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富豪应该过?的日子啊啊啊啊啊——
照旧落地上海。
回老贵的公寓住一晚休整,第?二天?坐私人飞机去科莫湖。
作为一个老牌的欧洲度假胜地,东方家?在科莫湖有自?己的别墅,但其他度假村也不少,群山环抱的湖泊,人文艺术浓厚的乡村别墅,初夏盛放的各色花卉,简直是理想中的自?然?风情画卷。
鹿露下飞机就喜欢上了?这里的气候。
温暖湿润,空气芬芳,阳光灿烂但不是特别晒,棒极了?。
度假酒店是有四百多年历史的大酒店,修复过?几次,外表和?家?具保留着20世纪初的样子,让鹿露倍觉亲切。
酒店管家?表示,很?多家?具和?油画都是以前的古董,不是复制品,当然?,床是新造的,因为很?多客人都不想睡真古董,觉得晦气,卫生间也是全新的,专门定做的复古款式。
茶杯碗碟都可以选,她希望的话他们就开保险箱拿出真的银蝶陶瓷,给她摆一套接待王室成员的宴席。
鹿露不感?冒:“算了?,我喜欢能进洗碗机消毒的。”
于是就吃了?顿还原的20世纪初的晚宴,唐顿庄园的那种。
酒店拍下了?好几套古董长裙,年代卡得不严格,大概是19-20世纪的两百年。客人可以借穿参加晚宴,体会一把?古老年代的风情。
鹿露闲着也是闲着,决定尝试一把?,选了?件印象里和?唐家?屯风格很?像的衣服。
晚宴是所有客人一起体验,她以为就是吃顿复原的意大利餐,但万万没有想到,酒店非常会玩儿,他们安排了?一出大戏,吃到一半忽然?有人说“陛下来了?”。
鹿露的第?一反应是:“哪个?”
她以为是真的哪个国王or女王过?来了?——要结婚可是东方乐,宾客里有陛下半点不稀奇啊。
结果?进来的是拿破仑。
cos的那种。
她差点把?香槟喷出去。
第185章 温情的夜
平心而论, 酒店的?表演很不?错,扮演拿破仑的演员功底深厚,造型精美, 乍一看真的?挺唬人的?, 好像大家吃顿饭就穿越到了法国大革命的时代。
但开口就出戏了?,汉语作为?通用语的?今天,“拿破仑”讲的一口普通话。
鹿露想笑又不敢笑,忍得很辛苦,再看看其他宾客, 有爱演的?已经演上了?,大部分人还是和她一样没动。大家都是来参加东方乐婚礼的?, 科莫湖一半的?酒店都被东方家给包了?, 哪怕今天参与晚宴的?都是年轻人, 他们的?名片也都是“xx大王之女”“xx大亨的?小?儿子”“xx大佬一家人”。
普通人只能在媒体上见到王室成?员,他们见的?却不?少, 指不?定?还是某位成?员的?投资人呢。
区区cosy,不?值得大惊小?怪。
演员反应也快,见宾客没什么?兴趣, 说了?两句台词就离开了?,改成?乐队出场, 坐在两边伴奏,搞点宫廷氛围。
别说, 沉浸感确实不?错, 地点是真实的?,没接待过拿破仑也接待过丘吉尔, 原主人是贵族,餐厅的?古董都是真的?, 依稀恍惚间,好像真的?回到遥远的?年代,一战即将爆发,欧洲暗流涌动,古老的?东方开始两宫垂帘。
鹿露是时空的?交叉点,难免沉迷于错位时空的?故事感。
加上妆造是自己的?造型师做的?,漂亮的?盘发衬出了?她饱满的?后脑勺和漂亮的?侧脸,服饰是古董,微微泛黄,但手工蕾丝的?精美度令人惊叹。
她拍了?很多照片,感觉每张都很好看,可以拿来?做头像。
就是卸妆麻烦了?点。
不?过有林泮在,也没什么?要她操心的?,她泡在浴缸里专心p图,他慢慢帮她拆头发,一缕缕松开,没入绵密的?泡沫。
“我?哪张好看?”她问。
林泮拿过洗发露,专心给她洗头发,今天为?了?搭配古董衣,发胶用得有点多:“都好看。”
鹿露哼哼:“你都没看。”
他捻开一缕头发,转头望向她。
鹿露点点投影,示意他看对地方。
但他没有转移视线,目光依旧在她面孔眷恋,湿润的?额角,乌黑的?头发,明亮的?眼睛,还带着一点小?泡沫,好像水池嬉戏的?天使。
他的?心神陷落了?。
鹿露划动界面让他看成?果,结果一扭头,看到的?就是他瞳仁里的?自己。
只有她。
她忍不?住微笑。
真奇怪,他以前居然瞒过她那么?久,爱一个人怎么?藏得住呢,任何一个人在此刻见到他,都知道他爱她。
他的?世界里只有她。
多幸福啊,多美好啊,除了?生养的?父母,世界上居然有一个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这样深深地爱她。
鹿露关掉手环,抚住他的?脸孔。
