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说大叔,既然你说惊恐鸟的喙是荣誉证明,那这个荣誉不是很有水分吗?”
因为对圣剑勇者的在无感,安陵就直接绕开了这个话题,向兰道夫发出了一句调侃。
“啊?”
兰道夫楞了楞,疑惑不解道:
“为什么有水分?我以黄金层次向惊恐鸟发出挑战,然后惊恐鸟死了,这有什么问题?”
安陵笑着说道:
“但惊恐鸟不算你杀的吧?”
兰道夫耸了耸肩,说:
“但是惊恐鸟确实是死了,我活下来。它的喙就是能成为我的荣誉证明。”
塔莉娅噗嗤一声,笑道:
“你好不要脸啊,大叔。明明你当时都快打不过了,向我们求救,现在怎么还有脸说是自己战胜了惊恐鸟,还拿鸟喙做荣誉证明。”
兰道夫摊了摊手,说道:
“这里是旷野之外,我向惊恐鸟发出的是生与死的挑战。你们又不是我提前情来的,属于战斗之中的意外因素。所以最后是我赢,有什么问题吗?”
“你总不能说,我在战斗中突然发病死了,不算惊恐鸟赢吧?”
“冒险者的野外历练,最后活下来就是胜者,这有什么不对?我那鸟喙做荣誉证明有什么水分?运气不是胜利的一部分吗?”
安陵听此话也不由得乐笑了,赶紧摆手道:
“没问题,没问题,你的话教会我很多。”
尽管兰道夫的逻辑有些奇怪,但是似乎没什么不对,而且还有一定歪道理,安陵听了真的是觉得乐趣十足。
兰道夫认真点点头,向安陵说道:
“嗯,这你确实得好好学学,免得年纪轻轻思维僵硬就不好了。”
“哦,好香,是不是肉汤差不多了啊?”
他双眼放光地靠近篝火上的铁锅肉汤。
艾米摇摇头,拿出一叠餐具,招呼道:
“大家先吃饭吧!”
“好耶!”
……
时间从炎热的中午来到了清凉的傍晚,茫茫旷野上被橘红的夕阳染上一层金红色的光芒。
骑士兰道夫在吃完午饭之后就和安陵五人分道扬镳了。
安陵五人则是继续骑着地龙,向目的地风啸裂谷前进。因为路上碰到的魔物越来越多了,所以行驶的速度慢了许多。
直到傍晚,天快黑的时候,众人才来到旷野草原的边际,一片茫茫山林前面。
天快黑了,玛琪决定暂时先不进入山林,而是先在空旷的草原上扎营整顿,恢复精力。
篝火再次在旷野上点燃,点亮原野上漆黑的野外。
因为一天下来又是战斗,又是赶路,四位少女都非常疲惫。因此在吃过晚饭之后,五人小聊一会天,便纷纷睡过去了。
安陵主动申请留下来守夜,反正他也从来不睡觉。
“现在我的人性似乎已经很稳定了,或许可以开始尝试吞噬灵魂?”
安陵看着天空喃喃道。
美丽而璀璨的浩渺星空,安陵越看越是欣赏,已经没有了当初心中会生出巨大负面情绪的情况,这说明他的人性已经巩固到了一个程度。
“嗯?”
突然间,安陵楞了一下,灵魂接收到了一个信息反馈,来自他留在绿河城的灵魂印记。
这只说明一件事情,卑劣之王要尝试在绿河城降临了。
“卑劣之王,祂终于要开始了吗?”
安陵脸上拉起一个恐怖而兴奋的笑容,在篝火火光的映衬之下显得格外恐怖。
他笑着站起身,用深渊力量在篝火营地周围画了一个圈,随后从容不迫的凭空撕扯开一个空间裂口,带着洋溢的心情走近裂口之中。
……
绿河城,熊熊火光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升起,照亮了漆黑的天空。
这个原本一片平静美好的城市,此刻陷入了一片混乱与灾难之中。大街小巷充斥着惊恐的哭喊与绝望的惊叫,市民们在火光中惊慌失措的逃窜着,却怎么都逃不出这席卷城市的熊熊火海。
在炙热火光与黑暗阴影里,一只只畸形丑陋,狰狞憎恶的深渊恶魔涌出,带着兴奋的吼叫,大肆屠杀所遇见的每一个生命,让火焰中的城市再染上一片血色。
这是灾厄,这是毁灭,这是一场不折不扣的噩梦,一场壮丽到极致的血腥盛宴!
