君金蝉脱壳离开了荥阳,所以剧情有变?
苏卿卿:这样的变动会不会影响我功成身退?
【有变动是好事,宿主放心。】
系统都说让她放心了,苏卿卿自然就更放心了。
原本以为是需要自己努力的剧本,没想到只管躺赢就好了。
苏卿卿在君璟晔走后三天,小日子结束。
她忍了好些天,现在可算能自在的吃喝了。
在她让丫鬟跟客栈老板娘说要鲜奶冰酪的时候,很快得到了老板娘的回复。
“夫人,华公子走的时候说了,说夫人正在用药,不宜用这些寒凉的食物。”
苏卿卿:“......”
没想到人都走了,竟然还想管着她!
“这不是他不在嘛,他又看不到,我也不会说,偷偷的吃一下,不妨碍的。”
老板娘忍不住莞尔笑了起来,她比苏卿卿大许多岁,加上华公子走的时候说,苏卿卿是孩子脾气,凡事得哄着,老板娘此时全然将她当孩子了。
“虽说华公子不在,但是华公子临走的时候交代了奴家,好生的照顾夫人,奴家不敢有失。”
老板娘解除了误会,知道苏卿卿不是仙女娘娘后,见她年纪小,难得苏卿卿又讨喜,老板娘很是喜欢。
“奴家年长你许多岁,像你这般年轻的时候,不计较自己个儿身子,后来子嗣艰难,进门一年,总是没孩子,族里面也交代不过去。后来有孕过一次,但是却没能保住孩子,在之后婆母做主给相公抬了一房妾室,多少个夜晚,我都是忍着眼泪却不敢吱声。那妾室进门没多久就有了身孕,母凭子贵,受婆婆待见,在家中地位俨然在我之上。那些时日,便是家中的伙计都敢讥讽我几句,那妾室一句我的生肖冲她,我作为正妻,便要给她腾挪出主院,移到庄子上去,可见子嗣的重要性,你若是肯听我的劝告,便要早早的做打算,好生的爱惜自己的身体。”
苏卿卿没想到自己想吃一碗冰酪,竟然引出老板娘这样一番话来。
苏卿卿虽然不常见客栈的老板,但是对他的印象还不差,不像是那种没有作为的男人,怎会做出那等宠妾灭妻的举动?
“如今那妾室呢?怎么没见?”
老板娘苦笑了一声,“并非是如今的夫家,如今的相公是我和离后再嫁的,我原先的夫婿,是晋阳城下面一个知县余大人家的儿子,现在据说我原来拿公爹政绩出色,这两年又升官了。”
这是苏卿卿意料之外的事情。
那老板娘是一个很好的讲故事的人,见苏卿卿惊讶,轻笑一声,便继续给苏卿卿讲着:
“移到庄子上,那妾室还不肯罢休,总觉得若是我在一日,便始终压着她一头,后来我在庄子上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无意中看到随我一同去的丫鬟在我的饮食中放了药,那药虽然不至于令我很快死去,但是却让我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慢慢的油尽灯枯。
我拿了那丫鬟的错处,回了府中,想揭开那个女人的真面目,谁知道她那时已经生下了余家的长孙,婆婆多有包庇,说是那丫鬟信口雌黄,根本不给那丫鬟开口的机会,便杖毙了,来了个死无对证。直到后来我才知晓,婆母那时之所以包庇那妾室对我下手,不过是图谋我的嫁妆,若是我人没了,这嫁妆便成了她儿子的了。”
苏卿卿听着老板娘的话,已经开始生气了!
“你夫婿呢?他莫不是死了?怎不见他出面?”
老板娘苦笑了一声,道:
“他是家中独子,自小被婆母宠溺,毫无主见,婆母说什么便是什么。”
妈宝男。
苏卿卿一听,心中叹息,人生各有缘法,苦与不幸都会经历不同的磨难。
“后来如何了?”
“后来余家以我未出和善妒要休了我,我娘家虽不是官宦人家,却也是清清白白的耕读世家,怎能容许族中女儿被休,便与余家商议,舍了我的嫁妆,落一个和离的名声。”
和离与被休,还是有区别的。
若是被休了,连着娘家族人的女儿都受牵连,出嫁的在婆家受人诟病,未出阁的将来议亲的时候,也会被人指指点点。
但是和离就不同,和离并非是女方私德有问题,将来以后再嫁,彼此不相关。
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年的时间,如今她生活平静,对于过往的一切,早已经释然。
如今便是说出来,心中也无甚波澜。
但是一旁苏卿卿听得却是心中火气直冒。
宠妾灭妻之事常有,原以为多是那些糊涂的男人做出来的,比如徐婕妤的父亲,任由妾室胡作非为,谋害正妻。
却不料还有糊涂的婆母,为了贪图儿媳的嫁妆,任由一个妾室加害儿媳。
不仅如此,最后老板娘为了逃出那一家的迫害,竟然还必须舍弃了自己的嫁妆,才能和离离开。
徐婕妤的父亲宠妾灭妻,包括那个嚣张的柳姨娘最后都遭了报应。
但是现在听着徐家的人,不但没有遭到报应,还从原来的县丞,一步步的升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