他回神:“我?——”话未出口,就被她柔软的?嘴唇堵住。
她吻落在他的?唇角,湿漉漉的?手掌抚过他的?后背。
于是,他薄薄的?衣衫也就湿透了?,细麻衬衣紧紧地贴住身躯,像是第?二层皮肤。
他在唇齿的?依恋中挣脱,轻声劝解:“会感冒的?。”
她皱起鼻子。
他便只能微微叹息,顺从了?她。
水雾蒸腾,泡沫满地。
鹿露趿拉着拖鞋,足趾有刚做好的?春日?森系美甲,精致可爱。
“这破浴缸,又小?又硌人。”她抱怨,“回头在家里买个大的?。”
他关掉莲蓬头的?水流,水珠滴滴答答地淌过身体的?轮廓,没入浴巾,微微的?白气萦绕在周身,却挡不?住分毫:“嗯。”
“疼吗?”她摸摸他的?后背。
他微微摇头,展开浴巾裹住她,吸收残余的?水珠:“夜里有些凉,别吹着风了?。”又蹲下来?检查她的?膝盖和小?腿,有些小?小?的?红印子,轻轻吹气。
“我?不?疼,睡觉吧。”鹿露抱抱他,出去钻被窝。
没一会儿,他也来?了?,惯例调节好空气设施才躺下。
复古的?欧式床窄而高?,两人睡在一起贴得很紧。她的?困意断断续续,睡不?太着,无聊地把?手伸过去。
最初是压抑的?、低微的?气息,慢慢变得急促、高?昂,像绷紧的?弓弦。好几次了?,鹿露都担心他会“嗡”一下断掉,他实在太害怕表露自己的?欲望,好像她会因此就讨厌似的?。
她抚摸他的?脸颊,亲亲他的?嘴唇,把?身体的?重量压在他的?身上。
嘴唇贴住他的?耳廓,小?声道:“好听。”
气息戛然而止,他屏住了?呼吸。
鹿露把?被子拉过头顶,罩住两个人。
“你喜欢露露吗?”她问。
他开口,声音喑哑:“嗯。”
“露露也喜欢你。”
情话犹如?甘霖流入心扉,牛奶一样甘甜,红茶一样芬芳,他闻着她发间桃子味的?气息,依偎着她的?体温,从此坠入温暖的?爱巢。
五月的?科莫湖有着灿烂温暖的?阳光。
六点多钟,温暖清澈的?晨光就把?沉睡的?鹿露叫醒了?。她打个哈欠,无意识地转头看向枕边,哇喔,他还没醒。这让她无比惊奇,瞌睡不?翼而飞。
林泮经常在床上等?她睡醒,但那时,他早就已经梳洗过了?,衣服也会换好,面容干净清朗,没有分毫昨夜的?残痕。
鹿露不?知道这是不?是24世纪的?习惯,乔纳森也是这样,不?管前一天闹到多晚,隔天睁眼,他们已经衣衫整齐,笑吟吟地看着她,绝不?给她瞧见刚睡醒时的?窘态。
今天是一个例外。
他居然没醒,沉沉地睡着,头发凌乱,残存着昨夜的?绮色。
鹿·始作俑者·露轻手轻脚地翻身,趴在枕边,安静地观察他。
两人交往三个多月了?,林泮毫无疑问是一个十佳男友,满心爱着她,照顾她,永远顺从她的?意思,任何事情都是以她为?先。偶尔的?,她也会思考这种关系健康不?健康,正常的?男女朋友会是这样的?吗?
想?的?多了?,忽然就觉得很傻。
一样米养百样人,人和人之间都是不?同的?,相处的?模式肯定?就不?同。
大部分男女朋友是那种模式,追其缘故,不?过是他们都出生于相似的?家庭,有父母有家人,会爱会嫉妒。
林泮自出身就是少数人。
鹿露也是。
所以,没什么?不?好的?,何况林泮也不?是违逆自我?意志的?顺从。
恰恰相反,鹿露觉得他只有和她在一起,才会显露出更真实的?情态。
第?一次,他竭力若无其事,冷静地处理掉身体的?痕迹,平静的?语气让她想?起他们刚刚认识的?时候,他就是这么?为?她解释新世界的?一切。
第?二次、第?三次……他每次都怕弄脏床单和被子,好像她会生气一样。
鹿露一开始不?明白为?什么?,那只是张床单,别说洗一洗就行,不?能洗必须扔掉又怎么?样,她完全能把?真丝床品当一次性用品来?用。
后来?的?某天失手打碎了?她一个酒杯,吓得满脸苍白,她忽然就明白了?。
有的?人打碎碗碟就惊恐万分,并非因为?碗碟本身多值钱,而是幼年每次失手都会遭到呵斥。对于林泮来?说,弄脏东西或许就是不?可饶恕的?过错。
意识到这一点后,她打消了?询问他的?念头,改而在每次弄得乱糟糟之后,搂住他夸他好可爱。
这可绝不?是昧心之语。
他真的?好可爱。
鹿露无法描绘自己的?感受,就好像初春的?时候,冻土都化了?,她找到一只出生在冬天的?小?动物。它蜗居在地底,畏惧外面的?世界,以为?遍地是风雪,出来?就会冻死。但它又这样深切地喜爱着她这位访客,只要她伸出掌心,它就会小?心翼翼地探头,允许她把?自己带出阴冷的?地穴,悄悄探头看一眼。
昨天是它第?一次彻底离开洞穴,脱离贫瘠的?地洞,在春天的?软草中打滚嬉戏。