安陵缓步在城市的大街之上行走着,双臂张开,一脸陶醉的看着这一切,为这片无上的美丽恐怖所陶醉。
太美了,安陵心脏都不由得颤抖。
那么多生命的逝去,那么多美妙悦耳的惨叫与哭嚎,那么浓郁香醇的绝望与恐惧…
若非安陵不懂艺术,否则他一定要为此舞蹈,为此歌唱。
虽然眼下这幅极致的美丽画作并非由自己来完成,但是着并不妨碍安陵此刻享受这这一片让他灵魂颤抖的火海。
他行走在大街上,既不去与恶魔们一起屠杀人类,也不去救人类。只是把自己当做一个观众,静静欣赏这。
此刻,城市的天空已经填满了恐惧与绝望。忽然之间,这些情绪又向城市深处的一个方向流动而去、。
“来了”
安陵看着恐惧与绝望流动的方向,撇起一抹邪笑。
安陵在重拾人性之后,就失去了吸收恐惧与绝望作为力量的能力。但是他知道,深渊之中只有一种位格的存在才能吸收负面情绪做力量,那就是深渊君王们。
“到我上场了。”
安陵眼中闪过兴奋与期待的光,向恐惧流动的方向走去。
……
安陵一路跟随踪迹,来到了城主府的门前。
“原来是这里吗?绿河城的灾难竟然是源于他们的城主大人?”
安陵讥讽一声,随后拍死一只扑上来的恶魔,随后走进城主府中。
城主府内一片寂静,并没有一点火光,有的只是无比浓郁的血腥味,以及蔓延到各处,宛如巨大血管一般的血色藤蔓。
安陵闭眼感知一下,确认卑劣之王的位置后,就继续向城主府深处走去。
血腥味越来越浓郁,空气中的气息越来越污秽邪恶,甚至让安陵差一点以为自己回到了深渊之中。
四周蔓延的血色藤蔓也越来越粗大,其枝干上开始出现密密麻麻的血蛹,血内有微弱的哀嚎哭声。
安陵对这些血蛹毫无兴趣,但是却在一个血蛹面前停下脚步。
安陵一拳将这个血蛹打破,一个下半身融化,上半身正在融化的年轻人伴随着大量的血水流在了地上。
安陵将这个只剩下上半身的年轻人从血水中捧起,礼貌笑问道:
“还记得我吗,传令官大人?”
尽管手中的年轻人已经面目全非,但是安陵依旧从灵魂气息之中,认出了他是当时给教堂下达取缔令的那个年轻传令官。
此刻,这个传令官没有了下本身,但是依旧还反常理,痛苦的活着。
他听到了安陵的话,不由得沙哑颤抖着向安陵哭求道:
“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快杀了我!”
“不急,我们先聊一会。”
安陵伸出手掌在传令官的脸上拍了拍,问道:
“你们是因为什么原因结识深渊的?”
传令官被安陵拍了一下,变得精神了一些,呜咽着哭诉道:
“弗朗哥大师…那位魔法师分会的副会长!他向我父亲展示了来自深渊的奇迹,向我父亲介绍了深渊里的神明。”
“深渊里的神明?”
安陵差点一下子没笑出声。
“你们连自己的神明都不信,为什么还要去信来自深渊的神明?”
“因为…呜呜,因为诸神沉睡,来自深渊的神明能真实的赐予庇佑,力量,延续生命。”
“那你们得到力量,延续生命了吗?”
传令官彻底精神崩溃,嚎啕大哭起来。
“呜呜呜呜,求求你,快杀了我!好痛!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